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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優(yōu)秀黨員縣長蘭輝先進事跡材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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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優(yōu)秀黨員縣長蘭輝先進事跡材料

  迎著刺目的陽光,這位壯碩的羌族漢子眼淚奪眶而出。

  修路建橋,他眼里容不得半點沙

  “陽光真好,尤其從隧洞中出來。幸福的生活也需要付出,我們要做的就是,避免生命的付出。”

  ——蘭輝微博

  陳邦清開始給蘭輝開車,還是2010年7月的事。

  那時候,蘭輝已經是分管交通、安全、檔案等工作的副縣長。災后重建,正是最緊張的時期。

  地震之后的北川,90%以上的道路、橋梁被毀,20個鄉(xiāng)鎮(zhèn)的交通全部癱瘓,262個村道路中斷。重新規(guī)劃的都開路、馬桃路、302省道,正在如火如荼的建設中。震后打通的擂禹路,是新老縣城通往關內12個鄉(xiāng)的唯一通道,最低海拔600多米,最高海拔2000多米,山里地質變化頻繁,氣候變化大,老百姓的出行天天都是難題。

  哪里有難題,哪里就有蘭輝的身影。

  山里下雨道路塌方,他就帶著隊伍穿著雨衣雨靴進山指揮搶險;高山道路冰凍積雪,他就親自上陣撒鹽、推車、鋪棕墊;哪個路段提出要工程變更,他就帶著交通、安監(jiān)、發(fā)改、財政等幾個部門到現(xiàn)場辦公……

  2011年的一天,山洪暴發(fā),100多名修路工人被困在山里,沒有食物和飲用水,他帶著人坐上沖鋒艇就往堰塞湖里去。他一米七的個頭,體重不到60公斤,在波濤洶涌的湖中央,越發(fā)顯得瘦弱。

  瓢潑大雨里,金曉寧將雙手攏成擴音筒:“蘭縣,太危險了,您回去吧!”他用手抹一把眼鏡上的雨水,沖鋒艇繼續(xù)往前。一個大浪過來,水流漫至腰際,更大的石塊被裹挾著橫沖直撞翻滾過來。“蘭縣,太危險了,您回去吧!”身邊的人都沖他大喊。他用手抹一把眼鏡上的雨水,什么也不說。直到沖鋒艇也罷工了,只好撤回去,打電話協(xié)調山里的警務服務站解決問題。

  類似的事情不勝枚舉。有人勸他:“蘭縣,有的事情讓分管部門的同志解決就是了嘛?”蘭輝說:“我是分管副縣長,很多事有我在,要好協(xié)調些。”

  在“拼命三郎”身邊工作,有人有怨言是難免的,但陳邦清沒有,他的里程表上已經累計了24萬多公里,平均每天200多公里,相當于每個月要把北川跑3遍以上。跟著蘭輝,北川的大小道路,沒有他沒走過的。當?shù)厝斯芴m輝叫“車輪子縣長”,他樂得成為這個車輪子“司長”。

  交通安全工作急難險重,但交給蘭輝,縣委書記劉少敏一萬個放心。“蘭輝是個特別有責任心、特別細心的人,沒有人比他更能擔得起這份工作。”

  在北川修路建橋的施工方都知道,想在蘭輝眼皮底下蒙混過關,絕對不可能。起初,還有人以為,這個中文專業(yè)出身的領導,對工程專業(yè)不會有太多了解,犯幾次“事兒”之后才知道,這個戴著深度眼鏡、身板單薄的人,根本不是想象中的文弱書生,他眼里容不得半點沙。

  蘭輝的車上隨時放著一個十字鎬,走到哪里,他的檢查工作就進行到哪里。

  2010年的一天,蘭輝途經正在施工的小曲路,發(fā)現(xiàn)路面明顯有問題,就讓車停下來。他把施工方代表叫來問話:“這個水泥面厚度是不是按設計標準施工的?”施工方笑臉相迎,支支吾吾,想搪塞過關。蘭輝轉身從后備箱取出十字鎬,使勁在路面上鑿出幾個洞,又掏出隨身帶的卷尺,彎下身測量水泥面的厚度。誰能想到一個分管縣長身上帶的家什這么齊全?施工方驚得一個字也不敢言語。

  陳邦清說,自打為蘭輝開車,車上就備著《公路建設技術標準和施工規(guī)范》和縣里編的《鄉(xiāng)村道路建設手冊》。這兩本書,蘭輝走到哪翻到哪,已經被他翻得卷了邊兒。“他清楚自己是個門外漢,心頭著急,一天到黑都在補課,看哪個敢蒙他!”

  施工方找他通融也是常有的事。找他沒用,就找他身邊的工作人員張祿海。“小張呀,你在蘭縣身邊的時間多,幫我們說說好話嘛。”張祿海也知道蘭輝的脾氣,每次都回絕道:“蘭縣決定的事哪個改得了?你們還是回去把路修好吧。”

  陳邦清有時候勸他:“領導嘞,這么干下去好得罪人喲!”

  蘭輝卻說:“山區(qū)修路不容易,一條路要用好多年。今天我不得罪人,今后大家可能都要成罪人。”

  以忘我的工作,告慰遙遠的媽媽

  “有人問,(汶川地震)四年了應該忘了吧??赡軉?母親遇難在老縣城,我能不去追思燃燭而去酒肉!還有其他故去的親人以及朋友同事,他們在老縣城等我去聊聊。”

  ——蘭輝微博

  2008年5月12日午后,時任北川縣政府辦公室主任的蘭輝正帶著前來投資的客戶在曲山鎮(zhèn)東溪村考察。突然間,山崩地裂,地震發(fā)生了。蘭輝被埋在崩塌的土堆里,他用盡全力刨開土塊爬出來,將周圍的老百姓集結起來,帶著他們往山外走。

  雨一直下。天黑時,蘭輝一路救助并集結起來的老百姓已經有200多人。山脊上風雨交加,余震頻繁,眼看著腳下的裂縫越來越寬。搜救飛機轟鳴著從頭頂呼嘯而過,卻沒有發(fā)現(xiàn)黑暗中的他們。有人嗚咽,有人絕望,蘭輝一宿沒合眼,不停地安慰大家。就這樣挨到天蒙蒙亮,他帶著被恐懼籠罩的鄉(xiāng)親繼續(xù)出發(fā),拿著彎刀和鋤頭,一路披荊斬棘,直到5月14日,才走到了老縣城。

  他當然預料到家人可能會遭遇不測,但回到老縣城的第一時間,仍然馬上到任家坪臨時安置點向書記、縣長報到,迅速投入緊張的搶險救災工作。

  3天后,蘭輝得知,他的母親和大嫂已經在地震中遇難了。

  抗震救災工作千頭萬緒、錯綜復雜。搶險救人、搶通保通、衛(wèi)生防疫,每一件都刻不容緩。溝通領導、協(xié)調部門、聯(lián)系鄉(xiāng)鎮(zhèn),每一項都事關緊急。當時和他一起工作的人回憶道,那時候的蘭輝工作起來就像一臺不知疲倦的機器。

  見到妻子和女兒,已經是地震一周后的事。

  那一天見到的,還有他在川北教育學院上學時的同學劉勇。

  在紛亂的綿陽火車站,蘭輝送別離開北川的第一批戰(zhàn)士。他給在綿陽生活的劉勇打電話,請他幫忙送幾件換洗衣服來。

  “見到蘭輝,他臉上、身上全是泥,眼鏡歪歪地架在鼻梁上,手指尖有凝固的血漬。鞋子開了口,褲腿也破成絲絲縷縷。我們見面不過幾分鐘,他從我手里拿了幾件能穿的衣服就又回北川了。”

  妻子已經想不起來,綿陽一別后再見到蘭輝是什么時候。只記得蘭輝給她打電話,讓她帶幾件換洗的內衣褲到綿陽中醫(yī)院。“他已經高燒幾天了,燒得說胡話,那是累的啊。”

  震后第三個月,年近八旬的蘭甲正終于在擂鼓鎮(zhèn)安置點的政府臨時辦公板房外,遠遠地看到了自己的兒子,但見他被那么多人圍著,拉的拉,哭的哭,老人也沒好意思去打擾他。

  蘭輝常說,人生在世,要懂得感恩。他告訴朋友:“地震的時候,正是因為在工作,我才活了下來,如今就更應該努力工作。這是感恩,也是對那些在地震中離開的北川人最好的告慰。”

  他說到做到了。地震后幾乎每一天,他都一直處于高強度工作狀態(tài)。他去最難最險的路段協(xié)調指揮,他去礦井深處排查安全隱患,他去老百姓家里噓寒問暖……

  他時時刻刻掛念著百姓。302省道終于通車了,他在微博上招呼鄉(xiāng)親們回家過年;他在百度北川吧隱藏了副縣長身份,真誠地與百姓交流,聽取他們對政府工作的意見;過年過節(jié)合家團聚的時候,也是他內心最歉疚的時候,整整3年,他沒有和家人一起過過春節(jié)……

  蘭輝最終沒有找到母親和大嫂的遺體,時間不允許,工作不允許。他也從來沒有刻意與人提起過。直到有一次,劉勇到北川新縣城辦事,叫他出來一起吃飯。見面的時候,蘭輝的手機響了,鈴聲是《遙遠的媽媽》。“那時候我才明白,母親去世的事,他一直都沒有放下。”

  虧欠了家人,無愧于北川

  “我珍惜榮譽,珍惜生命過程中的每個閃光點,我會在余下的日子中讓每一天發(fā)光,為那些需要得到幫助的人。雖然我不富裕,雖然我訥言少語、不愿表白,但相信,誠,會激發(fā)有感情的人。”

  ——蘭輝微博

  在北川縣檔案館,我們見到了年近五旬的檔案館門衛(wèi)母軍賢。他至今記得與蘭輝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那是汶川大地震后,他作為北川老縣城的三輪車夫代表去信訪辦上訪。

  母軍賢的兩個孩子都是殘疾,地震后家里僅有的那點地沒有了,北川新縣城建起來后,三輪車也變得多余,一家人的生活更加拮據(jù)。

  那一天在信訪辦見到蘭輝的時候,已經是下午1點多了。幾個人朝信訪辦走來,有人迎上去:“蘭縣,這么晚了,先吃了飯再說嘛。”其中那個戴著眼鏡、瘦瘦的人說:“群眾都等了這么久了,我先聽聽他們的意見再吃。”

  說到這里,母軍賢哽咽了。

  這次見面,蘭輝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告訴了母軍賢。從此他們常聯(lián)絡,在蘭輝的幫助下,母軍賢和女兒的困難都得到了解決。

  在北川,不管誰有困難找到蘭輝,他都會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告訴對方,并且竭盡所能幫忙解決。時間長了,很多人都知道了他的電話號碼,大小問題都找他。一個副縣長的手機,成了當?shù)氐?ldquo;雷鋒熱線”,任何時候都響個不停,辦公室、車里、家里,到處都有他的充電器。

  只是,家里人要找他,卻越來越難。“他分管的工作太多了,哪里還有時間照顧家?他的家人,我見得比他多得多。”陳邦清說。

  按理說,一個分管交通、安全的副縣長,手里那么多就業(yè)機會,隨便“胡嚕”一個也能給了家里人,可直到現(xiàn)在,蘭輝的妻子和兄弟,都還是臨時工。

  家里人的埋怨是情理之中的事,父親跟他拍桌子:“官兒當大了,了不起了?只幫外面的人,不幫家里人!”蘭輝勸導他:“老漢兒嘞,莫生氣,我們再困難,有殘疾人困難嗎?有五保戶困難嗎?我們至少正常生活沒問題吧!”說得一家人都沒了脾氣。

  更讓父親失望的是,同在一個小區(qū)住著,卻常常一個月也見不上兒子。他索性把身后事也交代給了別人。表爺來電話說起這件事,蘭輝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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