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xué)生看的長篇童話故事(2)
小學(xué)生看的長篇童話故事
小學(xué)生看的長篇童話故事篇二
我想我的臉色出賣了我,我的憂郁和擔(dān)心躲不開主人那犀利的眼神。他故意停頓了片刻,撣撣上衣的下擺,又捏了一下褲子的中縫,這才笑嘻嘻地說:“瞧我的打扮,明白了嗎?我是耍騎著你去赴宴呀!”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就大了,說實話,我不是怕累,也不是怕走遠(yuǎn)路,只是不喜歡馱著主人走在路上的時候,聽他得意地哼哼唧唧:“我的馬兒啊,金不換呀,只要擁有,快樂總不斷,嘿呀嘿呀嘿嘿……”
沒有任何辦法,我在用過早餐后,非常自覺地任由主人打扮一番:給我的嘴套上了所謂的馬嚼子,是白銀做成的;在我的背上架上了所謂的馬鞍子,是鑲嵌著各種名貴寶石的;當(dāng)然,所謂的馬鐙子也是少不了的,那是純金打造的;我的腳底還釘著所謂的馬掌子,是最堅硬的金剛石材質(zhì)。
主人手里高高擎著的是所謂的馬鞭子,那是湘妃斑竹做的,帶著絲綢穗子,和他身上的華貴衣服很相稱。
“嗨,我的馬兒,我們出發(fā)吧!”主人對誰都是那么和氣,哪怕是他胯下的一匹馬。我點點頭,隨即昂起了頭。按照馬的慣例,我要在地上用前蹄刨上兩下,再沖著天嘶鳴一聲,就可以騰空躍起,一溜煙地飛奔了。我也刨了兩下,硬邦邦的土地沒有反應(yīng),并沒有激起一片主人想要的塵土煙霧。我也昂頭嘶鳴了,只是一聲比哭還難聽的細(xì)細(xì)弱弱的嗷嗷叫聲。盡管這一切動作做得沒有真正的馬兒那樣威武,但主人看起來很滿足,我們出發(fā)了。
我無法形容我的速度,反正不斷地有行人從前面向我的后方倒退,當(dāng)然也有“嗖”的一聲超過我跑到前面去的。主人優(yōu)哉游哉地在我背上哼著那首永不改變的益子,但有時候不得不停下來,因為他需要不停地打招呼“嗨,趙秀才,今天不用讀書呀?”
趙秀才瞇起眼來打量了我們一番,說,“是啊,今天是我的法定休息日,準(zhǔn)備到野外散心呢,可惜我沒有你胯下這令人羨慕的坐騎呀 ”
主人裝作很含蓄地笑笑:“嗯,不錯,要說讀書我可不如你,可要論起騎馬,我就自豪了。瞧我這馬兒的大腿,那肌肉,多結(jié)實,跑起來可以追風(fēng)呢!”
說著話的工夫,我們已經(jīng)把趙秀才遠(yuǎn)遠(yuǎn)地甩在后面了。主人又從第一句開始哼唱:“我的馬兒啊,金不換呀……嗨,錢管家,這是去哪兒收租呢?”
錢管家不像趙秀才那樣步行,也不像趙秀才眼神那么差,他騎著小毛驢,面無表情地說“天天忙著收租,也沒有我的份兒,還不是為人家賣命啊哪像您老,賺多少都是自己的呀!”
主人擺擺手:“這你就不懂了,我賺的錢倒是不少,可操的心更多呀!別的不說,光走路就夠累人的,不過多虧我有這匹寶馬良駒呀”
錢管家直對我的主人有嫉妒心,這時候也不多說了,對著他的小毛驢屁股就是一巴掌:“你這沒眼色的東西,還不快走?”
主人明知道錢管家的意思,卻還是樂呵呵地唱起歌來,他喜歡人家對他的各種態(tài)度,那些態(tài)度都說明他是個成功的人。
這個時候,我們已經(jīng)走出小鎮(zhèn),來到城外的大道上。田野上的風(fēng)吹過來,有種說不出的舒服。我很想唱上曲,可我的嗓子實在是不行。主人也唱累了,開始打瞌睡。我擔(dān)心主人睡著了會掉下來,便和每次一樣,開始沒話找話地跟他聊天。
“親愛的主人,您當(dāng)初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呢?”我第五十八次這樣問了。
‘哦,說起來那就話長了。”主人第五十八次這樣回答,他的瞌睡蟲因為這個無聊的話題而跑掉了,‘我讀了一本書,那是我這輩子讀過的唯一的本書。那可是本好書呀,我覺得趙秀才讀的那三牛車和兩屋子書也沒有這一本書有用。正是這本書,讓我找到了你——我的好馬。”
“是這樣Ⅱ阿,那真是一本好書!”我高聲贊嘆著,事實上,我在心里恨透了這本書。如果有一天有機會見到這本書,我一定會把它撕得粉碎。不,在撕壞之前我先要記住寫這本書的人的名字。然后,我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他……
“嗯,得到這本書的都是幸運兒,比如我。”看起來主人很喜歡這個話題,他的困意全無,開始侃侃而談。這樣的時候,我只要裝作認(rèn)真聽的樣子就行了。“這本書改變了我的人生,也改變了我的人生觀。你也知道,我的馬兒,我是個善良的人,這樣的好書我是不會獨享的,于是我就高價賣給了李員外。賣書的錢我買了地,蓋了樓,做了生意,發(fā)了大財。但是你沒看到李員外也發(fā)財了嗎?他把書高價賣給了周董事,周董事又賣給了武老爺,武老爺又賣給了……總之,買書的都發(fā)財了,這難道不是好書嗎7”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主人也沒等我回答就接著說:“那本書還在繼續(xù)變換主人,這次的宴會不就是這些大財主的聚會嗎?沒有書,哪有大家的今天?沒有書,哪有你和我的奇遇?沒有書,我的快樂哪有這么多呀,你說是不是?”
面對一連串的反問,我真是啞口無言了。好在那個叫“風(fēng)雅閣”的地方到了,這里正在舉行一場不同凡響的宴會,主辦者對參會人員的審核很嚴(yán)格。但是作為書的原始擁有者,知名度極高的主人根本不理會兩邊的侍衛(wèi)。我也學(xué)著主人的樣子,把頭高高昂起,長驅(qū)直入。那些原本很嚴(yán)肅的侍衛(wèi)都在竊竊私語:
“看到了嗎?這就是最早的那匹馬,可有名了。”
“哎呀,我忘帶簽名本了,早就想得到他的簽名了。”
“簽名算什么?上次我還和他一起畫像留念呢,厲害吧?”
主人和我裝作沒聽見,其實聽了這些話,心里很受用。進(jìn)得大門,又走了一段,主人才跳下來,把我交給一個舉著”代客泊馬”牌子的小廝,主人跨進(jìn)金碧輝煌的宴會廳,我去了流光溢彩的馬廄。
我又是第一個到的,估摸著是大家給我家主人面子吧,每次這樣的宴會,都是我們第一個到。緊跟著,我就聽到院子里有人一連聲地通報:
“鄭三爺和良駒到!”
“王六老爺和良駒到!”
“馮九太爺和良駒到!”
隨著這些叫聲,小廝也跟著牽過來他們的座駕,鄭三爺騎的馬是只鹿,王六老爺?shù)淖T是只羊,馮九太爺?shù)氖侵基Z,最奇妙的是這次新入伙的谷先生,他的馬是只蟾蜍!
宴會廳里高談闊論,馬廄里也是馬聲鼎沸。
“幸會,各位!我很想知道,馬在書里到底是什么樣子的?”我一改往日的低調(diào),高聲問道。我明白大家其實都不知道,這個問題總是沒有答案。
沒想到新來的蟾蜍惺條斯理地說,“我看過那本該死的書。說是怎么去找好馬,但是按照書去找好馬的人總是找到不一樣的東西。書的最后還寫著這樣一句:只要功夫下到家,蛤蟆也能變成馬。瞧,我就這樣被當(dāng)成了馬。”他說著轉(zhuǎn)向我問:“你是怎么被當(dāng)成馬的,野豬先生?”
一直被叫作馬的我,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沒錯,我是一頭野豬,我真的不是一匹馬,可就在剛才,我自己也差點兒忘了。
我沒等到宴會結(jié)束就離開了,我要去找那本書的作者,我已經(jīng)知道他是誰了,好像是一個叫快樂的老伯。
不過,馮九太爺?shù)涅Z在我臨走的時候提醒道,“到底問題是出在寫書者身上還是這些讀書的老爺身上呢?”
這個問題我還沒想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