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懸疑恐怖的故事
短篇懸疑恐怖的故事
現(xiàn)在人們對于鬼魂的理解在一步步改變著,從最開始的驚懼,到漸漸熟悉,對于懸疑恐怖的故事你有所了解嗎?下面是學(xué)習(xí)啦小編為大家準(zhǔn)備的短篇懸疑恐怖的故事,希望大家喜歡!
短篇懸疑恐怖的故事篇一
月色清泠,在海面上拖出一條長長的帶子,海水?dāng)y著月色極為平靜地輕吻著沙灘,盡管這里的夜景是如此優(yōu)美,卻毫無生氣,天空中見不到飛鳥,岸邊也見不到活躍的蝦蟹,除了海灘上一堆堆海藻的尸體散發(fā)著腥臭味,就只有那個女人跪在沙灘上了。
誰也看不到面對著海水的她是什么樣子,只有一頭在月光下閃耀著銀色光澤的長發(fā)在風(fēng)中輕輕飛揚(yáng)著,她沉默著,慢慢起身走向海里。海水蕩起一圈圈漣漪,一圈圈擴(kuò)大,直到她消失在海水之中。
天邊突然飄來一片浮云,遮住了月光,這片海岸又籠罩在黑暗之中,海水仍然在輕拍著沙灘,仿佛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
“安娜”號作為一艘百英尺長的豪華游艇,速度的確很快,穆江城倚在欄桿邊,頭發(fā)被海風(fēng)吹的有些亂,海鳥在頭上呱呱亂叫,盤旋飛舞著不肯離去,他深吸了一口帶著淡淡腥氣的空氣,眺望著寬廣無垠的藍(lán)色海洋,頗有些心曠神怡的感覺。
“大哥!感覺還不錯吧。”穆江濱走了過來拍拍他的肩膀。穆江城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穆江濱也趴在了欄桿邊,望著遠(yuǎn)方沉默下來,穆江城瞥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平時爽朗無憂的穆江濱雙眸中竟然有一絲憂郁。“叔叔他們呢?”穆江濱聳聳肩膀:“還不是在跟李叔叔、姜叔叔他們在談事唄。還說‘安娜號’的處女航是為了慶祝你學(xué)成歸國,我看是他們又借機(jī)湊一起商量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吧。”
正說著,穆江濱的父親,也就是穆江城的叔叔穆海瀾和幾個人從游艇里走了出來。穆海瀾雖然近五十歲的人了,風(fēng)度極佳,保養(yǎng)又好,看起來不過剛四十歲的樣子。他一見到穆江城就招手示意他過來。“來,江城,剛才你上船時我有點事情,現(xiàn)在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叔叔,這位是本市警署署長李慶臨李叔叔,這位是大亨娛樂城的董事長姜東利姜叔叔,這是咱們海瀾集團(tuán)的保衛(wèi)部主任李威。”他又指著最后一個看起來雖然外形英俊可是總有些邪氣的三十左右歲男子笑稱:“這可是你叔叔我的高級幕僚策劃部經(jīng)理孫采明。”
穆江城同這幾個人打了個招呼,而孫采明則笑問:“聽說阿城剛得了醫(yī)學(xué)博士的學(xué)位,這次回國是打算……?”穆江城很不喜歡他的謅笑,皺了皺眉頭說:“我目前還沒打算,剛回國先休息一段時間,以后再說吧。”
幾個人寒暄完畢,有點冷場。本來在乘風(fēng)破浪快速行駛的游艇速度突然慢了下來,船長通過對講機(jī)叫道:“穆先生,前面有艘游艇出現(xiàn)故障,船主自稱是肖氏集團(tuán)的二小姐肖荷通過無線電向我們求救。”穆海瀾同意了。
肖荷竟然這么年輕漂亮,“安娜”號上的幾位男士都沒有想到,她拖著幾大箱衣物通過跳板安然到了“安娜”號上,滿臉感激的神色向穆海瀾道了謝:“謝謝穆叔叔,我自己出海游玩沒想到這破游艇竟然出了故障,還好你們在附近,不介意我搭一下你們的船吧。”
她巧笑嫣然,清麗之中又有些嫵媚,穆海瀾急忙露出一付謙謙長者的風(fēng)度說哪里哪里,穆江濱的眉頭挑了一挑,嘴唇嚅動了一下卻沒有說話,另幾個家伙則滿臉色迷迷的神情,穆江城一付旁觀者的樣子把這些都收進(jìn)眼里卻不動聲色。
“安娜”號是艘超大超豪華型的游艇,共分了四層,最下面的第一二層全是標(biāo)準(zhǔn)客房,足夠二十人居住,第三層是宴會廳加廚房游樂室,第四層是駕駛室和觀光臺,游艇頂部有一艘應(yīng)急用的小皮艇,船尾處還有垂釣臺,設(shè)施極為齊全豪華。穆江濱領(lǐng)著肖荷參觀了游艇,肖荷一路上贊不絕口。
肖荷在船艙里安置著自己的物品,穆海瀾等人又鉆到宴會廳商量事情,甲板上只有穆江城和穆江濱堂兄弟倆閑聊著。“叔叔的生意越做越大了,現(xiàn)在我們海瀾集團(tuán)主要是什么生意為主?”穆江濱有些尷尬的樣子:“大哥,我們是以海起家,當(dāng)然還是做跟海運(yùn)有關(guān)的
生意啦,你怎么問起這個來了?”穆江濱淡淡一笑:“沒什么,只是好奇叔叔怎么會跟警署署長和娛樂城的大亨關(guān)系這么好。”穆江濱輕松一笑:“那是,這叫官商結(jié)合,強(qiáng)強(qiáng)合作嘛。”
船長報告穆江濱:“穆先生,可能就要有一場大暴風(fēng)雨,我們是否立即返航?”穆江濱哼了一聲:“出航的時候你不是報告天氣極好嗎,怎么會變天?”船長回答:“是啊,本來天氣預(yù)報是很正常的,可是這一帶天氣多變,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穆江濱下了命令:“馬上回去吧。”
天色突然陰暗了下來,一團(tuán)團(tuán)黑云急速糾集起來,向海面壓來,海上的風(fēng)力明顯增大,游艇雖然噸位不輕也開始大幅度搖晃起來,只幾分鐘的時間,豆大的雨點遍布海上,所有人都躲在船艙里看著外面的風(fēng)暴。風(fēng)勢越來越大,海上巨浪滾滾,“安娜”號返航需要頂風(fēng)而行,船長把馬力開到最大,仍然行速極慢,發(fā)動機(jī)吱吱嘎嘎作響,游艇在狂風(fēng)中艱難的前進(jìn)著。
穆海瀾大為光火:“阿東,你是我們海瀾集團(tuán)最好的船長,竟然連今天有風(fēng)暴都不知道,讓我的新游艇在這種鬼天氣下進(jìn)行處女航,你是不想干了是吧。”船長滿臉苦相:“穆先生,這場風(fēng)暴絕對沒有事先預(yù)報,就連船上的衛(wèi)星氣象顯示圖都沒有這云團(tuán)的出現(xiàn),這突如其來的風(fēng)暴出現(xiàn)的好奇怪啊。”
此時是下午三點左右,天空卻黑如夜晚,墨鴉鴉一片,瓢潑的大雨令海面上的可見度基本為零,狂風(fēng)卷著巨浪不斷掀上甲板,海水又沿著甲板狂泄流回海中,“安娜”號在風(fēng)暴中心宛如一片樹葉飄搖不定,隨著巨浪時而浪峰時而浪谷上下起伏。發(fā)動機(jī)已經(jīng)開到了最大功率,仍然是杯水車薪無濟(jì)于事。
駕駛室里的人不少,除了姜東利暈船極為厲害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所有的人都在這里了。肖荷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好在沒有暈船,她緊緊抓著門框一聲不吭,穆江濱站在她身邊,很想扶住她卻又不敢冒犯的樣子。穆海瀾向著天空揮舞著拳頭,滿臉油光不復(fù)剛才的儒雅風(fēng)度:“老子縱橫海上幾十年,海神是保佑我的,不信這小小風(fēng)暴就能難倒我。”
船艙里突然一片寂靜,穆江城愣了一下才發(fā)覺一直嗡嗡作響的發(fā)動機(jī)運(yùn)轉(zhuǎn)聲停了,船長滿頭大汗叫道:“動力消失了,發(fā)動機(jī)不工作了。”穆海瀾一把推開船長,自己操作起來,可是他左拍右扭,發(fā)動機(jī)就是沉默著不肯再次工作。
“拋錨,根據(jù)風(fēng)向,拋右側(cè)兩個錨頭,讓游艇隨風(fēng)活動自由些。”船側(cè)長長的錨頭拋到了海里,牢牢鉤住了海底。游艇的搖晃幅度小了一些,但是失去了動力只能隨波逐流,固定在這一片海域里。
“風(fēng)浪這么大,就算現(xiàn)在找救援船只也無法出海,大家回艙休息吧,等明天風(fēng)暴小些再作打算。”穆海瀾臨危不亂,把所有人都打發(fā)走了。
游艇搖晃得厲害,穆江城只能在半睡半醒之間迷糊著,不知何時,終于抵擋不住睡眠的魔力入了夢中。一覺醒來,甚為安靜,想來是風(fēng)暴已停,船身感覺不出晃動。穆江城披著衣服走到甲板上。他大口呼吸著清新的海上空氣,天空上東一片西一團(tuán)地掛著棉絮般稀稀薄薄的白云,海水泛著渾濁的藍(lán)黃色,海鳥一只也見不到了,海面上仿佛經(jīng)過了一番毀滅式的洗劫,毫無一絲生氣。
穆江城一轉(zhuǎn)頭,看到肖荷在船頭立著,頭垂向海面,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悄無聲息走了過去,肖荷還是察覺到了,她抬起頭宛爾一笑:“昨晚睡的還好吧。”穆江城點了點頭,卻支起了耳朵:“聽,你聽到什么聲音沒有?”肖荷點頭:“不錯,有人在喊救命。”那聲音越來越近,一個女子趴在一塊破碎的木板上,被海浪推向游艇處。此時正好船上的服務(wù)員阿力走過來,穆江城扯住他,把一個綁在游艇上的救生圈拽了下來,用力扔向那遇難的女子,一次,兩次,終于救生圈落到了女子的身邊,她抱住了它,然后被穆江城他們合力扯著拴在救生圈上的繩子把她拉到了甲板上。肖荷急忙扶著這女子回到自己的房間給她盥洗收拾。
所有人都被驚動了,紛紛走出來,基本都是臉色蒼白一夜沒有休息好。穆海瀾問:“什么事,這么吵吵鬧鬧的。”穆江城說:“我們剛才救起了一個海上遇難的女子。”李威輕佻地說:“‘安娜’號成了婦女救援船了。”他身邊的穆江濱狠狠瞪了他一眼。李慶臨打了個哈哈:“穆兄,昨晚折騰的不輕啊,我們是不是快點返航啊。”此時船長驚惶失措的從駕駛室跑出來,他極為沮喪:“報告穆先生,發(fā)動機(jī)徹底失靈了,船上的衛(wèi)星定向?qū)Ш较到y(tǒng),衛(wèi)星電話系統(tǒng),無線電通訊全部都失靈了,我們完全失去了跟岸邊的聯(lián)系。”穆海瀾沖進(jìn)船艙,一會握著自己的手機(jī)出來,然后破口大罵:“這破玩意竟然也一點信號都沒有了。”船上所有的通訊設(shè)備全部無法使用了。
大家面面相覷,沒有了衛(wèi)星導(dǎo)航系統(tǒng),沒人能知道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是哪里,沒有了通訊設(shè)備,又無法跟岸邊聯(lián)系,只能希望于能遇到過往船只得到救援了。姜東利一拳砸在游艇船壁上:“呸,我就說讓娘們上船沒好事,現(xiàn)在船上竟然有兩個娘們,等著吧,還有更好的事在后面咧。”那個船長打了個寒顫,好象很贊同這個大亨的話。
此時肖荷扶著那個收拾一新的遇難女子走了出來,姜東利哼一聲轉(zhuǎn)身離開,那女孩子其實跟肖荷差不多歲數(shù),麥色的皮膚,雖然因為在海上飄浮過久神態(tài)有些委頓,但還是能看出她本人是很健康活潑的樣子,樣貌不比肖荷差,可以說是夏荷秋菊,不分勝負(fù)。“謝謝穆先生的救命之恩,我叫單美虹,住在沿海漁村,昨天下午出海采珠,沒想到遇到風(fēng)暴,還好遇到了你們,否則肯定早去見了龍王了。”她的嘴角露出一絲俏皮的微笑,但是疲勞過度腿下一軟差點摔倒,于是穆江城在肖荷幫助下,給她找了一個房間讓她休息去了。
一天就在煩悶中度過了,除了早上救起單美虹這個小插曲,大家都拘束在游艇上無所是是。穆江濱拉著穆江城到游艇后的垂釣區(qū)釣起了魚,穆海瀾、李慶臨沒事都坐在甲板上的躺椅上閉目養(yǎng)神,姜東利坐不住,東逛逛西竄竄,時不時嘴里還要罵幾句,李威、孫采明和肖荷、單美虹四人都各自在自己的房間里沒出來。時間就如海上的潮流一樣緩慢又堅決地流逝著。
這一夜,穆江城睡得極安穩(wěn),游艇的輕微搖晃仿佛幼時的搖籃一樣引人入睡。一覺醒來時,竟然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中午了,游艇里靜悄悄的,他走出房間,發(fā)現(xiàn)大家都沒有起來,他信步走進(jìn)駕駛室,發(fā)現(xiàn)船長不在里面。轉(zhuǎn)了個身想離開,穆江濱滿頭大汗跑了進(jìn)來:“船長和船上的服務(wù)員都失蹤了!”
整艘游艇都找遍了,船長阿東和兩個服務(wù)員的確是失蹤了,隨之消失的還有游艇上那艘應(yīng)急皮艇,穆海瀾氣得直跺腳:“他們竟然敢私自乘著皮艇跑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這幾個混蛋,他們要還想在海運(yùn)界混下去,我就不姓穆了。”船上現(xiàn)在一共有穆海瀾、穆江城、穆江濱、李慶臨、姜東利、李威、孫采明、肖荷、單美虹九人,好在應(yīng)用物品及食物都準(zhǔn)備充足,足夠他們使用一個月之久,船上的淡水機(jī)也可以凈化海水供他們飲用。
“剩下的,我們只有等了。”穆江濱沉悶的口氣突然令穆江城有種不詳?shù)母杏X。船上的氣氛受在很壓抑人,又是跟一群這么古怪的人守在一條跟外界失去聯(lián)系的游艇上,穆江城心里沉甸甸的。
倚著游艇的合金欄桿,穆江濱卻總斜視著在不遠(yuǎn)處跟單美虹說話的肖荷,穆江城了然地笑了笑:“你很喜歡她吧。”穆江濱臉紅了紅:“她很象一個人。”他的目光露出一種奇怪的神情,說不清是欣喜還是痛苦,好象回憶起了一些往事。
此時船上還是很安靜的,而變故也就在此時發(fā)生了。“啪”一聲,游艇那堅固的合金欄桿仿佛承受不住穆江濱的體重,突然折斷,穆江濱的身子直直落入海中,沉重地沒入了水中。他只露了一下頭,就又沉了下去再也沒浮上水面,只見海面下暗流旋回,仿佛隱藏著無形的兇險。單美虹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脫去外套躍入海中,緊接著肖荷、穆海瀾、穆江城三人也跳進(jìn)海里。因為穆家人都知道,靠海起家的穆氏家族中唯有穆江濱不會游泳。
穆江城一急,忘了脫掉外衣就跳進(jìn)海里,海水有些冰冷,他在水中掙扎著擺脫縛束自己的外衣,在水下卻什么也看不清,無數(shù)個氣泡蒸騰著向海上升去,眼前一片混濁。他猛地竄到海面,重新確定穆江濱落水的位置,一個猛子扎下去,終于見到了穆江濱,穆江濱在水中不知被什么東西纏住了腳,手臂在水中徒勞地擺動著,單美虹在他身邊努力解開纏住他的東西。是一條極長的龍須藻,穆海瀾和肖荷卻不知在哪里,穆江城靠過去,卻發(fā)現(xiàn)面前的單美虹臉色恐慌,放棄了穆江濱,急速向海面上升去。
穆江城正奇怪中,身子還在不斷下潛,突然腳下一緊,自己也被什么東西纏住,忍著嚴(yán)重的窒息感,穆江城伸手摸去,手感滑膩,竟然又是一只龍須藻纏住自己,他顧不得另一旁的穆江濱,伸手去解開那纏人的東西,眼睛在海水中浸久了有些刺痛,肺中可供呼吸的氧氣越來越少,而腳下那只宛若活物的龍須藻就是緊緊纏著不肯放松。穆江城眼前開始發(fā)黑,此時肖荷不知從哪里鉆了出來,向他游來。心中一喜,頓時把最后一口氧氣都呼了出去,在他昏迷之前,驚見一群海蛇纏住了近在眼前的肖荷。
“阿濱!蛇!肖荷,危險!”穆江城狂叫著揮舞手臂想趕開那群纏著穆江濱、肖荷和自己的海蛇,卻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是在游艇自己的房間里,身邊坐著單美虹和孫采明。穆江城驚喘一聲,不知道剛才那一幕究竟是夢還是現(xiàn)實,叫了起來:“阿濱怎么樣了?肖荷呢?”
孫采明說:“阿城你總算醒了,我去告訴穆先生。”他匆匆離去。單美虹嘆了一口氣:“你是肖荷姐救上來的,她沒事,只是阿濱在水中窒息過久……,穆先生正在他房間待著呢。”
穆江城掙扎著起身,走到穆江濱的房間。幾小時前還活蹦亂跳的穆江濱,現(xiàn)在平靜地躺在床上。房間里只有穆海瀾自己在,他聽到穆江城的腳步聲,霍然轉(zhuǎn)身,眼角尤帶淚痕,他遞給穆江城一個東西:“你看。”
這是一張很漂亮的白色小硬箋,絲毫不怕水浸,帶著一種淡淡的海腥氣,端正的淡綠色字體手書“第一個”,落款是“海妖”。穆江城疑惑地看著穆海瀾。穆海瀾沉聲道:“剛才我跳下水后就完全迷失了方向,再次潛上來時,你已經(jīng)昏迷,被肖小姐救了上來,我發(fā)了瘋似的在水里到處找阿濱,可就是找不到,而過了一會兒,他的尸體卻自己浮了上來,他的衣襟上就別著這張小箋。”
“海妖?叔叔,會不會是有人在搞惡作劇?”穆海瀾斷然否認(rèn):“絕對不會,當(dāng)時在水中只有你、我、肖小姐和單小姐四人,單小姐早就浮上水面,你被肖小姐救到水面上,還會有誰?”穆江城點了點頭。“叔叔,那以后我們該怎么辦?”穆海瀾仿佛突然間老了十歲,他低聲說:“我就阿濱這一個孩子,自小就寵他,沒想到……,你父母去的又早,今后穆家只有你一個獨苗了,唉,你出去吧,讓我靜一靜。”
穆江城體貼地將房門關(guān)上,關(guān)上門的時候,他突然想了起來,其實在穆江濱的身上別上這張紙條,肖、單二人都有機(jī)會,在自己沒到前,就單美虹一人在阿濱身邊,混亂之中沒有人會注意到她將這個不起眼的紙條別在阿濱身上;肖荷在自己昏迷之后一樣有機(jī)會先將這個紙條別在阿濱身上再救自己出水的。穆江城沉思著。
走到甲板上,李威和孫采明在,他們圍著穆江濱剛才落水的地方嘀嘀咕咕,見到穆江城來,李威急忙叫住他:“你看,這么結(jié)實的合金欄桿竟然也會斷,這不是奇怪嗎?”斷口很整齊,如此堅硬的合金能折斷,是需要很專業(yè)的切割工具的,李威對著不遠(yuǎn)處的欄桿猛一腳踹上去,欄桿安然不動。孫采明意味深長地瞥了穆江城一眼:“謀殺!”
穆江城回到自己的房間,單美虹已經(jīng)不在了。跌坐在床上,穆江城思維一片混亂。從前一天游艇莫名其妙失去動力,今天中午醒來發(fā)現(xiàn)船長等人的消失,到下午穆江濱的離奇死亡,難道真有一只手在暗中操縱著這一切嗎?
頭昏腦脹的穆江城坐立不安,又回到了甲板,天色已黑,所有人都窩在自己房間里,只有肖荷自己在甲板上,她還是倚著欄桿,頭垂向海里,一付若有所思的樣子,夜色很美,在燦爛月光的籠罩下,她的身上仿佛披了一件銀色的外套。看到這種情景,穆江城有些發(fā)呆,過了許久,肖荷打破了寂靜,她自言自語船說:“這夜色很美是吧??墒沁@黑色下又藏了多少罪惡呢?”穆江城有些不明白她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一側(cè)身,眼角的余光發(fā)現(xiàn)了一道身影在船尾一晃即逝,他跑了過去,卻失去那身影的蹤跡,是那個采珠女單美虹嗎?
他不敢肯定。
再折回來,肖荷也不知幾時悄然離去了,穆江城甩甩頭,這兩個女孩子真是神秘。海上的星空極為晴朗,海水輕輕拍著游艇,如果在平時,穆江城肯定會極為欣賞眼前的這一切,可此時,這美麗的夜色中卻隱藏了一個個謎團(tuán),讓人理不清頭緒。
但愿明天不會再有什么事端。這是臨睡前穆江城唯一的愿望。
事與愿違,那尖叫聲太過刺耳,以至于穿透艙門,把穆江城吵醒。叫聲是從游艇第一層也就是最下層傳來的,李慶臨、姜東利、李威和孫采明住在那一層,穆江城心一沉,又出什么事了?
李威的房間門大開著,李威躺在床上,他再也起不來了,一條長長的海藻纏在他的脖子上,他滿臉驚駭之色,身子僵硬地扭曲著。李慶臨站在他尸體邊檢查了一下,然后搖搖頭:“是被人勒死的,謀殺無疑。”單美珠站在門口,由于剛才初見李威的尸體有些驚駭,此時臉色雖然還有點蒼白但也鎮(zhèn)定下來。穆海瀾滿臉漲紅,問單美虹:“是你發(fā)現(xiàn)李威的尸體?”單美虹點了點頭:“我起得早,在廚房做了早餐,想叫你們來吃,因為他的房間在最外面,所以我先敲他的門,結(jié)果一敲門就自動開了,他臉上平攤了一張報紙,因為門打開時帶進(jìn)來的風(fēng)刮掉到地上,我才看到他已經(jīng)死了,一害怕就叫了起來。”
“咦,這是什么東西?”李慶臨從李威身上取下來一張紙片。他照著念了出來:“第二個,海妖。什么意思?”穆海瀾一個箭步跨了過去,從他手中奪過紙片,穆江城也看到了,那正跟別在穆江濱身上的小箋是一樣的,又是那個海妖!
穆江城彎腰從地上撿起了那張報紙,正版用紅筆劃出一條新聞,他念了出來:“本市第二大海運(yùn)集團(tuán)白氏集團(tuán)的總裁白賀秋被下屬指控其在集裝箱中走私毒品和大宗高檔汽車之后,上星期已被收押警署之中,昨夜在其同伙的幫助下越獄逃跑,不知去向,目前警方正在全城展開地毯式搜索。”他翻了翻報紙的前后,“這都是去年的新聞了,怎么李威還看這東西。”房間里突然安靜了下來,穆江城發(fā)現(xiàn)叔叔、李慶臨、姜東利和孫采明四人臉色都極不自然,單美虹和肖荷卻不知就里,兀自害怕中。
李慶臨打了個哈哈:“誰知道他從哪里翻出來這破報紙,可能是用來包裝什么東西的吧。”單美虹突然插了一句話:“那這報紙為什么會蓋在李威的臉上,分明是兇手所為。”肖荷看了她一眼,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袖,意思是讓她少說話。單美虹一呆,也低下頭不再說話。
“不錯,叔叔,我感覺兇手就在我們之中,在這茫茫大海中,不會有人潛伏在游艇周圍等著害人,兇手肯定就在我們幾個之間。”穆江城肯定地說道。“不可能,我們幾個老哥們之間不會有兇手,至于這兩位小姐,也不會有這么大的力氣能勒死強(qiáng)壯的李威。”經(jīng)驗豐富的警署署長一口否決。“但是不管怎么說,兇手肯定還會繼續(xù)殺人的,有第一第二就有第三第四,我們要做好防備,并且看李威臨死前的表情,他明明見到兇手的樣子,卻沒有絲毫反抗就被勒死,這其中也必有古怪。”穆江城環(huán)視眾人,加重語氣把事實點了出來。
穆海瀾清了清嗓子,但仍然是聲音嘶啞地說:“好吧,從現(xiàn)在開始,誰也不要單獨行動,一是為了安全,二是為了相互監(jiān)督。晚上睡的時候,兩位小姐一個房間,我們?nèi)齻€老哥們一個房間,阿城和采明一個房間,相互照看著,大家現(xiàn)在是同舟共濟(jì),一條繩上拴的螞蚱,出了事誰也跑不了。”
海上仍然見不到往來的船只,這很令人奇怪,這一帶明明是很繁華的海上航道,風(fēng)暴之后這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竟然見不到一條船的蹤影,穆江城用望遠(yuǎn)鏡環(huán)視著四周,除了天空中一掠而過的海鳥,海面上空蕩蕩的。盡管又是一個晴朗的白天,可是游艇的上空卻盤旋
著沉重的低氣壓,每個人都用不信任的目光偷窺著別人,就算傍晚時分單、肖二人做好了可口的晚餐后,每個人都是沉默著吃,緊張、戒備牢牢占據(jù)著每個人的心里。
穆江城也沒什么心情吃了,他環(huán)顧著眾人,誰象兇手?誰是兇手?為什么殺人?他嘆了一口氣,看到肖荷不在了,他也悄悄溜了出去。肖荷果然又在甲板上,月光下她是那么純潔無暇,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令穆江城不禁脫口而出:“真遺憾把你卷了進(jìn)來,如果你遇到的不是我們,相信此時你早回到陸地,回到自己的家中了。”肖荷輕輕一笑,在清泠的月色下,這抹笑容竟然有些冷冷的,她低垂下頭,長長的發(fā)絲掩蔽了她的臉龐,帶著一絲漫不經(jīng)心的口氣而言:“我很喜歡海,它的寬廣、深博,可以把世間一切都包容進(jìn)去,包括黑暗。”她抬起頭來嫣然一笑:“我要回房間了,晚安。”
她轉(zhuǎn)身離去,穆江城突然聽到游艇外卟通一聲,他探出身子,海面上浪花翻涌了一下,仿佛水下有什么東西,海水在月光下就象一匹破碎的銀緞一樣帶著點點銀芒蕩漾開來,穆江城心神一蕩,身子愈發(fā)向外探去,仿佛被那妖魅的銀色迷惑住了。
“小心!”一個清脆的聲音叫了起來,聲音的主人及時抓住了穆江城。單美虹叫著:“你想跳海不成,身子都彎成那樣了。”穆江城出了一身冷汗,自己也不知道剛才在做什么。“謝謝你,美虹,咦,你為什么出來了。”單美虹說:“船艙里太悶人,所以我想出來走走。”
她頓了一頓又接著說:“不知道兇手下一個目標(biāo)是誰?”穆江城打了個寒顫:“你很肯定兇手會再次殺人?”單美虹點了點頭,穆江城正視著她,半天沒有說話。單美虹被他盯的有些發(fā)毛,訕訕地說:“為什么這么看我?”穆江城搖著頭說:“真看不出,你的職業(yè)跟你的分析能力真是大相徑庭。”單美虹臉突然紅了,月光下她嬌羞的樣子十分可愛,那是一種跟肖荷的冷截然不同的風(fēng)韻。穆江城大笑起來,單美虹瞅了他一眼,就跑回船艙。穆江城發(fā)現(xiàn)她走起路來悄無聲息,象一只躡手躡腳的貓。
穆江城再次巡視了一下游艇,確定沒什么問題后,就回到和孫采明共住的房間。孫采明不在房間,穆江城百無聊賴翻出一本雜志看著。孫采明半夜才回來,一身酒氣薰人欲醉,穆江城瞥了他一眼,看到他安然無事就睡下了。
“噔噔噔”沉悶的敲門聲把穆江城吵醒,一看表都早上九點多了,“出來吃早飯了。”是單美虹的聲音。穆江城答應(yīng)了,晃晃頭,一夜惡夢睡不安穩(wěn),到現(xiàn)在頭還有些痛。孫采明躺在另一側(cè)的床上還沒醒,穆江城決定不理他,自己去洗漱。過了十幾分鐘,穆江城準(zhǔn)備出門了,孫采明還在睡,他只好過去叫醒孫采明,孫采明本來是側(cè)身,一推之下竟然倒了過來,穆江城大驚,一瞥之下有種反胃的沖動。
孫采明早就不知在何時死了,口鼻流血,臉色發(fā)青,穆江城深深吸了一口氣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利用對講機(jī)把游艇上的人都叫來了。肖荷和單美虹站在門外,房間里站著穆海瀾和姜東利,李慶臨和穆江城分別檢查著孫采明的身體。幾分鐘后,兩人對視了一眼,李慶
臨沉聲道:“是毒藥吧。”穆江城點了點頭:“極有可能是動物毒素加工成的,就是不知道是通過什么途徑讓他服下的。”單美虹聽了他的話,轉(zhuǎn)身就跑了出去,過了一會,提了一個殘留著一點酒的酒瓶跑回來,她把酒瓶拿給穆江城:“會不會有人在這酒里下毒,我看他昨晚提著這酒瓶子邊喝邊看影碟。”穆江城捏著瓶口向里面嗅了嗅,又把瓶子遞給李慶臨。李慶臨把殘酒倒出一滴在手指上舔了一下,“應(yīng)該就是這個了。”穆江城奇怪起來,他問穆海瀾:“叔叔,船上的藏酒應(yīng)該都是沒啟過封的吧?”穆海瀾口唇有些顫抖:“那當(dāng)然,全是沒啟封的好酒。”單美虹說:“他喝的時候酒是沒啟封的,因為當(dāng)時大家吃過晚餐后,我一直在餐廳收拾,看到他是提著沒開過封的酒瓶去游樂室,我回房間時,經(jīng)過游樂室,看到就他一個人在喝酒看電影。”
李慶臨又在繼續(xù)檢查孫采明的尸體,然后從孫采明身下抽出兩樣?xùn)|西,一個還是那張白色小箋:“第三個,海妖。”除了數(shù)字跟以前不同,別的都一模一樣,另外一張是普通紙條,李慶臨看著看著手就顫抖起來,他想毀掉紙條,穆江城眼明手快,一把搶過紙條念了起來:“被告為:穆海瀾、李慶臨、姜東利、孫采明、李威、穆江濱,罪名是:一年前買通白氏集團(tuán)總裁白賀秋手下陷害白賀秋,假冒其好友助他逃獄,以送他偷渡到美國為由,在路上將船炸沉,殺人滅口。并還利用此機(jī)會制造了財務(wù)危機(jī),借機(jī)吞沒白氏集團(tuán)。害白賀秋之病妻病重身亡,侮辱白賀秋之女白蘭未果,致使其投海自盡。判決結(jié)果:判處死刑。原告兼執(zhí)法者:海妖。”
“哈哈哈!”穆海瀾突然狂笑起來,聲音刺耳,穆江城不禁皺了皺眉頭。急性子的姜東利上前給了他一拳:“笑,笑你個鬼,有什么好笑的。”穆海瀾笑的連眼淚都流出來了,他邊擦眼淚邊說:“你們看這紙條的口氣,簡直象七八歲的小孩子裝鬼嚇人,胡鬧極了。
”李慶臨狠狠瞅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這不是白家人在復(fù)仇?”穆海瀾大笑著拍他的肩膀:“慶臨,你糊涂了?誰不知道白家人丁單薄,只有三口人?你沒看紙條上寫他一家三口全死光了嗎?難道會有鬼來報仇嗎?”穆海瀾的笑聲遍布整個房間,穆江城能看出他已是色內(nèi)俱厲了。
穆海瀾仰頭大笑著,邁出房間,揚(yáng)長而去,扔下房間里眾人不知所措。穆江城在李慶臨的幫助下,把孫采明的尸體抬到三層的冷藏庫中,和穆江濱、李威的尸體放在了一起。
這天,籠罩在游艇上的氣氛更加低沉,穆海瀾把自己鎖在房間不出來,李慶臨和姜東利更以懷疑的目光盯著穆江城、肖荷以及單美虹這三個外人,無論他們?nèi)四膫€稍有動靜,就立即劍拔弩張的戒備著。李慶臨畢竟是高級警官還能自控,姜東利則早已緊張的不知從身上哪里掏出來的匕首放在手邊時時不離,穆江城暗嘆了一口氣,只好囑咐肖、單二人形影不離小心行事,就將自己鎖在房間里不出來。
躺在床上,穆江城慢慢整理著自己的思路。從肖、單二人的上船,離奇的風(fēng)暴導(dǎo)致游艇失去與外界聯(lián)系,船長及服務(wù)員突然潛逃,直到游艇堅硬的合金欄桿折斷,穆江濱淹死,水下怪異的會纏人的龍須藻,署著“海妖”卡片的出現(xiàn),李威之死引出了白氏家族這樁黑案,然后有人在沒啟封的酒瓶中下毒毒死孫采明,這的確用常情無法解釋,海妖又出現(xiàn)第三張卡片,揚(yáng)言為白家三口復(fù)仇,這一連串的事情怪異之極,排除掉死者,活著的人加自己也不過六人,兇手必在六人之內(nèi),會是誰?
穆江城突然跳了起來,“這事必跟白家有關(guān),問叔叔去。”他沖出房間,跑到穆海瀾房間。穆海瀾眼里充滿著血絲,動作也遲緩了許多,很有些老態(tài)龍鐘的樣子。穆江城開門見山地問他:“叔叔,我想知道白家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海瀾緩慢坐在床邊,手里撫摸著那幾張署名海妖的卡片:“阿城,叔叔我將海瀾集團(tuán)擴(kuò)張到今天這地位,你以為只憑正當(dāng)手段就可以做到嗎?我承認(rèn)我是不擇手段,通過李威和孫采明,買通了白氏集團(tuán)的高級職員誣陷白賀秋,然后在李署長的幫忙下將他關(guān)進(jìn)監(jiān)獄。又靠姜東利黑道上的關(guān)系,將白賀秋劫獄送他上了裝滿炸藥的海船,只有這樣白氏集團(tuán)群龍無首,我才能制造一場金融危機(jī),借機(jī)吞并他們,商場如戰(zhàn)場,無商不奸,這都是自古以來就流傳下來的老話啊。”穆海瀾握緊了拳頭,努力克制著自己的語氣:“叔叔,你就為了商場利益,就可以將白氏一家三口的性命全部斷送掉嗎?何況現(xiàn)在游艇上的命案,疑點眾多,好象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他忍不住拔高了聲調(diào):“叔叔,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們的死,真是有異類在作怪,那我們只能在這里等死!”
“冤有頭債有主,就算白家人變成了鬼怪之類來報復(fù)我,你跟此事無關(guān),也不會禍及你身上,大不了我們這幾個參與的人全賠上一命罷了,何況這世上真有鬼怪嗎?哈哈,我不相信!”穆海瀾又開始視若無人的大笑起來,穆江城看到他有些瘋顛的樣子,只好離開了他的房間。
去掉叔叔、李慶臨、姜東利和自己,船上就只有肖荷和單美虹兩個外人了,而她們兩個行事總有些詭異,難道兇手會是她們之一?穆江城反復(fù)考慮著,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肖單二人合住的房間門口。
他停了下來,二女的房間門虛掩著,里面悄無聲息,他試探性地敲敲門,沒有人應(yīng)答。輕輕一推,門悄然閃開,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撲鼻而來,穆江城臉色大變,急急沖了進(jìn)去,摸索著打開燈,小客廳里空無一人,姜東利仰面躺在臥室的地上,胸前插著一把匕首,是他常攜帶在身邊的那把軍用匕首,血流了一地,還有些溫?zé)?。探了探姜東利的氣息,已經(jīng)死了。肖單二人沒有遇害,穆江城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氣,他暗暗責(zé)備自己,對于這兩個可能是兇手的女子,竟然還抱有惜香憐玉之心。
“砰”一聲,是槍聲,自甲板傳來的。穆江城猛地跳了起來,沖向外面。
“你不要過來,再過來我要對你開槍了!”甲板上站著的人赫然是肖荷和單美虹。天色漸暗,夕陽金黃,落日的景色極美,只是沐浴在金色光澤的肖單二人卻沒有心情卻欣賞這常人難以觀賞到的景致。單美虹手里握著一把小巧的手槍,指著向她步步靠近的肖荷。“
阿虹,你聽我說……”肖荷企圖安撫單美虹狂躁的情緒。而此時單美虹握著槍的手早就顫抖不已,穆江城看出她已在崩潰的邊緣,手指因為肖荷的不斷逼近漸漸扣下板機(jī)。
“不要!”穆江城終于叫了出來,與此同時,槍聲再一次響起,跟上一次的朝天而射不同,這一次單美虹的槍口是對準(zhǔn)了肖荷的身體。沒想到這枝小巧的手槍后座力如此之強(qiáng),單美虹向后摔倒在地,而肖荷……
子彈穿過肖荷的身體余力未消最后落到了海中,而穆江城想象中的鮮血四濺并沒有發(fā)生,肖荷向后踉蹌了幾步,扶著游艇的欄桿站穩(wěn)了,然后竟然轉(zhuǎn)過身來看穆江城。
“啊!”單美虹和穆江城同時驚叫了起來,肖荷被槍擊之后身上竟然沒有傷口,連一滴血都沒有看到。只是她看到穆江城之后,臉色突然白了一白,然后她以一種極其復(fù)雜的目光盯著穆江城看了一會兒,縱身躍入海中,深邃的海洋頃刻間就吞沒了她的身影,只有一圈圈漣漪不斷擴(kuò)大,提示著穆江城剛才發(fā)生的事情。
穆江城腦中如雷轟鳴,肖荷那一眼包含了多少種感情:幽怨、嗔怒、愛戀、深情以及不舍。腦中竟然翻騰起對肖荷的回憶,肖荷的月下曼妙身姿、肖荷的冷冷笑容、肖荷的斂容垂發(fā)、肖荷的小鳥依人,穆江城竟然呆立起來。
“阿城,阿城!”單美虹猛烈搖晃著穆江城,他總算清醒過來,緊緊抓著單美虹的手:“你為什么要對肖荷開槍?”“你哪里來的槍?”“你到底是誰?”一連串的疑問脫口而出。
單美虹口唇嚅動,終于忍不住哇一聲哭了出來,她猛然甩開穆江城的手,叫了起來:“你知道嗎,肖荷根本不是人!”穆江城重復(fù)著:“肖荷不是人?”其實他也立刻想起剛才受到槍擊竟然安然無事的肖荷的樣子,心里也有些明了。
單美虹斷斷續(xù)續(xù)講述起剛才發(fā)生的情況:平時都是她跟肖荷一起做晚餐的,今天肖荷說身體不好留在了房間,于是她自己去了廚房,后來因為色拉油用完,到處找不到,于是單美虹想問問肖荷,剛走回二人同住的房間門口,就聽到里面有激烈的爭吵聲,是姜東利跟肖荷在房間里,單美虹輕輕推開門,站在小客廳里偷聽他們說什么。
只聽到姜東利在怒吼著:“姓肖的,你是白家的什么人?這幾天死的人是不是你殺的?”肖荷輕輕一笑,好整以暇地在床邊坐了下來:“姜東利,你們壞事也做的不少了,難道死了還冤枉嗎?”姜東利拔出隨身攜帶的鋒利匕首猛然刺向肖荷,肖荷敏捷地閃到一邊,勃然大怒,她的身子突然爆發(fā)出一圈黑芒,一閃即逝,就如電影中的異形一樣突然變身,肖荷原來滿頭黑亮長發(fā)竟然變成了一團(tuán)團(tuán)糾纏在一起的海蛇,就象希臘神話中的美杜莎女妖,群蛇蠢蠢蠕動,此起彼伏,肖荷的手臂如章魚一般柔軟無骨般纏住姜東利,并奪過他手中的匕首,肖荷怒斥姜東利:“如果不是你們這群狼狽為奸的混帳東西相互勾結(jié)謀財害命,害我白家家破人亡,我白蘭怎么會淪落到將自己當(dāng)作祭品獻(xiàn)給海神,變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海妖,自從穆江濱企圖侮辱我而被我逃出,我在投海之前就發(fā)過誓,就算化為厲鬼也要報仇,我上了這游艇就是為了報仇而來,你們一個個也嘗嘗在恐懼中等死的滋味再去見死神吧,哈哈。”說完,肖荷就將匕首**了動彈不得的姜東利胸膛。
一直在外偷看的單美虹終于忍不住驚呼一聲,激動中的肖荷一扭頭看到單美虹也呆了一呆,馬上恢復(fù)了自己的人身,她向前邁了幾步,單美虹大叫著:“你不要過來,原來你就是兇手,你不是人!”然后沖了出去,肖荷也緊跟其后,單美虹逃到甲板無路可逃,肖荷
也追了上來,于是發(fā)生了剛才這一幕。
肖荷竟然是白賀秋的女兒白蘭,穆江城突然恍然大悟,一切謎團(tuán)全部應(yīng)刃而解了,海妖借助海的力量,想呼風(fēng)喚雨都不是難事,何況殺幾個人。只是,肖荷這看上去如此清純嫵媚的女子竟然是海妖這么妖魅的怪物。唉,穆江城暗自嘆了一口氣,他突然又盯著單美虹:“那你是誰?哪來的手槍?”
單美虹臉一紅,突然扭捏起來:“我說了你別生氣。我是剛從警校畢業(yè)的女警,被分派到市警署的刑事犯罪調(diào)查科,因為是新面孔,所以被科長調(diào)來跟蹤你叔叔,他涉嫌與一年多前白賀秋的案子有關(guān),我本想利用竊聽器遠(yuǎn)距離竊聽你們在船上的話,沒想到被肖荷招來的這場大風(fēng)暴把船掀翻,所以只好淪落到‘安娜’號上來了。槍是不怕水的,我貼身帶著,剛才害怕極了,就拿出來用了。”
看到爽朗的單美虹竟然也流露出害羞的樣子,穆江城頓時笑了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單美虹其實也極為可愛,兩人說說笑笑,企圖驅(qū)散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在心中留下的陰影。
天黑了下來,明月初升,一直在甲板上談話的單美虹和穆江城突然都沉默下來,過了許久,單美虹不安地問:“你說肖荷還會不會再來?”穆江城猶豫了一下回答:“她既然要報仇,又聲明了要殺的人,我猜她還會來。”兩人對視一眼,是同情、無奈、不安還是恐懼?真是說不清道不明了。
兩人回艙分別將穆海瀾和李慶臨叫到小宴會廳,穆江城言簡意賅將肖荷的身份講了一遍,李慶臨雙眉緊皺,神情緊張,他的手向腰間作勢欲探,卻還是收了回來,單美虹知道他是想拔槍,看了一眼穆江城,穆江城會意,卻沒說什么。穆海瀾則象個小孩子一樣癡癡問道:“阿城,那個女的既然是個妖怪,那我們怎么辦啊?”平時精明無比的穆海瀾竟然問出這種弱智般的問題,大家都吃了一驚,穆江城看出叔叔由于受到刺激太大神志有些不清了,暗嘆了一口氣。“今晚我們都不要回自己的房間了,就在這里待著吧,很有可能肖荷今晚還要來,我們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yīng)。”
小宴會廳的水晶燈全部打開,晶瑩璀璨的一片光芒,甚至穿過落地窗和甲板投到海中,將黑暗切割成一條條斑駁明滅的條紋。單美虹忙著打磨新鮮咖啡豆,烹煮出濃郁淳香的咖啡為大家提神,李慶臨正襟危坐,佩槍放在桌邊,打開了保險栓,盡管有武器的保護(hù)但仍遮蓋不住他惴惴不安的神情,穆海瀾則不管三七二十一,趴在桌子邊睡了起來。單美虹泡好咖啡,竟然也在身邊的桌子上放了一把匕首,是姜東利的那把。她不敢當(dāng)著李慶臨這頂頭上司的面掏槍暴露自己的身份,只好拿了姜東利的匕首防身。穆江城在房間里走來走去,背著手欣賞墻上掛的名畫,眼睛雖然望著墻上的畫,腦子里卻混亂不堪:肖荷會不會來?她幾時來?她又要怎么報仇?無數(shù)個疑問他得不到一個答案。但他能肯定,肖荷不會傷害自己和單美虹。
桌上的咖啡已無絲毫熱氣,冰冷的咖啡也喝了好幾杯,夜也深了,穆江城喝多了咖啡還很清醒,就連最精神的單美虹都支持不住,趴在桌上睡著了,海上風(fēng)平浪靜,寂靜中甚至能聽到海水輕緩的流動聲。
外面突然有一聲輕微的撲哧聲,穆江城輕手輕腳走了出去,月光下海面看的極為清晰,一朵小小的波花翻涌了出來,是魚嗎?穆江城不敢肯定,一側(cè)頭,看到甲板上一片水跡,就象……有什么東西從海中出來將水滴在了甲板上一樣。穆江城一驚,急忙回頭看小宴會廳,眾人還在沉睡中安然無恙,他還是不放心,在游艇上四處巡視了一番,然后才回到小宴會廳。
端坐在椅子上實在無聊,倒了倒咖啡壺,只倒出幾滴冰冷的液體,穆江城百無聊賴,隨手翻看著雜志,突然頭頂?shù)乃粝缌?。房間一片漆黑,只有外面的月光斜斜照來,還有一絲微弱的光明。穆江城過了一會才適應(yīng)房間的黑暗,摸索著走到水晶燈的開關(guān)處,反復(fù)開關(guān)幾次都無反應(yīng)。在黑暗中,穆江城提高了警惕,誰知道這燈的熄滅是否肖荷所為呢?
墻上的掛鐘在嘀嘀噠噠甩著鐘掛,不要睡,不要睡,穆江城不斷提醒著自己,可是注意力卻總是不自覺地溜到那鐘聲上,在黑暗的寂靜中,這鐘聲格外醒目,有規(guī)律地引導(dǎo)著穆江城的思緒,嘀噠嘀噠,思維好象也在隨之左右擺動,穆江城狠狠掐了一下手背,疼痛讓他清醒了一些,可是那清脆的鐘聲如魔音般不斷盤旋在他腦中,嘀噠滴噠,幾天里發(fā)生的事象走馬燈一樣在眼前旋轉(zhuǎn)不止,嘀噠嘀噠……就象催眠師的催眠棒一樣,穆江城帶著滿腦子的鐘聲睡去。
“歐,歐。”穆江城被海鳥的叫聲吵醒,一夜趴睡的姿勢壓得雙臂發(fā)麻,他甩著胳臂,抬起頭來,窗外燦爛的陽光閃花了眼,低下頭,細(xì)細(xì)揉揉眼睛,才打量另外幾人。乍一看去,竟然忍不住驚喘一聲,一縱身起來差點帶倒身后的椅子。噪音把單美虹吵醒,她睡眼朦朧之中突然也驚叫起來,本來坐在她正對面的李慶臨此刻睜大了眼睛,死死地瞪著她看,那雙驚駭?shù)碾p眸已無神采,四肢癱軟倚在椅子上,任誰都能看出他早已死了。
穆江城粗略一查就知道李慶臨是心臟病發(fā)作死亡。問題在于看李慶臨的滿面驚駭之色,應(yīng)該在死前受到極大的刺激,是恐懼還是什么呢?他腦中突然閃過肖荷,臨睡前甲板上的水跡,水晶燈突然熄滅,催眠般的鐘聲引人入睡,難道是肖荷以什么方式嚇?biāo)懒死顟c臨?誰知道呢。
穆海瀾醒來,看到李慶臨的死狀,突然號啕大哭起來:“她下一個就要殺我了,我就要死了。”穆江城和單美虹束手無策,不知怎么安慰穆海瀾。
外面突然傳來輪船的鳴笛聲,風(fēng)暴之后從來沒有船只經(jīng)過游艇拋錨處,幾日里第一次聽到跟人類世界有聯(lián)系的聲音,穆江城和單美虹聞聲大喜,跑到甲板上觀望,遠(yuǎn)處一艘貨船正全速駛過。但任憑穆江城和單美虹如何揮臂叫喊,那艘貨船都沒反應(yīng),并漸漸遠(yuǎn)去。單美虹頹然倒退坐到甲板上,狂烈的欣喜變成了沉重的失望,她終于哭了出來:“難道我們真要被困在這艘被詛咒的游艇上嗎?肖荷,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們,我們是無辜啊!”
正在此時,游艇前部的駕駛室突然轟一聲爆炸起火,滾滾黑煙向天空擴(kuò)散開來,這突如其來的爆炸來得有些蹊蹺,火勢又極為兇猛,轉(zhuǎn)眼間就蔓延到中部的宴會廳,見勢不妙,穆江城扯下三個救生圈,和單美虹拉著穆海瀾就跳到海中,好在這爆炸聲以及濃煙大火將那艘貨船也吸引了過來,貨船停靠了下來,并將三人救上船。
小宴會廳的水晶燈全部打開,晶瑩璀璨的一片光芒,甚至穿過落地窗和甲板投到海中,將黑暗切割成一條條斑駁明滅的條紋。單美虹忙著打磨新鮮咖啡豆,烹煮出濃郁淳香的咖啡為大家提神,李慶臨正襟危坐,佩槍放在桌邊,打開了保險栓,盡管有武器的保護(hù)但仍遮蓋不住他惴惴不安的神情,穆海瀾則不管三七二十一,趴在桌子邊睡了起來。單美虹泡好咖啡,竟然也在身邊的桌子上放了一把匕首,是姜東利的那把。她不敢當(dāng)著李慶臨這頂頭上司的面掏槍暴露自己的身份,只好拿了姜東利的匕首防身。穆江城在房間里走來走去,背著手欣賞墻上掛的名畫,眼睛雖然望著墻上的畫,腦子里卻混亂不堪:肖荷會不會來?她幾時來?她又要怎么報仇?無數(shù)個疑問他得不到一個答案。但他能肯定,肖荷不會傷害自己和單美虹。
桌上的咖啡已無絲毫熱氣,冰冷的咖啡也喝了好幾杯,夜也深了,穆江城喝多了咖啡還很清醒,就連最精神的單美虹都支持不住,趴在桌上睡著了,海上風(fēng)平浪靜,寂靜中甚至能聽到海水輕緩的流動聲。
外面突然有一聲輕微的撲哧聲,穆江城輕手輕腳走了出去,月光下海面看的極為清晰,一朵小小的波花翻涌了出來,是魚嗎?穆江城不敢肯定,一側(cè)頭,看到甲板上一片水跡,就象……有什么東西從海中出來將水滴在了甲板上一樣。穆江城一驚,急忙回頭看小宴會廳,眾人還在沉睡中安然無恙,他還是不放心,在游艇上四處巡視了一番,然后才回到小宴會廳。
端坐在椅子上實在無聊,倒了倒咖啡壺,只倒出幾滴冰冷的液體,穆江城百無聊賴,隨手翻看著雜志,突然頭頂?shù)乃粝缌?。房間一片漆黑,只有外面的月光斜斜照來,還有一絲微弱的光明。穆江城過了一會才適應(yīng)房間的黑暗,摸索著走到水晶燈的開關(guān)處,反復(fù)開關(guān)幾次都無反應(yīng)。在黑暗中,穆江城提高了警惕,誰知道這燈的熄滅是否肖荷所為呢?
墻上的掛鐘在嘀嘀噠噠甩著鐘掛,不要睡,不要睡,穆江城不斷提醒著自己,可是注意力卻總是不自覺地溜到那鐘聲上,在黑暗的寂靜中,這鐘聲格外醒目,有規(guī)律地引導(dǎo)著穆江城的思緒,嘀噠嘀噠,思維好象也在隨之左右擺動,穆江城狠狠掐了一下手背,疼痛讓他清醒了一些,可是那清脆的鐘聲如魔音般不斷盤旋在他腦中,嘀噠滴噠,幾天里發(fā)生的事象走馬燈一樣在眼前旋轉(zhuǎn)不止,嘀噠嘀噠……就象催眠師的催眠棒一樣,穆江城帶著滿腦子的鐘聲睡去。
“歐,歐。”穆江城被海鳥的叫聲吵醒,一夜趴睡的姿勢壓得雙臂發(fā)麻,他甩著胳臂,抬起頭來,窗外燦爛的陽光閃花了眼,低下頭,細(xì)細(xì)揉揉眼睛,才打量另外幾人。乍一看去,竟然忍不住驚喘一聲,一縱身起來差點帶倒身后的椅子。噪音把單美虹吵醒,她睡眼朦朧之中突然也驚叫起來,本來坐在她正對面的李慶臨此刻睜大了眼睛,死死地瞪著她看,那雙驚駭?shù)碾p眸已無神采,四肢癱軟倚在椅子上,任誰都能看出他早已死了。
穆江城粗略一查就知道李慶臨是心臟病發(fā)作死亡。問題在于看李慶臨的滿面驚駭之色,應(yīng)該在死前受到極大的刺激,是恐懼還是什么呢?他腦中突然閃過肖荷,臨睡前甲板上的水跡,水晶燈突然熄滅,催眠般的鐘聲引人入睡,難道是肖荷以什么方式嚇?biāo)懒死顟c臨?
誰知道呢。
穆海瀾醒來,看到李慶臨的死狀,突然號啕大哭起來:“她下一個就要殺我了,我就要死了。”穆江城和單美虹束手無策,不知怎么安慰穆海瀾。
外面突然傳來輪船的鳴笛聲,風(fēng)暴之后從來沒有船只經(jīng)過游艇拋錨處,幾日里第一次聽到跟人類世界有聯(lián)系的聲音,穆江城和單美虹聞聲大喜,跑到甲板上觀望,遠(yuǎn)處一艘貨船正全速駛過。但任憑穆江城和單美虹如何揮臂叫喊,那艘貨船都沒反應(yīng),并漸漸遠(yuǎn)去。單
美虹頹然倒退坐到甲板上,狂烈的欣喜變成了沉重的失望,她終于哭了出來:“難道我們真要被困在這艘被詛咒的游艇上嗎?肖荷,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們,我們是無辜啊!”
正在此時,游艇前部的駕駛室突然轟一聲爆炸起火,滾滾黑煙向天空擴(kuò)散開來,這突如其來的爆炸來得有些蹊蹺,火勢又極為兇猛,轉(zhuǎn)眼間就蔓延到中部的宴會廳,見勢不妙,穆江城扯下三個救生圈,和單美虹拉著穆海瀾就跳到海中,好在這爆炸聲以及濃煙大火將那艘貨船也吸引了過來,貨船??苛讼聛?,并將三人救上船。
這天,穆江城和單美虹相約去探望穆海瀾,發(fā)現(xiàn)穆海瀾?yīng)毺幍母呒壊》恐杏信柙岫Y上常用的菊花,一個小小的卡片,質(zhì)地堅硬,跟肖荷在“安娜”號上用過的卡片是一樣的,上面一行娟秀的字體:“死亡并不是最好的懲戒方式,有時候生不如死更可怕。”卡片沒有署名,但穆江城和單美虹都猜出這是肖荷送來的。以肖荷的能力,想避開病房外的保鏢看守進(jìn)入病房易如反掌。穆海瀾抱著被子縮在床邊,就象一個受到驚嚇的孩子,神情極為緊張,嘴里嘟囔著:“妖怪來了,妖怪來了。”穆江城失望之下喃喃自語:“她還是沒放過叔叔,我以為她不會再復(fù)仇了,沒想到她竟然這樣對叔叔。”單美虹握住他的手安慰他:“阿城,其實這樣也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嗎?”穆江城向她望去,那是一泓真情而又誠摯的目光,他反握住她的手,也會心一笑。
一年之后,在凱悅大酒店宴會廳里,穆江城主持了“穆氏慈善基金會成立新聞發(fā)布會暨平民醫(yī)院奠基典禮”,他將自己擁有的穆氏集團(tuán)80%的股份捐獻(xiàn)出來作為穆氏慈善基金會的主要資金來源,基金主要用于慈善工作,并首期建立一座平民醫(yī)院,自己出任院長。穆江城將自己的規(guī)劃慷慨陳詞,并在陣陣熱烈的鼓掌聲中結(jié)束了自己的演說。“最后,我還有件事要向大家宣布,那就是,今天也是我和單美虹小姐的訂婚之日。”眾皆嘩然。穆江城將手伸向站在身邊的單美虹,情深意濃地說:“單美虹小姐曾與我共度危難,她的人品以及性格都極為高尚,經(jīng)過一年多的相處,我們更加相互了解,我相信她會是一位好妻子,我能與她同渡今后的美好人生,這是我的榮幸,請大家給我們熱烈的祝福吧。”單美虹神態(tài)本有些羞澀,但在穆江城的鼓勵下,也自然大方的接受眾人的祝福。
新聞發(fā)布會之后就是酒尾酒會,穆江城周旋于賓客之中,對每一位支持和幫助他的來賓都致以感謝之詞。說了半天,他有些口渴,走近餐桌想倒一杯飲料,旁邊一只手伸了過來,遞給他一杯雞尾酒。“謝謝。”穆江城抬起頭,頓時愣住。
眼前的麗人身著一襲白色曳地晚禮服,頭發(fā)如螺殼般高高盤起,只有頸間一串精致光潤的黑珍珠項鏈做點綴,姿態(tài)高雅,美艷之極。
“肖荷!是你!”穆江城突然之間竟然見到故人,極為激動。肖荷微笑,“你將這些不義之財捐獻(xiàn)出來我很高興,江城,你不是你叔叔。”穆江城突然緊張起來:“肖荷,你不會再對我叔叔做什么吧?”“放心,就讓他在精神病院里度過他的余生吧。我已經(jīng)了卻心愿了。”肖荷遞給穆江城一個小盒子:“對了,恭喜你們,這是我送給美虹的小小禮物,你轉(zhuǎn)交給她吧,希望她會喜歡。”
“阿城!”不遠(yuǎn)處單美虹在叫穆江城,他回頭將單美虹叫了過來,再一轉(zhuǎn)身,眼前失去肖荷的蹤影。他追到大廳外,走廊空無一人,單美虹也追了出來,“阿城,什么事?”
穆江城將手中的小盒子遞給單美虹:“我剛才遇到了肖荷,這是她送給你的。”“什么?肖荷姐?她在哪里?”單美虹也激動地叫了起來。“她走了?;氐剿齺淼牡胤饺チ税伞?rdquo;穆江城有些黯然。單美虹打開手中的小盒子,是一串紅色的珊瑚珠項鏈,潤澤飽滿,堪稱珊瑚中的極品。“好貴重的項鏈!”單美虹驚嘆著。穆江城將項鏈給單美虹戴上,“這是肖荷的心意,你就戴著吧。”
單美虹狡黠地一笑:“其實你也很喜歡肖荷姐是吧。”穆江城將她摟進(jìn)懷里:“可是,我已經(jīng)有了你啊。”懷里傳來悶悶的笑聲。穆江城腦中肖荷的身影一閃而過,他笑了笑,緊緊抱住了懷中的單美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