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聊齋志異》敘事意象的藝術魅力
摘要:《聊齋志異》是我國文言小說的優(yōu)秀作品之一,誕生在各種小說文體形態(tài)在敘事藝術上相互借鑒的時期,蒲松齡在《聊齋志異》的寫作中,靈活運用了追敘、預敘以及非對稱敘述等手段,將各種空間形態(tài)事物融合在一起,極大地提高了寫作人的自由度,在《聊齋志異》的審美功能中敘事意象得到了充分體現(xiàn),本文主要論述《聊齋志異》敘事意象的藝術魅力,希望能為相關人員帶來一些幫助。
關鍵詞:《聊齋志異》 敘事意象 審美 人物塑造
引言
敘事意象是我國古典小說的獨特產(chǎn)物,在《聊齋志異》中得到充分的使用,極大地加強了詩化程度?!读凝S志異》的文學價值與地位已成為不爭的事實,為我國小說美學方面做出了巨大貢獻,自《聊齋志異》誕生以來,其所運用的敘事藝術普遍得到人們的關注和欣賞,敘事意象在多方面如時空表現(xiàn)、人物刻畫以及事物的刻畫方面得到充分體現(xiàn),具有非常高的藝術魅力,本文主要分析《聊齋志異》敘事意象的藝術魅力。
一、敘事意象凝聚精神意義的審美功能
意象概念最早出現(xiàn)在我國先秦時代,在清朝時達到頂峰,敘述意象進入小說后,就成為了閃光點,為傳統(tǒng)的敘事部分增加了很多詩化程度和審美濃度,同時也點化或者裝飾了文章的形態(tài)等,具有暗示、聯(lián)想的作用?!读凝S志異》的敘事意象的表達中很多方面都體現(xiàn)出了凝聚精神意義的功能。在《聊齋志異》中,很多植物、動物都被賦予了各種意象,如在《葛巾》中的牡丹意象、《香玉》中的耐冬意象以及《荷花三娘子》中的荷花意象等,蒲松齡把花作為人,并進行人格化,在中國的其他文章中也有著充分體現(xiàn)。
《葛巾》中的牡丹意象主要借助葛巾的表象,葛巾的外表、智慧與牡丹的雍容華貴相結合,并以小說的形式解釋了洛陽牡丹的來源。在小說《黃英》一文中,主要體現(xiàn)菊花意象的審美,在具體的情節(jié)展開中,又賦予了諷刺意味,如黃英姐弟的販菊致富等,在描寫中也突破了君子固窮的傳統(tǒng)觀念。
優(yōu)秀作品中的意義往往并不是直接表現(xiàn)出來的,而是借助很多其他的事物穿插在敘事的各個環(huán)節(jié)中,如在《黎氏》中的狼意象中,在文章的開頭就表明男主人屬于“佻達無行”,為后期的引狼入室奠定基礎,在續(xù)娶不成的情況下,謝中條非常煩悶,在山路上偶遇一個“好女子”,進而不斷糾纏,黎氏以退為進,不斷提出各種要求,到了謝家后進行行兇,把后母的形象比作狼的兇狠,在此文章中,黎氏的美貌與狼結合在一起,表明了人與獸之間并沒有什么差別。再如在《連城》中笑的意象被賦予了濃重的知己之愛的含義,連城與喬生因為一幅繡品而結緣,互相贊賞,在初次相遇時,連城與知己傾心一笑,但是二者之間貧富差距非常大,家人不贊同兩人交往。在連城生重病時,喬生愿意割肉療傷,連城雖死無憾,隨著文本的展開,在文本精神中知己之愛得到充分體現(xiàn)。與《連城》中的知己之愛相比,《嬰寧》體現(xiàn)出了對人性和青春美麗的贊美之情,在小說的描寫中,嬰寧的笑千姿百態(tài),有拈花而笑、掩口猶笑以及朗聲縱笑等,在人前隨心所欲的哈哈大笑,突破了社會賦予女子的約束,也笑走了家人的憂愁煩惱。在具體的小說中耐冬以及荷花等意象得到了進一步深化,在小說《香玉》中,耐冬精靈與牡丹精靈形成鮮明對比,表現(xiàn)耐冬堅韌不拔的精神,并因此可以與黃生長相廝守,用自己的至情等待化為花神。
在《聊齋志異》小說中也存在很多的動物意象,如狐意象、狼意象、揚子鱷意象以及鼠意象等,在動物意象的描寫中不僅綜合具體動物的意象,在情節(jié)的發(fā)展中還賦予了動物很多的文化內(nèi)涵。如在《夢狼》中深刻表現(xiàn)了人們對于貪官污吏的厭惡,在《花姑子》中則是采用了香獐意象。在《綠衣女》中則是借助綠蜂意象表現(xiàn)作者對男女私情不得的同情,蜂形的描寫采用了“腰細殆不盈掬”,同時也對蜂生進行了細節(jié)描寫,綠衣女是綠蜂的精靈,愛上了書生,但是在幽會的時候往往提心吊膽,書生在就綠蜂的情節(jié)描寫中,非常細致描寫了綠蜂意象的動物性特征,從作者所處的年代來看,婚姻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社會不允許男女私自幽會,因此綠衣女才會非常警惕,而被蜘蛛網(wǎng)捉住,則代表了二人之間的感情成為悲劇。
動物意象不僅傳達了以上所代表的動物含義,同時也能體現(xiàn)出文化內(nèi)涵,表現(xiàn)作者對社會丑惡的批判,如在《向果》和《夢狼》中,以狼意象代表正義的文化價值取向,在《夢狼》的描寫中借助他人的眼睛,描繪當時社會下巨狼當?shù)赖那闆r。在《聊齋志異》的人文意象中則包括了很多笑意象、繡鞋意象等。如在小說《羅剎海市》中,羅剎的意象來自于佛教,具有非常濃厚的歷史文化氣息,代表食人惡鬼,而海市蜃樓則是代表了人們無法達到的美好幻境,小說中羅剎國和海市國由一個英俊的商家少年馬生連接在一起,羅剎國以丑為美,以真面目示人的馬生人人避之不及,但是在自丑之后,受到了國王的恩寵,在海市國,馬生則是以其文章聞名諸人,但是馬生想念家鄉(xiāng),最終還是離開了海市國回到故土,在文章里,羅剎意象代表了文人所面對的殘酷現(xiàn)實,但是海市的美好并不存在,表現(xiàn)文人難以找到安身立命之所。
二、敘事意象的充當敘事線索的審美功能
《聊齋志異》屬于短篇小說集,在很多的篇目中,借助文言文語體把長篇小說題材融化為短片體制,在其中大量借助了各種敘事意象。在《聊齋志異》的短篇小說集中,存在大量遮陽的敘事意象,如《宦娘》中的“琴”意象,篇幅非常短小,但是一直把“琴”貫穿在其中,《嬰寧》中的“花”意象和“笑”意象同樣代表了這樣的審美功能。但明人在評價《嬰寧》時,曾說“笑”是這篇文章的主題,“花”意象則是文章的眼睛,在《聊齋志異》中的《促織》和《胭脂》等中的繡鞋同樣也是如此。當然敘事意象作為文章線索,并不是單單的重復,而是復函意義的增添。
如在《聊齋志異》的《蓮香》中反復出現(xiàn)了繡鞋意象,《蓮香》開頭鬼女贈鞋部分反復出現(xiàn),繡鞋在讀者的心理逐漸占據(jù)一定地位,從意象本體和敘事機理方面來看,繡鞋這個道具一直是推動情節(jié)發(fā)展的關鍵,穿插在人物和事件中,繡鞋是桑生和李氏第一次幽會后,李氏贈與的,代表著李氏與桑生之間的愛情,每次桑生把玩時,李氏都會出現(xiàn),桑生病重時也是如此,李氏還魂后以繡鞋表明身份推動情節(jié)的發(fā)展,也表明了狐女蓮香與鬼女之間的和解,李氏以自己是鬼而感到羞恥,桑生病愈后與蓮香共同懷念李氏,表明桑生與李氏之間的愛情和二女之間的友情,李氏轉生后,托家人要來繡鞋試穿,穿不上,生病后恢復原貌,從此可以看出繡鞋是人與鬼之間的紐帶,是各種敘事線索的結合點和轉折點。繡鞋作為文章的重要敘事意象,也具有非常豐富的文化內(nèi)涵,繡鞋是女子的貼身物品,鬼女贈鞋表現(xiàn)了男女之情的發(fā)展,另外繡鞋在我國的文化中還代表著女子的美貌,在文章的逐步展開中,繡鞋意象不斷出現(xiàn),連接起人與人、鬼狐之間的關系。
在《胭脂》一文中,繡鞋具有同樣的作用,美麗的胭脂與故孝廉之子鄂生一見鐘情,胭脂的“朋友”把這些告訴了自己的奸夫宿介,奸夫心生邪念,冒充鄂生夜會胭脂,遭到拒絕后宿介搶走了一只鞋,在這里繡鞋代表了胭脂的美麗,宿介從胭脂家走后來到王氏家,途中繡鞋丟失,被毛大撿到,夜會胭脂時與胭脂父親發(fā)生沖突,胭脂父親慘死,在逃走的過程中丟失繡鞋,繡鞋成為破案的證據(jù),曲折的案件真相大白,繡鞋作為文章的線索一直貫穿其中。
三、敘事意象的保存審美情趣功能
《聊齋志異》敘事意象的功能還包括了保存審美情趣,也就是指情趣或者說是意趣。在《聊齋志異》中有很多敘事意象與歷史文化息息相關,如在《荷花三娘子》中透著濃重的詩情畫意,荷花三娘子能夠在剎那間隱形,在被宗生摘回家后被逼化形采用了“面面玲瓏”來形容,在第二次荷花三娘子的化形中,化為了石燕,以“內(nèi)外瑩徹”來形容,這樣荷花忽而花、忽而人,把人美、物象美蘊含其中。
在小說《黃英》中菊花意象得到了集中體現(xiàn),在黃英弟弟陶姓少年的身上可以看出“名士風流”,采用了“風姿灑落”“談言騷雅”來形容,典型的魏晉風度,在黃英的身上則是體現(xiàn)出高士雅潔的美,黃英的美不在于相貌,而在于音容笑貌和談吐風雅。隨著情節(jié)的不斷展開,黃英姐弟販菊致富,突破了傳統(tǒng)君子固窮的傳統(tǒng)觀念。在《聊齋志異》中很多的審美意趣還包含了歷史文化氣息,如在《花姑子》以及《西湖主》中,與宗教文化的因果報應緊密地連接在一起,《花姑子》中“買獵獐而放之”的故事以及《西湖主》“蒙君脫兔”的故事等,都代表男主人公有功于女主人,女主人為謝恩而成就愛情故事。在小說《向杲》中,向杲之兄被人打死不得伸冤,向杲化身猛虎最終報仇的故事,體現(xiàn)了我國傳統(tǒng)文化的“孝悌觀”。
結語
綜上所述,本文主要分析《聊齋志異》敘事意象的審美情趣,《聊齋志異》自問世以來,為不同時代讀者提供了多種情感的審美空間,敘事意象的表現(xiàn)為植物意象、人文意象以及動物意象等,同時也進行了很多的改變,引起人們的共鳴,具有很高的文學價值,為我國短片敘事文章提供了典范,本文對于《聊齋志異》的研究還比較淺顯,很多方面僅僅涉及到一些比較經(jīng)典的文章,更深的研究還需要工作者繼續(xù)去努力。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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