曹操短歌行賞析
我們應(yīng)該怎么樣的去賞析曹操的詩歌短歌行呢?下面是學(xué)習(xí)啦小編網(wǎng)絡(luò)整理的曹操短歌行以供大家學(xué)習(xí)參考。
曹操短歌行原文
對酒當(dāng)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dāng)以慷,幽思難忘。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為君故,沈吟至今。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
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時可掇?
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闊談?,心念舊恩。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厭高,海不厭深,
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曹操短歌行賞析(一)
自古以來嘆時光易逝、人生易老者,大有人在。有的是因歲月蹉跎、“不知老之將至”而嗟嘆;有的是因富貴榮華未及盡享而嘆惋;也有的是因貪生畏死而惆悵。曹操的《短歌行》開頭也發(fā)出了時光短促、人生幾何的慨嘆。但我們讀過全傳,就會感到,作者發(fā)此感慨,是正因他感到年事漸高(時年五十四歲),時日見淺,而眼下大業(yè)未成,匡扶濟世之才又極為難得,是緊迫感、焦灼感使然。正是正因有這種思想,對于已經(jīng)“越陌度阡”屈尊任用的,“契闊談宴”,熱誠相待;對那些尚在“繞樹三匝”、徘徊不定的賢士,發(fā)出“山不厭高,海不厭深”的呼喚,坦露自己求賢若渴的心跡。這首詩使我們從另一個側(cè)面看到曹操作為一代政治家的英雄本色:他有愛才、禮賢的政治家的胸襟;他有統(tǒng)一天下的宏大志愿;他有開創(chuàng)新局面的進取精神。
曹操的這首詩氣魄宏偉,感情充沛。讀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這樣的詩句,你會強烈地感受到作者渴求賢才的殷切情緒;讀著“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你會感到詩人博大坦蕩的胸懷。而這種詩句,也只有像曹操這樣一位有雄才大略、感情豪放的人才能吟得出來。
曹操短歌行賞析(二)
《短歌行》原來有“六解”(即六個樂段),我們此刻按照詩意分為四節(jié)來讀。
“對酒當(dāng)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dāng)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在這八句中,作者強調(diào)他十分發(fā)愁,愁得不得了。那么愁的是什么呢?原來他是苦于得不到眾多的“賢才”來同他合作,一道抓緊時刻建功立業(yè)。試想連曹操這樣位高權(quán)重的人居然在那里為“求賢”而發(fā)愁,那該有多大的宣傳作用。假如庶族地主中真有“賢才”的話,看了這些話就不能不大受感動和鼓舞。他們正苦于找不到出路呢,沒有想到曹操卻在那里渴求人才,于是那真正有才或自以為有才的許許多多人,就很有可能躍躍欲試,向他“歸心”了。“對酒當(dāng)歌”八句,猛一看很象是《古詩十九首》中的消極調(diào)子,而其實大不相同。那里講“人生幾何”,不是叫人“及時行樂”,而是要及時地建功立業(yè)。又從表面上看,曹操是在抒個人之情,發(fā)愁時刻過得太快,恐怕來不及有所作為。實際上卻是在巧妙地感染廣大“賢才”,提醒他們?nèi)松拖?ldquo;朝露”那樣易于消失,歲月流逝已經(jīng)很多,就應(yīng)趕緊拿定主意,到我那里來施展抱負(fù)。因此一經(jīng)分析便不難看出,詩中濃郁的抒情氣氛包含了相當(dāng)強烈的政治目的。這樣用心的目的而故意要用低沉的調(diào)子來發(fā)端,這固然證明曹操真有他的愁思,因此才說得真切;但另一方面也正正因透過這樣的調(diào)子更能打開處于下層、多歷艱難、又急于尋找出路的人士的心扉。因此說用意和遣詞既是真切的,也是巧妙的。在
這八句詩中,主要的情感特征就是一個“愁”字,“愁”到需要用酒來消解(“杜康”相傳是最早造酒的人,那里就用他的名字來作酒的代稱)。“愁”這種感情本身是無法評價的,能夠評價的只是這種情感的客觀資料,也就是為什么而“愁”。由于自私、頹廢、甚至反動的緣故而愁,那么這愁就是一種消極的感情;反之,為著某種有進步好處的目的而愁,那就成為一種用心的情感。放到具體的歷史背景中看,曹操在那里所表達的愁緒就是屬于后者,就應(yīng)得到恰當(dāng)?shù)臍v史評價。清人陳沆在《詩比興箋》中說:“此詩即漢高祖《大風(fēng)歌》思猛士之旨也。‘人生幾何’發(fā)端,蓋傳所謂古之王者知壽命之不長,故并建圣哲,以貽后嗣。”這能夠說基本上懂得了曹操發(fā)愁的含意;但是所謂“并建圣哲,以貽后嗣”還未免說得迂遠。曹操當(dāng)時思考的是要在他自己這一生中結(jié)束戰(zhàn)亂,統(tǒng)一全中國。與漢高祖唱《大風(fēng)歌》是既有相通之處,也有不一樣之處的。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這八句情味更加纏綿深長了。“青青”二句原來是《詩經(jīng)·鄭風(fēng)·子衿》中的話,原詩是寫一個姑娘在思念她的愛人,其中第一章的四句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v我不往,子寧不嗣音?”(你那青青的衣領(lǐng)啊,深深縈回在我的心靈。雖然我不能去找你,你為什么不主動給我音信?)曹操在那里引用這首詩,而且還說自己一向低低地吟誦它,這實在是太巧妙了。他說“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固然是直接比喻了對“賢才”的思念;但更重要的是他所省掉的兩句話:“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曹操由于事實上不可能一個一個地去找那些“賢才”,因此他便用這種含蓄的方法來提醒他們:“就算我沒有去找你們,你們?yōu)槭裁床恢鲃觼硗侗嘉夷?”由這一層含而不露的意思能夠看出,他那“求才”的用心實在是太周到了,的確具有感人的力量。而這感人力量正體現(xiàn)了文藝創(chuàng)作的政治性與藝術(shù)性的結(jié)合。他這種深細(xì)婉轉(zhuǎn)的用心,在《求賢令》之類的文件中當(dāng)然無法盡情表達;而《短歌行》作為一首詩,就能抒發(fā)政治文件所不能抒發(fā)的感情,起到政治文件所不能起的作用。緊之后他又引用《詩經(jīng)·小雅·鹿鳴》中的四句,描述賓主歡宴的情景,意思是說只要你們到我那里來,我是必須會待以“嘉賓”之禮的,我們是能夠歡快融洽地相處并合作的。
八句仍然沒有明確地說出“求才”二字,正因曹操所寫的是詩,因此用了典故來作比喻,這就是“婉而多諷”的表現(xiàn)方法。同時,“但為君故”這個“君”字,在曹操的詩中也具有典型好處。本來在《詩經(jīng)》中,這“君”只是指一個具體的人;而在那里則具有了廣泛的好處:在當(dāng)時凡是讀到曹操此詩的“賢士”,都能夠自認(rèn)為他就是曹操為之沈吟《子衿》一詩的思念對象。正正因這樣,此詩流傳開去,才會起到巨大的社會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