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靈異的真實故事
恐怖靈異的真實故事
你有沒有遇到過一些靈異現象。在民間一直流傳著不少恐怖的靈異故事,哪些是真實的呢?下面就是學習啦小編給大家整理的恐怖靈異的真實故事,希望大家喜歡。
恐怖靈異的真實故事篇1:盜命積木
干枯的尸體
廁所的燈壞了,楊若涵打著手電小心翼翼地走在濕滑的地板上。
突然,她被什么東西跘了一跤,重重地撲倒在地上,手電摔出老遠。她慢慢爬起來,摸了摸那個東西,發(fā)現表面有深深的褶皺,像一截干枯的樹干。楊若涵撿回手電,朝那個東西照了一下,就在光線接觸那個東西的一瞬間,尖叫聲響徹整個樓層。那不是一截樹干,而是一具被烤干的尸體,而楊若涵的手正摸在尸體的臉上。尸體空洞的雙眼正對著她的眼睛,讓她感到一種勾魂攝魄的恐懼。
她扔掉手電,發(fā)瘋般跑回宿舍,關上了門。
舍友還在睡覺,整個樓道似乎沒人被她的尖叫吵醒。
難道這是做夢?她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臉,很疼。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楊若涵慌張地問:“誰?”
“是我。”
她聽出來是舍友唐敏兒的聲音。她顫抖著打開了門:“你出去干什么?”
“上廁所啊!”
“你有沒有看到一具干枯的尸體,橫在廁所的地板上。”
“太黑了,我看不清。”
楊若涵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從桌上又拿起一個手電,拉著唐敏兒回到了廁所。
真的沒有尸體,什么都沒有。
玩積木的孩子
第二天中午,楊若涵正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看見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小男孩正蹲在沙坑里,專心地擺弄著沙子和玩具。這個沙坑,以前是用來給學生練跳遠的,現在已經廢棄了。
“姐姐,陪我玩積木好不好?”楊若涵經過沙坑的時候,小男孩對她說。
小男孩楚楚可憐的眼神讓她停住腳步,她蹲下來,輕輕撫了撫小孩的頭。
“你家在哪里,怎么會到學校來玩呢?”
“我家在那邊,五樓。”小男孩伸手指了指校園旁邊的一座住宅樓。
原來是旁邊小區(qū)的孩子。
地上有一個鐵皮箱子,里面裝著各式各樣的玩具,還有一大堆很舊的木質積木,有些表面已經磨得褪色了。
突然,小男孩伸手指著旁邊一個經過的女孩問道:“長發(fā)的姐姐住幾樓?”
楊若涵轉過頭,看到小男孩指的人正是四班的班花吳密。吳密長得漂亮,更有一頭秀麗的長發(fā),追她的男生都能裝滿一間教室了。
“長發(fā)的姐姐住幾樓?”小男孩用水嫩的眼睛盯著楊若涵,又問了一遍。
楊若涵覺得這個孩子很好笑,才幾歲啊,就開始打聽女生的住處了。
“你告訴我嘛!”小男孩拽住楊若涵的袖子,一臉委屈,像是要哭出來了。
“三樓,那邊。”楊若涵無奈地伸手指了指宿舍樓三樓最東邊的房間。
“長發(fā)的姐姐住三樓,一,二,三。”小男孩抱起一堆積木,慢慢地壘起來,一共壘了三層。
接著他從箱子底翻出一個玻璃瓶來,瓶子里裝著一團黑黑的東西。小男孩將瓶子放到楊若涵的眼前炫耀似的晃了兩下,楊若涵這才看清,里面那團黑色的東西是一堆糾纏在一起的蟲子。
楊若涵心里感到一陣惡心,她從小就害怕爬蟲之類的東西。
“姐姐,看我抓的蟲蟲。”小男孩打開瓶蓋,捏出一條灰色的毛毛蟲,放到了第三層積木上,毛毛蟲慢慢地在積木上蠕動著。
“若涵,不好了,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吧。”是唐敏兒。
“怎么了?”
“隔壁宿舍的李芳芳死了!尸體正在樓下呢,而且聽人說死得特別恐怖,尸體都被烤干了!”
“烤干了?”楊若涵想起昨晚她在廁所見到的那具干枯的尸體。
臨走前,楊若涵回頭看了看小男孩,男孩正在玩弄那只毛毛蟲,他用手指輕輕地一彈,小蟲就從積木頂上掉落在沙地里。接著小男孩學著汽車喇叭的聲音,用手中玩具汽車的車輪壓過小蟲,蟲子的身體在車輪下分崩離析,變成一團灰色的粘稠物。
男孩抬起頭,微笑地看著楊若涵。楊若涵覺得這天真的微笑里帶著不可思議的殘忍。
致命約會
李芳芳確實被烤干了,而且楊若涵她們住的那層樓的廁所窗戶是早已封死的,現在卻不知何故被打開了。那么現在可以解釋尸體是被烤干了,然后再從窗戶拋下去的??墒钦l會用這么繁瑣和殘忍的手段殺害一個女孩?
這時,手機響了。楊若涵接起電話。是唐力打來的,約她在學校門口見面。
唐力是楊若涵的男朋友,算得上是個成功人士,有房有車,還有自己的公司。楊若涵一直將他們兩人的約會弄得很低調,她不想讓人說她傍大款之類的閑話。最重要的是,唐力已經結婚了。
唐力的黑色轎車就停在門口。
“不是說好十二點么,怎么這么晚才來?”
“學校出事了,死了個學生。”
“學生自殺可不是新聞了。”
“只是死法很恐怖,不像是自殺的。”
楊若涵還要說下去,唐力卻將一個盒子遞到她面前,里面是鉆戒。
“這算是求婚嗎?那你妻子怎么辦,你們的離婚辦好了沒有?”楊若涵推開了戒指。
“你不必覺得內疚,我和那個女人已經沒有感情了,甚至厭惡她,而你也愛我,這有什么不對嗎?”唐力小心翼翼地將戒指戴在楊若涵的手指上,“很快一切都會辦妥,等你畢業(yè)了,我們就結婚。”
鉆戒的光芒蓋過了楊若涵心中的內疚,此時,她覺得追求幸福是需要狠心一些的。
約會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宿舍樓下圍了很多人,楊若涵以為中午的人還沒有散去。她擠進人群中,卻看到令她膽顫的一幕,地上躺著的是另一具尸體,或者說是一堆血肉。楊若涵轉過頭,忍住惡心沒有吐出來。
“這女生死得真慘,聽說是從樓上掉下來,摔斷了腿,又被一輛校車從身上壓過去了。”
“這女生住幾樓啊?”
“好像是三樓。”
“三樓都能摔死啊?”
楊若涵又看了一眼尸體,旁邊那個帶血的背包她認得,是吳密的。那個包很貴,吳密剛剛背出來的時候,著實讓她羨慕了好一陣子。而且她肯定這個牌子的背包只有吳密有。
“長發(fā)的姐姐住三樓,一,二,三。”楊若涵想起了那個玩積木的小男孩,還有那只被他推下積木,又用玩具車軋死的毛毛蟲。
她很奇怪,自己為何將這兩件事情聯系在一起?也許這都是巧合,楊若涵使勁搖了搖頭,跑回了宿舍。
孤身訪問
一天之內,兩起命案讓整個校園的學生人心惶惶,最不安的人就是楊若涵了,兩個學生慘死的景象,還有小男孩玩積木的情景始終在她腦中揮之不去。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里,又發(fā)生了兩起死亡案件,死者都是女生,其中一人是在下樓時被樓頂掉下的鋼管貫穿頭部而死,另一個是在搭校車時被車門卡住脖子斷了氣。
“死神來了,下一個就是你。”這類故事在校園里流傳開來。
第二天早晨,楊若涵經過那條小路,看到沙坑邊有一個玩具箱,卻沒見到小男孩。也許是孩子昨天玩的時候忘在這里的。
她記得小男孩告訴她,他家在隔壁小區(qū)五樓。楊若涵抱起玩具箱,朝小區(qū)走去。
箱子里還裝著那些陳舊的積木,玩具車,放大鏡,小塑料鏟子之類的東西。玩具車的輪子上,還殘留著毛毛蟲身上的褐色液體。
楊若涵找到小男孩的家,按下了門鈴。開門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婦人,一頭不長的黑發(fā),長得也不算漂亮,給人一種家庭主婦的感覺。
“請問你找誰?”
“你們家有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對吧?我想這些是他丟下的。”
楊若涵將玩具箱遞過去。
“是我們家小寶的,謝謝你,請進來坐一會兒吧。”
家里的陳設并不奢華,但可以看得出,這是一個富足的家庭。她瞥了陽臺一眼,發(fā)現那個叫小寶的孩子正在搭積木,而他腳邊就放著那個裝滿蟲子的玻璃瓶。
“我們家小寶就喜歡玩積木,抓蟲子。小男孩,都有點調皮對吧。”女人遞過一杯水。
楊若涵的目光聚在墻上的一張結婚照上。那上面的男人有點眼熟,看起來像年輕時的唐力。
“你丈夫看起來挺面熟的。”
“你是旁邊大學的學生吧,我們住在這里好幾年了,也許你見過我老公呢,他叫唐力,開了一家貨運公司。”
難道她就是唐力的老婆,她竟然住在這里,唐力也沒告訴她自己已經有了孩子!
“他們不是要離婚了么?”楊若涵不小心說出這句話來,雖然很小聲,卻也被女人聽到了。
“誰告訴你的,我們夫妻恩愛,家庭幸福,根本不會離婚!”女人生氣地說。
往事
難道唐力在欺騙她?她想到了電影中經常出現的情節(jié),她被一個有錢又花心的男人玩弄了。
她約唐力在一家咖啡館見面。“我見過你妻子了,她告訴我,你們不會離婚,你也沒說過你有孩子。”
“不可能,你怎么會見過她?”
“事情就是這么巧,我今天剛見過她,還是在你們家。”楊若涵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唐力盯著楊若函,像看到了鬼魅一般。
“你見到的不是我妻子,因為她半年前已經死了。”
“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半年前的一天,那時候正是咱們熱戀的時候,我就將離婚的念頭告訴我妻子。然后我們大吵了一架,我用臟話罵她,還用她的禿頭來羞辱她。我告訴她說你有一頭漂亮的長發(fā),我對她的禿頭已經厭惡到極點了。我妻子雖然只有三十多歲,卻開始脫發(fā)了,平時,她都是帶著假發(fā)的。”唐力慢慢地說著,“臨走時,她對我說,你一定會后悔的。當晚,她和兒子忘記關煤氣,結果發(fā)生爆炸,他們都死了。”
“那我見到的,是鬼魂?”
唐力點了點頭。楊若涵呆坐在那里,恐懼漸漸襲遍全身。晚上,她失魂落魄地走回學校。
“姐姐住幾樓?”她沒有留意自己已經來到那條小路上,而那個叫小寶的孩子,還在沙坑里玩著積木。她沒有回答,加快了腳步。過了一會,她聽不見動靜了,便回頭看了看,小寶沒有跟來。
“姐姐住幾樓?”聲音來自前面,楊若涵轉過頭,發(fā)現小寶正抱著自已的雙腿,抬頭望著她,那委屈的表情帶著幾分陰冷的氣息。
“我,我住四樓。”楊若涵用手指微微指了指自己的房間。
小男孩高興地跑回沙坑了。
死神來了
那天晚上,楊若涵做了個夢,夢里唐力狠狠地打著自己的妻子,還咒罵她難看的禿頂。小寶在旁邊小聲說著:長發(fā)的姐姐搶走爸爸,長發(fā)的姐姐是壞人。
第二天早晨,她匆匆趕到了小寶的家里,她發(fā)現門沒有鎖。她推開門,里面根本不是她上次來過的那個房間,而是煤氣爆炸后的一片頹廢。屋子的角落放著一個玩具箱子,早已經被火焰舔舐得面目全非,箱子里裝著陳舊的積木,放大鏡,玩具車,塑料鏟……楊若涵彎下腰擺弄著那些東西,卻發(fā)現了夾雜在其中的蟲子的尸?。阂恢槐粺沟奈浵仯瑧撌潜环糯箸R燒死的,還有被木棍扎穿頭部的甲殼蟲,被卡死在玩具車塑料車門間的蟑螂……
她想起了李芳芳、吳密,還有幾天前死掉的兩個女孩,她們就像這些蟲子一樣,被小男孩虐殺,而且她們都有一頭令人羨慕的美麗長發(fā)。
一切已經很明了,這孩子只打聽長發(fā)女孩的住址,因為在他的記憶里,是長發(fā)的女孩毀掉了他的家庭。
“姐姐住幾樓?”楊若涵想起了昨晚遇見小寶的情景。她這一兩個星期因為太過緊張,沒時間洗頭就把頭發(fā)盤起來,而昨天她剛好洗過頭,所以頭發(fā)散開了,是披肩的長發(fā)。這時,門開了,一個穿制服的人走進來,像是小區(qū)的保安。
“這里沒有人住嗎?”楊若涵問。
“這里半年前發(fā)生了火災,燒死了一對母子。因為死過人,所以沒人敢住,而且這半年里,每到晚上,房間里就傳出小孩和女人的低語聲,搞得周圍住戶擔驚受怕,我就時常在這里巡邏。我說你趕緊走吧,這不是你待的地方。”保安說。
楊若涵點了點頭,當她轉過身的時候,發(fā)現地上的玩具箱子已經不見了。
楊若涵的臉變得煞白,她奪門而出,朝學校小路邊的沙坑奔去。
來到沙坑的時候,她看到小寶還蹲在那里擺弄著他的積木,女人坐在一旁,微笑著看著兒子。
楊若涵輕輕地走近,生怕這一對亡魂會被她驚嚇得失去蹤影。
“姐姐住四樓。一,二,三,四。”小寶將積木慢慢地壘到四層。
“求求你,不要……”恐懼的淚水沖出楊若涵眼眶。這時女人慢慢地摘下了假發(fā),整理著頭上已經不多的白發(fā)。
小寶從瓶子里拿出一只甲蟲,扔在積木的第四層上,甲蟲想要尋找一條出路,卻被孩子稚嫩的手擋了回來。他抬起頭,對著楊若涵天真地一笑,接著拿起玩具鏟,朝甲蟲拍了下去……
恐怖靈異的真實故事篇2:僵尸殺陣
僵尸傳說中最出名的莫過于湘西趕尸,該法術傳說屬茅山術祝由科,發(fā)源于湘西沅陵、瀘溪、辰溪、溆浦四縣,在尸體未腐化時由術士趕回鄉(xiāng)安葬。趕尸的術士大約三五同行,有的用繩系著尸體,每隔幾尺一個,然后額上貼黃紙符,另外的便打鑼響鈴開路,晝伏夜行。天亮前投棧,揭起符紙,尸靠墻而立,到夜間再繼續(xù)趕路。但亦有人指趕尸者其實是背起尸體而行,但由于身穿黑衣夜行,途人便自然看不見趕尸者,以為有行尸。
趕尸之說眾說紛紜,然而事情真相到底如何,我們尚不得而知……
1
曾阿晴挑著木桶,沿鋪滿落葉的青石板路,走到溪邊,打好一挑水,立起身,理了理裙擺,正準備挑起扁擔,卻聽到路邊的草叢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她抬眼望去,只見蒲葵寬大的葉片中,忽然露出半張臉來。那半張臉,面色雪白,頭發(fā)蠟黃,眼珠子竟然是綠的,鼻梁竟然高高挺在雙眼之下。
“鬼呀!”曾阿晴扔下木桶,驚慌失措,拔腿就跑。剛才她看到的那半張臉,豈不正是說書人口中提過的羅剎鬼?
剛跑幾步,卻聽身后蒲葵叢中傳來說話的聲音:“姑娘,別跑,想賺錢不?”這聲音聽起來古古怪怪,毫無平仄之分,像轉戲文,更像初學發(fā)音的小孩。緊接著,曾阿晴又聽到錚錚之聲,煞是好聽?;剡^頭,只見那羅剎鬼已然走出草叢,手里握著一枚銀圓,豎在唇前,正哧哧地吹著。
那錚錚之聲,昭示著羅剎鬼手中的銀圓乃貨真價實的現大洋。
曾阿晴停下步子,不再朝前跑了。現大洋可是好東西,常言道,路遇浮財不拾,天誅地滅是也。于是曾阿晴壯起膽子,向那羅剎鬼走去,小心翼翼問道:“怎么才能賺錢?”
羅剎鬼依然用不分平仄的古怪口音說道:“帶我去見個人,見到了,銀圓就歸你。”
“你要見什么樣的人?”曾阿晴好奇地問。
羅剎鬼一字一頓地答道:“茅山道人,會趕尸的茅山道人。”
2
曾阿晴驀地一驚,這古怪的羅剎鬼,來這偏僻的湘西村落,竟是為了尋找趕尸的茅山道人?
身為湘西苗女,曾阿晴自然知道趕尸是為何物。話說湘西一帶,若有苗人外出,于異鄉(xiāng)不幸身故,家中血親就會延請茅山道士,在尸體額頭貼一張黃符紙。茅山道士一手持趕尸鞭,一手搖招魂鈴,口中念念有詞,便可使尸體直立,雙足僵硬地跳躍前行,從異鄉(xiāng)一直跳躍回家鄉(xiāng)安葬。
但這趕尸術乃是不祥之事,曾阿晴心中驚怖得緊,加之這羅剎鬼相貌丑陋,她禁不住雙足發(fā)軟,噔噔噔朝后退出了幾步。
羅剎鬼見狀,連忙說道:“姑娘,莫怕,我乃大英帝國之屬民,名喚達文西,不是壞人。”
曾阿晴聽了這話,才恍然大悟,眼前這白面碧眼金發(fā)高鼻梁之人,原來并非什么可怕的羅剎鬼,而是那些扛槍途經村寨的丘八們曾經提過的高鼻子洋人。
幾個月以前,曾有一幫扛槍的丘八途經曾阿晴所住的村寨,那些丘八在村寨里歇息時說過,現如今日本人已經攻進省城,在城里燒殺擄掠了三天三夜,卻不敢動省城里的高鼻子洋人。據說那些洋人在省城里開教堂,一心向善,也收留逃難的中國人,從日本鬼子手下救回了不少性命。
如此想來,這個名叫達文西的洋人,應該也不是什么壞人吧。
但曾阿晴還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道:“你……你找趕尸的茅山道人干什么?”
達文西答道:“我的幾位同胞,不幸染了風寒去世,我要把遺體帶回省城,可是找不到運送遺體的車輛。多虧經人指點,讓我到湘西苗寨尋會趕尸的茅山道人,據說茅山道人能夠千里馭尸,讓尸體自己走回家鄉(xiāng)去。”
說來也巧,這位名叫達文西的洋人還真找對了人。在苗寨里不一定能尋到認識茅山道士的人,但偏偏曾阿晴便認識一個會趕尸的茅山道人。
曾阿晴的舅舅鐘大魯,恰好就是個茅山道人,前兩天剛從異鄉(xiāng)趕回幾具身穿清朝官服的僵尸,這會兒正待在距苗寨一里地的茅屋里歇息。平日鐘大魯絕不允許外甥女帶陌生人見他,但曾阿晴看到那枚明晃晃的銀圓,實在是轉不開眼珠。這是現大洋啊,可以去縣城買好多好多紅頭繩、好多好多花衣裳!
半個時辰后,曾阿晴便領著高鼻子洋人來到舅舅的茅屋外,正準備喊舅舅的大名,卻見達文西忽然揚起手,衣袖里涌出一團黃色的煙霧。
曾阿晴嗅到這團煙霧所散發(fā)出來的酸臭氣味,頓時手足僵硬,頭暈腦漲,隨后倒在了地上。
3
達文西朝地上的小姑娘踢了一腳,確認毫不動彈,然后移動身形,躡手躡腳走到茅屋的窗邊。他從袖中摸出一根竹管,探入窗中,朝竹管吹了一口氣,黃色煙霧便裊裊涌入屋中。
坐在床上正在翻《三國志》的鐘大魯嗅到酸臭氣味后,盡管心知不妙,立刻屏住呼吸,但依然渾身癱軟地倒在了地上。
達文西待屋中的煙霧散盡之后,大搖大擺走入茅屋中,嘴里喃喃自語:“這加勒比海上島國傳來的僵尸秘藥,效果還真不錯啊,一丁點兒就能迷暈人!”
隨后,他蹲在鐘大魯身旁,翻開鐘大魯的眼皮看了一下瞳孔。當他發(fā)覺鐘大魯瞳孔開始放大的時候,達文西便用充滿蠱惑的聲音念念有詞地問道:“你且說說,茅山道人究竟憑借什么秘密,能夠千里馭尸?”
說也奇怪,鐘大魯雖然全身癱軟,幾乎失去知覺,但聽了達文西的問話,卻立刻迷迷蒙蒙地答道:“趕尸,哪有什么秘密?全靠那張黃符紙上,蘸了阿晴配制的還魂水。”
原來達文西袖中藏著的僵尸秘藥,竟有蠱惑人心的效用。
“還魂水?那是什么東西?”達文西問道。
“是迷藥,幾十種草藥,再把阿晴制出的蠱蟲搗成醬,混一起,抹在黃符紙上。符紙貼在活人腦門上,活人頓時失去知覺,看上去就像死人一般,但我想讓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不過,走路的時候,貼了符紙的活人,膝蓋無法彎曲,所以只好跳躍著行進。”
聽了鐘大魯的話,達文西不禁哈哈大笑。原來所謂湘西趕尸,只是一幫茅山道人故作玄虛罷了。他們趕的根本不是真正的尸體,而是活人。他們一定是為了掙錢,所以去異鄉(xiāng)尋找活人,貼上符紙,讓人以為這個人已經死了。然后再用稀奇古怪的方法,駕馭活人回鄉(xiāng),從活人的親戚那兒領賞錢。
對了,茅山道人千里馭尸后,送回來的尸體得安葬故里。也就是說,他們趕回活人后,最終會殺死這個活人,令其變?yōu)榭梢韵略岬乃廊恕?/p>
“真是有趣!”達文西若有所思地低聲嘆道。
4
達文西拔出一柄匕首,割斷鐘大魯的喉管,然后走出茅屋,扛起躺在地上的曾阿晴,大步流星向深山里走去。
半日之后,達文西來到一面山壁前,朝四周巡邏一番后,找到了自己之前留過記號的一棵榕樹。在榕樹后,他拉開懸垂在山壁前的蔓藤,一口幽深的山洞出現在他面前。
山洞里,有鋪著草席的石床,還有米和腌好的臘肉。達文西將曾阿晴橫放在石床上,然后朝她臉上噴了一口水。曾阿晴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當她發(fā)現自己身處一口山洞之中,頓時嚇得渾身哆嗦。她看到羅剎鬼一般的達文西,立刻大聲叫道:“這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是什么人?”
達文西微微一笑,從腳下拾起一個麻袋,從麻袋里摸出一把銀圓,在手里晃悠著,發(fā)出叮叮當當的聲音。他看到曾阿晴眼中流露出羨慕渴望的神情,臉上的笑意變得更加熾盛。
“曾姑娘,只要你教我學會如何制出蘸黃符紙的還魂水,這一麻袋的銀圓,全歸你。”
曾阿晴不禁咽了一口唾沫,有了這么多銀圓,別說紅頭繩、花衣裳,就算是整個縣城,只怕都買得下來。
可是……這個高鼻子洋人怎會知道蘸黃符紙的還魂水?那可是茅山道人千里馭尸的不傳之秘啊!難道是舅舅鐘大魯給他說的?洋人為什么要學會如何制出蘸黃符紙的藥水?難道他想學千里馭尸的趕尸之術?
一個大英帝國的洋人,不辭辛勞,任勞任怨,千里迢迢來到偏僻的湘西苗寨,就為了學習趕尸之術?這是一種什么樣的動機?
達文西似乎也看出了曾阿晴心中的疑問,目光堅定地主動說道:“如今我的祖國,正在歐洲戰(zhàn)場上與德國納粹激戰(zhàn),戰(zhàn)況慘烈,尸橫遍野。許多戰(zhàn)士的尸體都埋在了異國他鄉(xiāng),我多么希望能讓他們魂歸故里……所以,我想學會趕尸之術,把他們的尸體帶回家鄉(xiāng)安葬。”
聽了他的理由,又看在那袋銀圓的份上,曾阿晴的心動搖了。猶豫片刻,她開口說道:“還魂水的配方,可不是那么容易學的……得花很長的時間,還很危險……而且,趕尸之術趕的并非死人,而是活人啊,你學來有什么用?”
達文西卻咧嘴一笑,說道:“其實,我是個商人,趕尸回去只是為了從死者的親戚那兒賺錢。我才不管趕回家鄉(xiāng)的是死人還是活人,只要最后送到死者親戚手中的,是個死人就行了。”
曾阿晴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敢情眼前這位高鼻子洋人,準備在海外開一家湘西趕尸的分號,做和茅山道人一樣的買賣,尋找活人,貼上黃符紙,趕回家鄉(xiāng),殺死后送到死者親戚家,領取賞金。
5
制作蘸黃符紙的還魂水,除了幾十種草藥之外,還需要一只蠱蟲。
洋人自然不知蠱蟲為何物,曾阿晴只得耐心解釋了一番。
養(yǎng)蠱,乃苗寨中最為古老陰森而又神秘恐怖的傳統(tǒng)。這是一種以毒蟲作祟害人的巫術,據說中了蠱,就必須聽命于放蠱人的差遣,并定期回到苗疆,服用特制的解蠱藥,續(xù)命一年。年年如此,直到死亡。也有人說,只有放蠱者幫你拔除蠱毒,才有可能擺脫蠱毒的殘害。養(yǎng)蠱之術向來傳女不傳子,道行最高深的養(yǎng)蠱人,多為貧窮的未婚女子。
養(yǎng)蠱人在養(yǎng)蠱以前,要把正廳打掃干凈,在神位前焚香點燭,對天地鬼神默默地禱告。然后在正廳的中央,挖一個大坑,埋藏一個口小腹大的大缸下去,缸內放置一百種毒蟲后加蓋掩埋,一年之中那些毒蟲在缸中互相吞噬,毒多的吃毒少的,強大的吃弱小的,最后只剩下一個,這個毒蟲吃了其他所有毒蟲后就成為了蠱。
是夜,恰月明星稀,曾阿晴領著洋人,背著竹簍來到一片洼地。四周遮天蔽日的枝葉擋住微弱的月光。她摘一片芭蕉葉,在葉片上放了一個飯團。這飯團是白天時她在山洞里親手蒸做的,上好的糯米與切成粒的臘肉、青菜包在一起,在文火上蒸上五個時辰。飯團散發(fā)著誘人的香味,四周的草叢中石塊下立刻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無數小爬蟲因為飯團的吸引而靠近了過來。
曾阿晴站到了一旁,從背簍里拿出一雙足足有三尺長的黃銅筷子,又在地上放了一個揭開蓋子的陶罐。很快,就有一只千足蜈蚣爬上了芭蕉葉,向飯團爬了過去,曾阿晴伸出筷子,手疾眼快地夾住了蜈蚣的身體,扔進了陶罐里。蜈蚣被扔進陶罐后,又有數不清的蝎子、蜘蛛、螞蟥絡繹不絕地爬上了芭蕉葉。曾阿晴繼續(xù)用長長的筷子,將毒蟲逐一拈進了陶罐中,沒多久工夫,她就捉了幾十只毒蟲。
“將此罐埋于地底,一年之后剩下的那只蟲子,便是制作還魂水的蠱蟲。”曾阿晴朗聲說道。
6
接下來的一年時間,達文西每日都請曾阿晴替他捉毒蟲,山洞正中央的地底,已經埋入了三百多口陶罐。時間到了之后,便每日揭開一口陶罐,得到一只蠱蟲。
至于制作還魂水的幾十種草藥,達文西已從曾阿晴口中了解殆盡,還為每種植物畫了圖,當然,山洞里也堆滿了草藥。
終于,第一瓶還魂水順利配制了出來,這一瓶藥水能蘸三千張黃符紙。只要達文西愿意,在接下來的一年,他每天都可以配出一瓶還魂水來。
只是,達文西必須實驗一下,手中的第一瓶還魂水是否有那么神奇的效用。于是,他取出一張黃符紙,在還魂水里蘸了一下,浸潤濕透后,他從身后漸漸靠近曾阿晴,然后猝然動手,將黃符紙貼在了曾阿晴的額頭上。
曾阿晴“嚶嚀”一聲,癱軟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達文西又按曾阿晴之前教過的咒語,口中念念有詞。隨著他的念咒聲,倒在地上的曾阿晴竟鬼使神差般緩緩站了起來,雙眼無光,直勾勾地望著山洞突兀的石壁。
“向前走!”達文西念道。
曾阿晴果然膝蓋僵硬地向前跳躍。
“向后退!”
曾阿晴果然膝蓋僵硬地向后跳躍。
達文西還擔心自己受騙,于是使出最厲害的一招:“拾起地上的匕首,自刎。”
曾阿晴毫不猶豫,彎下腰,拾起地上的匕首,向自己的喉管抹去。
達文西不禁哈哈大笑,然后大聲吼出了兩個字:“喲西!”
7
情不自禁說出“喲西”兩個字的人,自然不會是來自大英帝國的洋人,只有萬惡的日本鬼子,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不錯,達文西是日本人,他的真名乃達文西郎,是日本最優(yōu)秀的刺客忍者。忍者最擅長的便是喬裝易容,只要在皮膚上抹一層白色顏料,便能喬裝成西洋的白種人。只要在鼻梁上墊一點兒面粉,就能變成西洋人般的高鼻梁。只要在眼睛里滴一點特制的藥水,就能讓瞳孔變成綠色。至于蠟黃頭發(fā),那倒沒有作假,因為達文西郎曾經長時間在水下練習龜息大法,所以頭發(fā)早就變成了枯草一般的黃色。
達文西郎冷笑一聲,從山洞深處取出一臺發(fā)報機,用手指滴滴答答地發(fā)送起情報。
三天之后,一支日本軍隊趕到了這處山洞,抱著三百多個裝滿毒蟲的陶罐,還有儲藏了滿洞的草藥,回到了省城。
達文西郎面見日軍長官的時候,已經換上了土黃色的軍裝。他敬了個軍禮之后,朗聲說道:“幸不辱命,我已掌握千里馭尸的趕尸秘法。從明天開始,我就可以用還魂水和黃符紙,駕馭不肯合作的支那人,讓支那人幫我們和支那軍隊戰(zhàn)斗!”
這就是達文西郎潛藏在湘西苗寨足有一年的天大秘密。
日本軍隊早就深知,中國人沒有那么容易屈服于所謂的東亞共榮圈,所以他們一直試圖尋找一個最簡便的方法打贏這場戰(zhàn)爭。當情報部門聽說有一種千里馭尸的趕尸秘法后,就生出詭計,希望讓日本人也學會趕尸秘法,然后把墳墓里的尸體挖出來,用趕尸秘法驅動僵尸們,與中國軍隊打仗。
不過,經過達文西郎一年的學習,才知道原來茅山道人趕的并不是尸體,而是中了蠱毒的活人。但日本人并不在意這一點,反正到處都是中國人,拉來貼黃符紙,送到前線當炮灰,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8
日軍指揮官隨意從俘虜的中國軍人里,挑出幾人,實驗一番后,證實達文西郎的說法確實無誤,于是立即著手開始準備,很快便調來了三千華軍俘虜。這些俘虜以前都用過槍,把他們變成僵尸,送到前線去打中國軍隊,定能事半功倍。
在校場上,三千華軍被逼穿上清朝官服,很快就有日軍在這些華軍的額頭上,逐一貼上黃符紙。貼了黃符紙的華軍,毫無例外地立刻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日軍又在每個華軍的手中塞進了填滿彈藥的步槍。
從校場到前線,約要行軍半個時辰。
達文西郎與日軍在前線的最高指揮官,站在觀戰(zhàn)臺上。他見一切妥當之后,便手持喇叭,大聲念起了曾阿晴教的咒語。
隨著咒語聲,倒在地上的華軍紛紛站立起來,雙眼無神,膝蓋僵硬。
“向前走!”達文西郎發(fā)出一聲號令,穿著清朝官服的三千華軍一起向前跳躍,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樣。
前來觀禮的一大幫日本前線官員,紛紛向達文西郎伸出大拇指,達文西郎心中也很是欣喜,心想自己過不了多久,必然升官發(fā)財。
可就在這時,校場上的三千華軍突然一起站在了原地。只是一瞬間,那些華軍仿佛清醒了一般,同聲吶喊了起來。與此同時,他們開始放槍,槍口直指校場邊上的觀戰(zhàn)臺。
不待觀戰(zhàn)臺上的日軍拔槍應戰(zhàn),一梭子彈已經掃射上來。達文西郎頓時感到胸口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低下頭,只見自己的左胸已被子彈打透。再看身旁其他日軍前線官員,也毫無例外全都胸口中槍,逐一倒在了地上。
校場上,響起了一片歡呼聲。
華軍們怎么都想不到,他們換上清朝官服,貼了黃符紙后昏倒過去,當他們重新清醒過來的時候,手中竟握著填滿子彈的步槍,而那些日本鬼子則坐在觀戰(zhàn)臺上。他們立刻掉轉槍口,向日軍開槍,這是每個華軍最本能的反應。
當日,省城宣告重回華軍之手,猶如在日據范圍的腹地中,插入了一枚透骨釘。
9
只有曾阿晴知道,她為那個羅剎鬼配的還魂水,還有最后一種草藥并未加進去。如果不加那種草藥,還魂水的效力只能維持一盞茶的工夫。她心想,如果羅剎鬼就這樣帶著還魂水離開湘西苗寨,她會在最后關頭把那種草藥交給這個叫達文西的洋人。不過,如果他在離開之前先想對付她,那么就對不起了,達文西永遠別想知道最后一種草藥到底是什么。
所以當她發(fā)覺自己額頭上被貼了一張黃符紙的時候,并未哀天怨地,因為她知道,就算自己現在被羅剎鬼殺了,羅剎鬼日后也一定會被他貼了黃符紙的其他人所殺死。
原本,曾阿晴以為會有一個金發(fā)碧眼的高鼻子洋人,在歐洲戰(zhàn)場上替她報仇,這日子或許要過很久,畢竟達文西也得經過一番跋涉后才能回到歐洲。但她怎么也想不到,報仇的日子竟然來得這么快,而且最終替她報仇的,是自己的華軍同胞。
恐怖靈異的真實故事篇3:不要回頭
弟弟掉下去的時候,只有潔在旁邊。
十三樓,不吉祥的數字,不吉祥的高度,讓年幼的弟腦漿迸裂,寸骨寸折。用粉筆在地上,劃出一團很難稱得上人形的痕跡。鮮紅色的圖騰漬在地上,漸漸變成褐色、黑色,掃地的大媽用漂白水奮力刷了好幾次,仍舊刷不掉那不規(guī)則的黑色。也無法刷掉幼子驟逝的悲傷。媽號啕大哭了七天,哭得幾乎要送急診。爸也捶墻撞壁七天,痛斥自己為什么只留下小孩子在家。但除了悲傷,這件慘劇還彌漫著詭異的色彩。陽臺不高,但也不是一個五歲小孩能翻過去的。街坊議論紛紛,弟弟摔成肉泥的那天,正是弟弟的五歲生日。爸跟媽當時不在家,正是出門挑選弟弟的生日蛋糕,原本應該喜氣洋洋慶祝一番的日子,卻只能點上兩根白蠟燭。
當時有個老婆婆,將弟弟從陽臺丟下去呀。潔回憶的時候,身子都在顫抖,臉上都是淚痕。爸跟媽震驚,渾身起雞皮疙瘩。這話出自七歲女孩之口,格外陰森森的。“胡說!家里哪來的老婆婆?”爸呵斥。“那老婆婆穿著黑色袍子,長得好像……”潔哭得厲害,“長得好像,家里神桌上的某張照片。”媽大驚,立刻抓著嚇壞的潔到偏堂神桌前。
“哇!”潔大哭,躲到媽背后,黑白照片里,正是穿著黑袍的、過世的奶奶。媽害怕大叫,爸身子劇震。“……怎么可能?媽怎么可能會這么做!”爸駭然,“我不要在這里!”潔尖叫,昏倒。
不久后,模樣猥瑣的法師到家里辦喪事。招魂時,銅鈴有規(guī)律地當當當響,似在安撫亡者的靈魂。
冥紙從那攤黑色的不規(guī)則血跡,一路撒到樓上。“張振德回家啦!張振德回家啦!”法師吆喝,一身黃袍。爸摟著媽,擦眼淚,跟在法師后面一齊叫著弟弟的名字,法師口中念念有詞,在客廳舞弄木劍,潑灑凈水,潔瑟縮在沙發(fā)椅上,在指縫中瞇起眼,爸跟媽也注意到潔的反常,原以為潔正在為弟的死亡感到難過時,潔開口了。
“法師……”潔恐懼的聲音。
“啊?”法師愕然,停下木劍。
潔整個人蜷成一團。
爸跟媽見了,心突然都揪了起來,一股不安的寒意直透背脊。
“你后面……”潔的臉發(fā)白,法師臉色微變。
冷氣好像驟降了幾度。
法師聽街坊說過,潔“看見”奶奶推弟弟下樓的事。木劍尖顫抖,眉毛滲出水珠,“有個紅衣小女孩……在你……背上……”潔雙眼翻白,法師大驚,嚇得整個人跳到餐桌上。“什么紅衣……在哪?在哪?”法師抄起符咒,驚惶大喊。
媽趕緊抱住潔,爸不知所措。“砍死你!”法師木劍亂砍一陣,最后重心不穩(wěn)跌下,一聲破碎的慘叫,法師竟斷了兩根肋骨。
醫(yī)護人員扛走法師時,躺在擔架上的他仍惶急問:“那……鬼長什么樣子?走了沒有?走了沒有?”驚恐的情緒難以平復。
爸媽剛在客廳不斷安撫驚嚇過度的潔,既心疼,又難以理解。
為什么這孩子要受這些莫名其妙的害怕呢?
大醫(yī)院,精神科門診。
“百分之百,幻覺。”
“幻覺?”
醫(yī)生輕輕咳嗽,清清喉嚨道:“是的,父母不在家,弟弟意外猝死,姐姐因過度自責引發(fā)的生理異狀,引起神經功能失調。很典型的癥狀……”
“那……怎么辦?”爸嘆氣,看著一旁的潔。
“這癥狀很少發(fā)生在小孩子身上,所以換句話說,也沒什么好擔心的,多休息,多些陪伴跟關心就對了,這個癥狀也許只是過渡時期的反應,倒是你們當父母的,別累壞了才是。”醫(yī)生摸摸潔的頭,笑笑。
“過渡時期……那實在是太好了。”
爸松了口氣。
醫(yī)生開出一紙?zhí)幏剑珠_始咳嗽起來:“除了定時吃藥,最好的良方莫過于時間,時間沖淡一切總該聽過吧?”
爸嘆氣,牽著潔走出門診。
“爸,剛剛那女人好可怕喔。”潔天真地說。
爸愣住,什么女人?“就是一直掐著醫(yī)生脖子那個女人啊。”潔笑笑,“頭發(fā)長長的,眼睛都是紅色的那個阿姨啊。”
“掐……脖子?……”爸想起,剛剛醫(yī)生不斷咳嗽的樣子,眼睛全是紅色的?爸倒抽一口涼氣,女兒真的……
潔發(fā)現爸的手心,一直滲出冷汗。
“不折不扣,陰陽眼。”
地下道,獨眼的算命老人鐵口直斷。
“那怎么辦?”媽緊張問,抱著潔。
“天生帶著陰陽眼,多半是宿命,習慣就好。”獨眼老人露出一口黃牙。
“這種東西怎么可以說習慣就好,小孩子整天都在害怕啊!”媽開始哭,“無論如何都請你幫幫忙,看要怎么解……”
“解?那倒也不必。”獨眼老人補充,“如果是宿命嘛,就要等陰陽眼的陰緣結束,到時候自然就看不見了,強求把陰陽眼關掉那是萬萬辦不到,時機未到嘛。如果不是宿命,只是莫名其妙有了陰陽眼,長大就看不見了。”
“長大就看不見了?”媽仿佛看見一線曙光。
“很多人小時候都會看到那些臟東西,只是長大以后忘記了,十個人里面少說也有兩三個是這樣的,沒事沒事。”獨眼老人安慰著媽。
坐在媽身旁的潔突然瞇起眼睛,開始咯咯笑,身子扭動。
“還有沒有辦法?”媽嘆氣。
“要不就是去大廟,請神明做主把陰陽眼給收了,這是沒辦法中的辦法。”獨眼老人建議,又說,“不然,先在身上放符保平安就好啰,就算不小心看到了,也不會給纏上。”
媽點頭稱謝。
獨眼老人開始畫平安符,一張一千元。
潔好奇地歪著頭,伸手撥弄獨眼老人臉旁的空氣,還發(fā)出輕聲的責備。
“潔,別玩了。”媽皺眉,拉住潔不斷揮動的手。
“我沒在玩啊,是這個綠色的小孩好頑皮,一直遮著老先生的眼睛。”潔解釋。
獨眼老人身體僵住。
“什么綠……”獨眼老人呆了,瞳仁混濁的瞎眼格外怕人。
“就頭上長角,還搖著尾巴啊!”潔大感奇怪,“他一直遮著你的眼睛,不讓你看見東西……你怎么都不趕他走?”
獨眼老人劇震,喉頭發(fā)出“喔嗚”一聲,不說話了。
不再說話了。
獨眼老人心臟麻痹猝死后,潔說了句:“那綠色小孩突然捂住他的鼻子,用腳一直踢他的胸口。”
媽突然覺得,自己的女兒很可憐,但更需要愛,傷心又焦急的媽跑遍了各大廟,求了更多符。
潔的手上多了一串昂貴的佛珠,頸上掛著菩薩式樣的項鏈,衣服口袋里,都是行天宮、媽祖廟、地藏王廟、天后宮、觀音亭求來的平安符。但潔的陰陽眼始終沒有合上的跡象。潔越來越頻繁地看見過世的老奶奶。她說,臉泛黑氣的奶奶常瞪著她睡覺、上廁所、洗澡,臉色不善。
她又說,奶奶常作勢要推倒她,害她跌倒,膝蓋上都是瘀。
“媽,你帶走振德還不夠嗎?我們就剩下這個小女兒了……你就饒了潔吧。”爸在奶奶的照片前痛哭,無法理解自己的母親為什么這么狠心,爸媽除了燒很多紙錢,也如影隨形看顧著潔,生怕再有閃失,潔也成了小學里知名的靈異神童。
她說一年級教室前無故擺動的秋千上,總是坐了一個長發(fā)女人,遮蓋住女人臉龐的長發(fā)下,有一雙怨毒的眼睛,小朋友在秋千上翻倒不是沒有原因。
六年級的女生廁所倒數第二間,曾吊死過一只黑狗,那只黑狗到現在都還翻著舌頭,尋找當初吊死它的壞小朋友。黃昏的低年級音樂教室,有張烤焦的臉會唱歌。那張烤焦的臉有個日本名字,從日據時代就開始在老舊的教室里彈琴。每次潔的陰陽眼啟動,校園里的傳說就又多一樁。下課時,同學喜歡圍在潔旁邊問東問西。老師也常找潔,問問自己有無被鬼纏身。
同學問玩筆仙錢仙碟仙,潔更是最佳的技術指導。這天班上來了個轉校生,是個干干凈凈的男孩,是潔喜歡的那型,潔第一眼就知道了。老師也注意到潔發(fā)亮的眼睛。“新同學,去坐潔的旁邊。”老師微笑。男孩扭捏坐下,舉止有些畏縮。潔大方傳過紙條。
“你叫什么名字?”潔娟秀的字跡。
“張勝凱。”男孩傳回紙條時居然在顫抖,字跡更是歪七扭八。
“我叫林佳潔。”潔報以甜甜的微笑。
凱勉強點點頭,不再回傳,卻掩飾不了他的坐立難安。
“你很害羞嗎?”潔笑,一手半遮著嘴。
“沒啊。”凱斷然否認,卻將椅子又拉遠了些。
潔回寫紙條時,卻聞到一股尿臊味。
凱臉色鐵青,褲子竟?jié)窳艘黄?/p>
“你……千萬不要回頭!”潔突然臉色蒼白。
全班安靜,都注意到凱的怪狀,更留心潔戰(zhàn)栗的警告。
連老師的粉筆都停在黑板中央,深呼吸,看著潔。
“你……你才不要回頭。”凱畏縮,牙齒打戰(zhàn)。
“為什么?”潔愕然。
“你背上七竅流血的小男生……是怎么回事?”凱幾乎要哭了出來。
潔呆掉。
“他一直哭說……姐姐,你干嗎推我下去?”凱終于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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