燚帝不成夢的人歌評
“回眸里哪場塵夢又擦身一刻……”今天學(xué)習(xí)啦小編為大家?guī)淼氖隆恫怀蓧舻娜恕犯柙u,歡迎閱讀。
最開始聽這首歌的原因很簡單,歌名起得一下子戳中人心。不敢入詩的,來入夢。一股濃濃的欲說還休的味道于眉眼間玲瓏。恰如一席短舟,隨曲如夢,在歌者越發(fā)成熟低迷的聲線里,來入這場睽闊數(shù)年的塵夢。絲絲入扣,一瞬間仿佛回到了那個傳奇般的時代,回到了歌聲里的歡喜朦朧。
燚帝的聲音深情而飽含溫柔,而林徽因與徐志摩的故事,需要的大概就是這樣的溫柔。那段只屬于他二人的蓬蒿歲月,沒有金岳霖沒有梁思成,只撐一支長蒿,將星月碾碎了揉進(jìn)夢里;搖落重洋萬里明滅的火燭,將相思焚信隨舟;留余溫在掌心摩挲,恨天妒英才夢不成終。
歌聲總是容易讓人陷入回憶里。很多時候,一首有故事的歌曲需要的不僅僅是歌者成熟的聲線,還有他透過歌聲把我們帶去的地方和帶入的回憶。一首歌,也讓我們遇見了太多人,太多故事。
林徽因一直是一個有著諸多爭議的女子。二八年歲的她經(jīng)歷了很多人。眉眼紛繁,連多年后的史書上都難逃她的艷筆。一些寫了很多詞章斑駁的文人在面對民國這個時期的女性的時候,大多獨(dú)獨(dú)不敢輕下她的筆。這是一個太內(nèi)斂的女子,恨愛糾葛都在自己心里,別人怎么揣度都只換來她的莞爾一笑,笑而不語。她的心里有自己的一座城,風(fēng)刀霜劍應(yīng)變自如,嘔心瀝血也要相赴。這樣的女子是綿里藏針的,溫婉中帶著不可避免的執(zhí)拗。她的心思像是深秋的虬枝,堅(jiān)硬干澀又不可轉(zhuǎn)也。一旦扭曲,便是玉石俱焚。她就是這樣的性格,所以誓死要求保護(hù)北京城墻,所以拼命敖干心血織就滾熱國徽。對她再大的爭議,也在她的付出和成就里慢慢低下了頭。
這首歌也如林徽因這個人一樣,溫和里帶著難以忽視的固執(zhí),寂靜里催生出萬古的悲慟,深情里帶著綿長的哀愁?;鞀A在曲子和間奏里的二胡聲,為整個天地增添了莫名的蕭索。一瞬間,整個世界里只剩下這二人偎語低舞。
歌者對聲音的控制恰到火候,溫沉又不過低,有清朗的意味。像是這場如詩夢境的背景,縈繞在她周圍。輕起的歌聲似給人以還夢之感,像是踏破某重夢境,第一腳踩深秋枯落的枝葉,走進(jìn)這個天地玲瓏的世界。整首歌里,他的聲音都具備著這樣的畫意。或有如撿拾西嶺上的白梅簪入她的清骨,或同她月下樓閣夜半步步圓舞,或俯身輕吻她額間歲月倥傯而過的折痕思慟,或與她重逢,在歲月朦朧。
如果說歌者對林徽因這一層次的演繹是清麗的話,那么他對徐志摩方面的演繹便稱得上是詩意。
也許是因?yàn)橛刑嘟鹪懒嘏c她的錯過和付出,也因?yàn)橛刑嗔核汲珊退纳老嘣S伉儷情深??晌覀兛偸请y以忽視她其實(shí)還有這樣一段蒹葭往事,有一個人,像愛著手里的篇章一樣的愛著她。這個人就是徐志摩。徐志摩是眾所周知的才子,他的融入,讓整個意境變得更加有詩情畫意。他輕許了一整片重洋萬里外的天空,卻沒有機(jī)會和她共度。可其實(shí)這個人并沒有把林徽因單純的當(dāng)做愛人,更多的,是人生和創(chuàng)作的力量,動力與靈感。詩人的愛,從來都不是單純的深愛,一般都夾雜著某種創(chuàng)作方面的緣由。但是詩人的愛同時也是最單純的,一切愛,都只因?yàn)閻邸?/p>
歌聲里重現(xiàn)了徐志摩在給她寫情詩的畫面。風(fēng)雅隨信落一筆輕泓,光陰也對這段雅事有所留白。而如徐志摩這般深情的筆調(diào)遣詞,仍嫌一片春心摹于紙上那輕薄兩句難及肺腑之感。故此或寄枝白梅,或捧懷螢火,詩意是憑心交,縱隔山隔水不隔心。
所以徐志摩這一輩子直到他死于重洋萬里,卻從沒和林徽因隔過心。
可這樣的長情是值得每個人紀(jì)念但卻并不是追求的,因?yàn)檫^于理想主義,所以歲月沒給你天長地久的權(quán)利。所以荒原,所以難渡。所以一瞬間驚詫,所以時間只能凝固在這一刻,而不是下一刻。
徐志摩初遇林徽因,正好是林的玫瑰歲月。而彼時,君卻已佳人再側(cè),唯憾君生我未生。新時代,帶給人的不是感嘆情深緣淺而是自由爭取。雖然最后可惜的是一段段的錯過然而這并未能抹殺初見時的驚艷與契合。管他明夕何夕,不如這一刻相擁。管他明朝何方,處于這個世界的哪一個角落。又管他山河動蕩,我只要遇到你,便是我平生最值得慶幸的事情。
只求今生能留下飽含你的詞章一首。
而這一場夢,放在何處終究都不落窠臼。歌者對于徐的演繹,從清麗里彌漫出捧自肺腑的深情與詩意。這種深情稱不上有多“深”,它主要表達(dá)的,是天長日久的交流融合而成的一種心理。歌者恰到好處,將詩意與清麗結(jié)合的飽滿豐富。這時候畫面里不僅是一個瘦骨的女子,還有一把傘,滿紙星月,以及一個撐傘的人。
這一刻的歌聲似給人以時空凝固時空之感。恰如詩般行云流水的詞把整首歌的意境勾勒了出來。輕淺又難以忽略的旋律與編曲正和詞風(fēng)緊貼,歌者全然的演繹,搭配成整首的渾然天成。若非一字一琢磨一再擱筆,難有這樣讓人回到了民國一樣的,帶著豐富鮮明且濃郁的色彩感的詞句。水泉云流,雪赤懸針垂露,巧妙的化用詩《夢》里的一句:不成詩的 來入夢,精妙恰當(dāng)。詞者對此一定也有自己獨(dú)特的見地,憑意識無法寫出這樣精巧的詞,這樣詩情刻骨,眉眼秀麗的章。
而林徽因也曾寫:生是張風(fēng)箏,難得飄遠(yuǎn),死是江霧,迷茫飛去。長條旅程,永在中途,生是串腳步,泥般沉重,——死是盡處,不再辛苦。一曲溪澗,日夜流水,生是種奔逝,永在離別!死只一回,它是安慰。
這段詩曾經(jīng)對我有別樣的意義,也讓我意識到,這個清麗的女子對于她的愛情與人生或許有著過于成熟深刻的認(rèn)識。所以這樣的女子需要的,是歲月沉曲。由輕及緩,由淡轉(zhuǎn)真,一路而來,這是她獨(dú)特的一種情感。也是這種情感,造就了她不一樣的人生。
像影視音樂一樣的曲編,給這片算不上廣袤的康河劍橋撒了一片如水銀灰。在與穿插于期間的歌聲交相輝映之間,我們恍然遇見了另一個時代,也遇見了另一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