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和印度教的斗爭是怎么回事
佛教起源于印度,而印度卻盛行印度教,為何如此呢?印度教為何最后將佛教壓下去了呢?兩教之間是不是有什么斗爭?下面是學習啦小編分享的佛教和印度教的斗爭是怎么回事,一起來看看吧。
佛教和印度教的斗爭介紹
印度一直是宗教氣氛相當濃厚的地區(qū),公元前1500年前后就有了吠陀教的雛形,公元前900年前后已經有了比較成熟的婆羅門教,公元前500年前后則進入一個“諸教并起”的時期,佛教迅速興起,耆那教、順世論等“六師外道”也取得了發(fā)展,而傳統(tǒng)的婆羅門教內部也出現(xiàn)了“六派哲學”。經過長期的發(fā)展,佛教先是分裂成各種部派,此后又興起了一種與原先各部派都不同的“大乘”佛教;婆羅門教在遭受一定程度的挫折之后,逐漸改革成為更加成熟的印度教;與此同時,在遙遠的阿拉伯半島興起了一種全新的宗教——伊斯蘭教,它批判地吸收了猶太教、基督教的一神論思想,并以阿拉伯民族的武力征服為載體,很快就傳播到了從大西洋之濱到印度河畔的廣大地區(qū)。但在7至11世紀的印度,影響力較大的宗教主要還是印度教、大小乘佛教。
佛教在印度的發(fā)展經過了許多波折??兹傅蹏?、貴霜帝國的統(tǒng)治者大力宣揚佛教,使佛教一度取得國教或接近國教的地位;但此后的笈多帝國和南印諸小國統(tǒng)治者卻都以婆羅門教作為國教,佛教雖然仍受到保護,但發(fā)展勢頭已有所衰落。
公元7世紀,戒日帝國再次在印度北部實現(xiàn)了短暫的統(tǒng)一。戒日王大力弘揚佛教,使佛教一度出現(xiàn)中興局面,著名的佛教翻譯家玄奘也是在戒日王統(tǒng)治時期到達印度的。但佛教的發(fā)展已經顯露出了明顯的頹勢,隨著戒日帝國的瓦解,佛教的黃金時代也就一去不復返了。雖然佛教在錫蘭、東南亞、中國、朝鮮、日本都取得了非常巨大的成功,但它在印度本土卻日益衰落,直到德里蘇丹國的征服者給予其最后一擊,使其徹底在印度絕跡。
佛教沒落的原因
首先,佛教的部派分裂、尤其是大小乘分裂嚴重影響了佛教的發(fā)展。佛教和基督教、伊斯蘭教不同,它從一開始就沒有嚴密的組織,更沒有統(tǒng)一的管理(雖然有過幾次全佛教范圍的結集活動)。因此在佛陀入滅后不到百年,原始佛教就開始分裂為部派佛教。到公元1世紀,又產生和以前所有部派都不同的“大乘”佛教。“大乘”在宇宙觀、道德觀上都與原先的“小乘”大相徑庭,且對小乘大加貶抑,形同仇敵。佛教一直面臨著婆羅門教及由其發(fā)展而來的印度教的強力挑戰(zhàn),此時又加上大小乘的內訌,使許多佛教小國也無所適從,更阻礙了佛教的進一步廣泛傳播。后來從大乘佛教內部又分化出“中觀行派”和“瑜伽行派”等不同派別,當公元7世紀玄奘到達印度時,他所看到的情景已經是“十有八部,各擅鋒銳;大小二乘,居止區(qū)別。”(《大唐西域記》卷十)此時信仰小乘的國家仍然比信仰大乘的多,大小二乘的爭奪空前激烈。但即使在戒日帝國佛教最發(fā)達的地區(qū),佛教信徒也只占一半比例(據(jù)玄奘推測),更不用說其他地區(qū)了。部派分裂也使佛教教義日益復雜,僧侶長期沉浸于哲學辯論中,與現(xiàn)實生活嚴重脫離,當然不可能贏得廣大下層群眾的支持。
其次,印度教和佛教的區(qū)分越來越小,佛教的生存空間被擠占。佛教和耆那教都曾嚴厲批判婆羅門教“吠陀天啟、祭祀萬能、婆羅門至上”的三大綱領,此后婆羅門教經歷了長期的漸變,從多神崇拜逐漸轉化為三大主神崇拜,產生了“梵我合一”的一神論雛形,在神學理論上有了很大進步;在宗教儀式上也做了較大簡化,種姓壓迫也有了一定松動(盡管是不情愿的松動)。雖然印度教也沒有嚴密的組織,甚至比佛教更加松散,但它深深根植于民間習俗中,有著深厚的歷史積淀和群眾基礎,這是佛教所無法比擬的。印度教還具有超強的包容性和靈活性,它可以隨時將異教的神祗吸收到自己的神祗系統(tǒng)中來,最后甚至干脆宣稱佛陀也是印度教毗濕奴大神的化身,達到同化佛教、吸收佛教的目的。8世紀的印度教改革家商羯羅更是從神學思想到組織形式都全方位地向佛教學習,經過改革的印度教和大乘佛教已經非常接近。而大乘佛教神化佛陀、造出“三世十方諸佛”和大大小小的菩薩,已經違背了佛陀的原始教義,反而與印度教的主神崇拜越來越近。公元7世紀佛教中興起了新的“密教”,與印度教的性力崇拜如出一轍,喪失了佛教的獨特性。至此,佛教在與印度教的斗爭中已經沒有優(yōu)勢可言,逐漸為印度教融合吸收。
再次,印度商業(yè)的衰落使佛教失去了重要的支持者。商人始終是印度佛教的支柱,原始佛教信徒中商人占的比例就非常大。佛教之所以能迅速興起,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印度商業(yè)尤其是對外貿易的發(fā)達。婆羅門教是一種異常保守、社會組織形式僵化的宗教,它極力反對人口流動,甚至視出海貿易為莫大的罪狀,這當然不能贏得商人的支持。婆羅門教嚴格的種姓制度也限制了吠舍種姓之外的人從事商業(yè),那些想從商業(yè)中大賺一筆的剎帝利當然會反感。而佛教則與城市文化、商業(yè)文化息息相關,為商業(yè)活動提供了理論支持??兹傅蹏?、貴霜帝國在北印實現(xiàn)了大范圍的統(tǒng)一,商業(yè)活動更加活躍,佛教也因此取得了極大發(fā)展。然而隨著羅馬帝國的衰亡和印度政治局勢的變化,印度的對外貿易自公元5世紀起逐漸衰落。到公元6世紀中期,印度與東羅馬帝國和波斯的貿易已經基本終止,海上貿易也只能保持較低的水平。到了公元7世紀阿拉伯帝國興起后,阿拉伯人逐漸控制了印度洋尤其是印度西海岸的海上貿易,使得印度商人的勢力進一步下降,對佛教的支持自然也減少了。更重要的是,由于無法通過外貿從國外輸入金銀等貴金屬,印度的貨幣減少了,商品經濟因此受到抑制,農村自然經濟的地位反而進一步上升,這當然有利于根植自然經濟的印度教的發(fā)展(由于人口流動減少,印度教種姓體系也更加穩(wěn)定),而不利于適應商品經濟的佛教的發(fā)展。
第四,印度在中世紀的長期分裂更有利于印度教而不是佛教。在印度古代歷史上,凡是統(tǒng)一程度比較高的大帝國如孔雀帝國、貴霜帝國和戒日帝國都十分推崇佛教,笈多帝國雖以婆羅門教為國教,但也對佛教采取保護政策。因為印度各地的經濟文化狀況差別很大,帝國需要比較統(tǒng)一的意識形態(tài)來維持其統(tǒng)治的穩(wěn)定性,而此時婆羅門教還沒有完成改革,在思想體系上還很幼稚,最符合這個條件的只有佛教。在統(tǒng)一帝國內部,物質文化交流都比較頻繁,農村自然經濟受到沖擊,也更有利于佛教而非婆羅門教(以及后來的印度教);婆羅門教強調種姓制度和禁止人口流動,只能給統(tǒng)一帝國帶來離心力,加重地方的分離傾向。尤其是像貴霜帝國這樣由外來民族建立的帝國,其統(tǒng)治者在婆羅門教的種姓制度下只能被視為“不純的剎帝利”,地位在本土的婆羅門和剎帝利之下,他們當然無法忍受這種待遇,于是只能大力推行佛教,抵消種姓制度的影響。然而自從戒日帝國分裂后,在長達500年的時間里,印度始終沒有出現(xiàn)比較統(tǒng)一的帝國,連北印度地區(qū)也長年處于諸國混戰(zhàn)下,封建割據(jù)局面異常混亂,全國性的經濟聯(lián)系被嚴重抑制,自給自足的地方經濟占據(jù)絕對統(tǒng)治地位,印度教便趁機大行其道。在分裂局面一直很嚴重的南印地區(qū),印度教更是一直占據(jù)統(tǒng)治地位,這更證明佛教需要統(tǒng)一的政治局面做催化劑,印度教卻在分裂的政治局面下如魚得水。
第五,公元7-8世紀起興起的印度教“性力派”“虔誠派”等新派別對群眾有很強的吸引力。舊的婆羅門教歧視婦女,種姓壓迫十分嚴重,將許多女性和低種姓群眾推到了佛教那邊。但性力派、虔誠派、林伽派等新興派別卻主張信徒人人平等,否定或淡化男女之別和種姓之分。這些宗派在民間非常流行,雖然并非印度教的主流,卻奪取了佛教的大批信徒,進一步促成了佛教的衰落。
這樣,到了公元7世紀中期戒日帝國分裂后,佛教虛假的“黃金時代”就結束了。印度再也沒有出現(xiàn)支持佛教的大帝國,除了在摩揭陀、孟加拉等少數(shù)地區(qū),佛教在各地都被印度教壓倒。因此到公元11世紀突厥人入侵時,佛教就像泥足巨人一樣被迅速擊垮,大量的印度佛教典籍也無法挽回的喪失了,這是人類文化的一大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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