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辯的基本知識
目前的辯論中,對于奧瑞岡辯論有著越來越多的追捧,而對于花辯有著越來越強的不屑,今天學習啦小編給大家分享一些花辯中的小知識,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花辯的基本知識
首先,奧瑞岡賽制有著其獨特的優(yōu)勢,這是毋庸置疑的,否則也不會存在那么久。奧瑞岡對于循證的不懈追求,使得辯論變得有內(nèi)涵,的確規(guī)避了很多無意義的花辯、避免了很多無意義的空談,更限制了隨意制造假論據(jù)的惡劣行為。并且,對于證據(jù)效力的追求,使得學生們在辯論準備的過程中,讀了很多學術(shù)的東西,增長了很多知識,這樣一來,即使輸了比賽的一方,也不會沒有收獲。所以說,在這些許許多多的方面,奧瑞岡賽制對于辯論賽的發(fā)展、對于辯手的個人成長,都是有所裨益的。
但是,這些不是小編要說的重點。如果說我們在一定程度上引入奧瑞岡賽制進行政策性辯論,這是一件值得拍手稱快的好事。但是如果有人認為奧瑞岡是最佳的辯論模式,甚至認為花辯是一種令人不齒的東西,那么小編想,這就過猶不及了。畢竟,奧瑞岡賽制存在著一些缺點,而這些恰恰是花辯可以彌補的。
第一,對辯手的專業(yè)性要求限制了辯手的廣泛參與性。
奧瑞岡賽制重視舉證、尤其重視學術(shù)的證據(jù),這對于辯論內(nèi)涵的提升有所裨益,但正如一個硬幣的正反兩面,這種提升是以限制專業(yè)外人士的參與為代價的。如果我們探討一個法律的辯題,毋容置疑法律專業(yè)的同學比其他文科專業(yè)的同學有優(yōu)勢,比理工農(nóng)醫(yī)藝術(shù)等諸科的同學就更有優(yōu)勢了,別的不用說,至少找?guī)讉€外行人不懂的術(shù)語就已經(jīng)是易如反掌的了。其它專業(yè)的辯題亦是如此。其實,在臺灣的很多比賽,運用了奧瑞岡賽制,但其比賽本身往往就是“律師杯”或“財稅杯”(名字我不確定)等等,這樣一來,由專業(yè)人員參加的專業(yè)比賽,自然就可以用這種高標準的賽制了。但是,一些省賽、地區(qū)賽、全國賽乃至國際比賽呢?我們應(yīng)該考慮給予所有高校里所有同學平等的參與機會,獲得機會的人應(yīng)該是具有辯論優(yōu)勢而不是專業(yè)優(yōu)勢。這樣一來,如果所有的比賽都采用奧瑞岡是不是就不合適呢?
第二,辯題選取的限制。
一個注重證據(jù)的比賽,就必然要選取有證據(jù)可循的辯題。這樣一來,一些感性的辯題,一些娛樂性的辯題,就無法被選取了。例如,有關(guān)愛情和婚姻的。當然,我并不是說愛情和婚姻方面沒有任何證據(jù)可以佐證,但是這些領(lǐng)域畢竟沒有成為科學系統(tǒng),很多是因人主觀思想而異,證據(jù)的證明力度相當薄弱,難以適應(yīng)于奧瑞岡這種重證據(jù)的賽制,以致最后比賽打出來有種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感覺。
第三,評委的選取。
辯論賽評委可以說是比賽場上的主角,至少和辯手平分秋色。不要妄想辯手是場上的主角,因為,即使某方辯手表現(xiàn)得再出色,即使所有觀眾都期望在下一輪中繼續(xù)看到他們的表現(xiàn),但評委一句話完全可以讓他們下一輪沒有機會表現(xiàn)。這是事實。我想,沒有人認為在法庭上,犯罪嫌疑人比審判長更重要吧?關(guān)于如何構(gòu)建良好的評委機制,這是后話,但評委的重要性卻與奧瑞岡賽制的嚴格要求產(chǎn)生了沖突。比賽要求評委在短時間內(nèi)做出評判,評委不能把辯題帶回去研究一個月后再寫個報告出來,最多幾十分鐘的討論之后,評委必須給出結(jié)論。而奧瑞岡重視舉證、重視學術(shù)證據(jù),這樣一來,就要求評委必須聽得懂這些證據(jù)。如果評委聽不懂,即使他/她沒有故意偏向某一方,也很可能造成誤判,這對于比賽而言無疑是一個重大的遺憾。這就好比刑庭的審判長由一位專門研究國際商法的法官來擔任,即使他/她沒有受賄,也很可能造成冤假錯案。但是,從辯論的另一個方面來講,如果一個學究來擔任評委是否合適呢?我想也未必。不論如何,辯論有著一定的技巧性存在,而一位老學究,未必能夠?qū)?a href='http://www.yishupeixun.net/speech/bianlunjiqiao/' target='_blank'>辯論技巧有著靈活地掌握。更為糟糕的是,老學究有時往往會以自己的研究結(jié)論先入為主,這樣對抽到另一方的隊伍就很不公平。于是乎,我們就需要一個,既研究過這個話題、但卻還沒有先入為主,并且還能靈活敏捷地領(lǐng)悟辯論技巧的人,來充當評委。哇!好難找啊。
上述這三點,都是小問題,只要主辦方在設(shè)計辯題、邀請評委時,多花心思,可以把其負面效應(yīng)減低到最小,以致忽略不計。
但是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奧瑞岡賽制與辯論的根本目的不完全相符。
大專辯論是做什么的?大家不要以為是為國家建言獻策。這個作用是有,但是微乎其微。國家不會因為國辯中“艾滋病主要是社會問題”一方獲勝,就把原計劃撥給衛(wèi)生部的錢挪給社科院。至于省賽、地區(qū)賽,就更沒有太多的建言獻策之意義了。所以說,大專辯論賽的最主要的目的,是教育和學習!辯論賽制所以主要在學校中開展,而不是社會各個公司之間或政府各個部委之間,并不是因為學生們閑著沒事兒干,也不完全是因為工作了就沒那份閑心情,而是因為辯手需要通過辯論的過程,學會思考問題、分析問題、闡述問題的方法,學會靈活應(yīng)對、團隊配合,學會戰(zhàn)略與戰(zhàn)術(shù)的變換,也學會一些與辯題有關(guān)的課外知識。所以,目的在于教育和學習!!既然如此,辯手除了需要學習邏輯思考和舉證能力外,是不是應(yīng)該學習遣詞造句的能力呢?是不是也應(yīng)該學習用巧妙的語言博得別人認同或同情的能力呢?是不是還應(yīng)該學習用貌似直來直去的語言規(guī)避對方尖銳問題的能力呢?這些有時是外交中常用的啊,不要告訴我這些都是虛偽沒用的東西。相信熟悉辯論的同學,都還記得99國辯A組決賽西交自由人譚琦的最后發(fā)言吧?一支花和一串古詩詞的連用,“傷心的人會說‘感時花濺淚’,高興的人會說‘花兒對我笑’;憂愁的人會說‘人比黃花瘦’,欣喜的人會說‘人面桃花相映紅’;有人說花是有情的,所謂‘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也有人說花很無情,‘顛狂柳絮隨風舞,輕薄桃花逐水流’。原因是什么?是‘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雖然在客觀上講是‘花自飄零水自流’,但我們的主觀卻是‘一種相思,兩處閑愁’”。這樣的辯詞把“美是主觀感受”論述的淋漓盡致。相信大家也都還記得01國辯武大二辯袁丁關(guān)于“以成敗論英雄是不可取的”的論述吧?辯辭太長,我就不引用了。用了三段對比手法,博得了滿堂掌聲,雖說這些是完全可以被反駁掉的,但是那種震撼力已經(jīng)駁不了了。那么,今天各位不齒于花辯的同學們,各位追逐證據(jù)、追逐奧瑞岡的同學們,你們是否具有譚琦和袁丁這種遣詞造句、引經(jīng)據(jù)典的能力?我不排除有些花辯是很拙劣的技巧,例如95國辯決賽中南大將“愚公不搬家,山上的鳥兒就要都搬家了”這句并不搞笑的話反復使用三至四次。但是,這并不代表花辯技巧有問題。我不期望辯手們成長為偏科的瘸腿,重視證據(jù)和理論推導固然重要,但如果為此放棄了語言文字功底的訓練則是很不值得的。
順著這個話題,談到大陸隊伍的辯論風格問題。有人說大陸隊伍的辯論風格不好。其實,并不是大陸隊伍的風格不好,而是有一部分大陸隊伍的水平在下降。來自中文的發(fā)源地——中國大陸的隊伍,運用遣詞造句的技巧發(fā)揮花辯的辯論風格,本身沒錯,未必一定要向港澳臺或新馬隊伍那樣注重證據(jù)、就事論事(當然,后者也沒錯,大家風格不同可以殊途同歸);但是錯就錯在了眼下有些大陸隊伍水平在下降,花辯花得很糟糕,根本包裝不了自己的觀點,而是赤裸裸地暴露了狡辯中令人厭惡的一面。誰都知道,辯題沒有哪一方是完全正確的,不同的辯論風格只是不同的包裝而已,但是有些大陸的隊伍沒有繼承好花辯的華美包裝,也沒有學會注重證據(jù)的方法,于是就變得讓人不愛聽了;但進而就開始反思自己風格的問題,這個很滑稽。就好比有人英語學不好,不反思自己是否努力,而是覺得《新概念英語》這套教材不好,應(yīng)該改用《走遍美國》,似乎有些荒.唐。
林林總總說了那么多,并不是要否定奧瑞岡什么。個人十分贊同,在一部分比賽中使用奧瑞岡賽制,可以有助于辯手多方面能力的訓練。但是,千萬不要認為奧瑞岡是最好的賽制,更不要認為花辯是沒用的東西。記得一位牛人說過——“沒有沒用的東西,只有你不會用和用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