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秋分的散文
今日秋分,明日中秋。草木染黃,雁字橫飛,梨柿荸薺,百果收倉。滿樹石榴一夕熟,山間野柿一朝紅.....讓我們來欣賞一下關(guān)于秋分的散文!
秋分 ‖ 散文
“簌簌,簌簌……”
你一定猜不出這是什么聲音,如果你是詩人,也許你會說,這聲音是時光的腳步在緩緩地擦移而過,它涉水而來,又涉水而去了;如果你是幻想家,這聲音也許就變得很鬼魅,它一定是夜半的月影披著一層黑紗在逶迤而行。然而,只有她明了,這聲音,原是秋天的蚱蜢在草叢里簌簌作響。
都說,仲秋是個略帶沉重的季節(jié)。而關(guān)于秋天的印象,不僅有聲,尙還有色。一兩聲蛙鳴,伴著紡織娘“織、織、織”的低吟,不知名的小蟲也在斷斷續(xù)續(xù)的呢喃,這些都是夜晚的搖籃曲,又仿佛是一種呼喚靈魂清醒的天籟之音;而秋天,最濃還有色彩,歲月在大地上割開一個個傷口,火紅或金黃的汁液散發(fā)著甘醇的香味,有血液沸騰的熱鬧味道,亦有安靜的暖暖的陽光的撫慰,似乎所有的快意恩仇,此刻都不值得肆意地宣揚。
秋,就像我們喜歡讀的那部不老的《詩經(jīng)》,隱匿的心事會驟然放飛,沉淀千年的詩句亦如天宮仙醪,鮮釀馥雅,甘潤柔滑,令人齒頰留香。
然而,就在這暖秋時節(jié),他卻病了。抑郁這廝,一定是個殺人不見血的劊子手吧?也不知它修煉了多久,拜了多少名師,才這般以伶俐刁鉆的身形悄悄掠奪了他所有的自信與快樂。他開始懼怕嘈雜,厭惡人群,喜歡一個人在客廳里呆呆地思想。他的眼神變得很深邃,像一把鈍了的利刃落入了一眼枯井,那井里滿是各種落葉的尸體,散發(fā)著腐朽的味道,那利刃,跌下去,只是發(fā)出一兩聲的“噗噗”之音,便悄無聲息了。
詞人林夕在某專欄里曾寫道:“我寫過的最悲的歌詞是——原本我非不快樂,只我一人未發(fā)覺。”原是說,我們經(jīng)常看到別人是快樂的,或者別人應該是快樂的。可是,只有那個人自己知道、自己懂得他的不快樂。人生原本是需要一些可以遮蔽的東西來掩蓋我們的內(nèi)心的,宛若參天大樹下的濃蔭里,更適合生長一些茂盛的蘑菇,菌狀物,多半喜歡潮濕陰暗的角落,去伸展生命的觸角。
他沉淪的時候,常常呆坐在燈光的暗影里,一坐就是數(shù)個小時,他不動,也不希望屋子里有任何的聲音,這一刻,他很恐懼。甚至她輕輕翻動書頁的沙沙聲,都會引起他的暴怒,他開始急躁地在臥室和客廳里來回地奔走,雙手用力地抓撓自己的前胸,在那里留下或深或淺的紫紅色的道道瘀痕。
唯有共同的沉默。兩個人,一個在光明里,一個在黑暗處。各自將靈魂和心事游走,只是,她的思緒具有韌性,知道如何適時地逃離封閉。而他,卻愛上了信馬由韁,明知是殊途,卻不知歸返。
從那時起,窗外的月光,便開始失去了顏色,只剩下了冷森森的白。
也曾在某一個溫暖的夜晚,他拽著她的手,說一些夫妻間的體己話,每臨此時,她都會聽得出他聲音里的血腥味道,用心力和深情說出來的話語,很殘酷地直指她的內(nèi)心。他也說:如果勉為其難,不如我們就好好地散……
怎么會輕易地離散呢?她更相信,這一場抑郁只是一段偶然,而偶然,只不過是命運里的一道疤痕吧!
在淺淺的月影里,她將他環(huán)在懷里,輕輕撫弄他的頭發(fā),她只說:我們要好好地活著,我們要彼此相愛。
她一次次努力地去嘗試和尋找,她要尋找一種生命的的不息的火種,來點燃他絕望中的微焰。她說:只要有我在,你就別想著逃脫!
那一日,她的好友相告,秋末田野里的蚱蜢就是藥中的極品,不妨試試。
蚱蜢?就是北方的秋天里最尋常見的那種昆蟲?
好友說:是的,就要它。洗凈、油炸、撒上鹽和花椒粉后食用。在很多高級飯店,這道菜取名叫“飛蝗騰達”,是上檔次的美味佳肴呢!
好友說:蚱蜢是最有靈性的昆蟲,富含蛋白質(zhì),肢體極富伸縮性,那是我所認為的最美的昆蟲,它有著夏天青青綠草一樣的保護色,飛動時翅翼下便展示出紅色紗巾樣的又一層美麗膜翅,它飛在藍色的天空之下,那是我幻想中最美的的愛情場景……
見好友在那里閉目暢想,她不由的竊笑,蚱蜢這種害蟲,在樓下的草坪里隨處可見,若尋來養(yǎng)身,倒是為民除害呢!
回來,她便說與他聽,說與他和她的家人聽。
沒有想到,她只是一種玩笑,家里人竟都動了心思。緊鄰的一個周末,婆婆竟派人捎來半袋,打開來,只見所有綠色的、褐色的蚱蜢擁擠著勾結(jié)成一團,各個都在蠢蠢欲動。婆婆還有話遞將過來:最好的,是將蚱蜢活著炸熟。
他們無法,將一只只蚱蜢活著洗凈后殺生,兩個人在廚房里忙得手足無措,最后,她狠狠地說:算了,直接扔進油鍋里炸吧!
只能如此,他將口袋只留出一個空隙,將一只只蚱蜢擠出來,迅疾扔進燒開的植物油里。只聽得“吱——”的一聲,那活蚱蜢轉(zhuǎn)瞬就變得黃燦燦的了。
他說:這可真殘忍。叫她躲開去。他一個人在廚房里完成了對幾百只蚱蜢的集體殺戮。滿滿一大盤蚱蜢端出來的時候,滿屋子里彌漫的都是烤肉的香味,她不敢看,只聽見他一邊“咯吱咯吱”的嚼著一邊不斷地贊嘆著。
再后來,她每天都會按時接到婆婆或者母親、或者朋友們送來的活蚱蜢。也曾在下班后,被母親約著,走去離家200米遠的郊區(qū),那里有一大片一大片的綠草地,經(jīng)過一春一夏的瘋長,草很長,很老綠,蚱蜢喜歡在草叢下小憩。
黃昏時分的蚱蜢很狡猾,也很懶惰。要在草叢里慢慢地用腳趟,不一時,就會有一只大個的蚱蜢被驚嚇著逃跑,卻逃不遠,知道了它的行蹤,便要急著追過去,在它落腳處用雙手一撲,它便死命地往草窠里面鉆,卻不知,鉆的越深越是在劫難逃。撥開密實的草葉,一點點尋它出來,它還不屈地掙扎,即使被裝進隨身帶的瓶子里,它仍是頑強地向瓶口攀爬。
任何一種生命,都是有靈魂的,在被俘獲的時候,都有著強烈的逃生欲望。
他吃了一個秋天的油炸蚱蜢。
她便做了一個秋天的有關(guān)昆蟲的夢。
所有的夢里,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草叢,有“簌簌”的聲音滾滾而過,她終于知道,那“簌簌”聲,原來是蚱蜢在草葉間穿行的聲音。
那個秋天,很暖。她陪著他在抑郁的苦海里掙扎,終有一日,他的目光開始變得溫和,他開始喜歡微笑,開始陪著她出入各種場合。她亦是喜歡,將手掛在他的臂彎里,在日暮之時,看一酡夕陽的暖色在雁背上背馳而去,她知道,生命原是一個不斷生出羈絆、不斷有緩沖的一個過程,是我們只需巧手疏解、只需耐心等待,便可以釋然度過的一個過程,而這個過程,她曾陪他一起走過。
她說:我們很相愛。
他說:最后,終于,你還在我的身旁。
周末散文:秋分過了,思念更長
秋分了。
秋分當天,晝夜等長。秋分后,北半球逐漸變?yōu)闀兌桃归L。南半球沒有親戚朋友沒有海外關(guān)系,那里的事情與我無關(guān),我只關(guān)心北半球的夜。北半球的夜越來越長了。
秋分居于秋季90天的中間。秋天也已過半了,冬天的腳步臨近。前幾天收到物業(yè)發(fā)來告知繳納今冬取暖費的短信,有些不愿相信日子過得是這樣快。
下午去音棚錄音,路旁的夏花已成了秋紅,露出殘敗之象。還清楚記得五月初去錄音時,一路的繁盛透著壓不住的生機。在錄音棚就感覺頭有些沉,嗓子有些疼,似乎是發(fā)燒了。心里想著一定不能生病,還有很多事情做,生病了耽誤事。都說小病是福,偶爾生個病,可以趁機休息一下,但事情多的追手,這樣的小福不要了。
錄完音出來,不到七點,天卻幾乎黑透了,到底秋分了?;氐郊页渣c東西,八點多鐘竟躺在沙發(fā)上迷迷糊糊睡著了,醒來已近十一點,渾身發(fā)汗卻感覺好了一些。燒水,喝茶,寫9月26日南京晚會的主持稿,補寫周末散文。
此刻清晨4點半,我享受了秋分后的第一個長夜。再過幾個小時就要趕往高鐵站搭高鐵去南京。石城的桂花應該都開了吧,盼著一下高鐵就聞到滿城的桂花香,念著一碗吃不夠的鴨血粉絲湯。
創(chuàng)作像是孕育,錄音像是分娩。近來的創(chuàng)作狀態(tài)并不好,一首歌反反復復找不到靈感,熬了多少夜,卻寫不出滿意的句子。這樣的情況該怎么形容?懷不上了。
每次在錄音棚錄歌,心里會有一點小小的感動。那樣的文字,那樣的旋律,就這么化作了歌聲。寫情歌寫的少,一看見有關(guān)于李宗盛的創(chuàng)作故事,心里就難受的不得了。雖然李宗盛的情歌是華語樂壇幾乎翻不過的“山丘”,但也一直想要好好寫幾首情歌,卻寫的很少,掰著指頭數(shù)一數(shù),寫過《我在》、《蘇扇》、《楚繡》、《嘆花》、《桃葉渡》、《云錦》等等。昨天中午中央人民廣播電臺我的個人專訪里特意又播了那首歌舞劇《思源》里的情歌《分別在槐花開放時》,竟然忘了《我在》。
秋意濃了,勾起了對過去這一年的懷想。夜更長了,深夜里人們的思念也被拉得更長。
秋分之后,晝夜溫差大,早晚寒涼,各位記得加衣,冷暖自知。
擱筆,收拾行李,準備出發(fā)。祝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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