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案組第九章:幕后黑手(2)
“這、這、這得從十年前說起……”余舍監(jiān)被我嚇得幾乎要老淚橫飛,以顫抖的聲音講述此事的來龍去脈——
十年前,106室里住著一個叫夜小樓的丫頭,她長得很漂亮,有很多人追求她,經(jīng)常有男生夜里跑到宿舍后面彈吉他,隔著窗戶對她大唱情歌。然而,她卻對眾多追求者不為所動,每天都很認真地學(xué)習(xí)。
后來,她的肚子漸漸隆起,一看就知道她懷孕了。其實,學(xué)生懷孕的事情并不鮮見,只是誰也沒看見她有跟誰談過戀愛,所以大家都覺得很奇怪。不過,再怎么奇怪也輪不到我這個舍監(jiān)去管,所以我并沒有理會她的事情。
那年春節(jié)放假的時候,宿舍里的學(xué)生都回家了,惟獨106室的四個丫頭沒走。學(xué)生假期留校也不是什么新鮮事,我并沒有在意,只是吩咐她們注意安全,別給我添麻煩就是了??墒?,就在假期的第一天,蕭教授竟然親自來找我。之前我們只不過是同在學(xué)校里工作,偶爾碰面會點點頭而已,根本談不上認識,所以我當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他一到來就開門見山地跟我說:“住106室的夜小樓是我的學(xué)生,她……懷孕了,而且馬上就要生產(chǎn),希望你能幫忙照顧一下……”
我知道小樓跟他的兒子同班,之前也見過他兒子有追求小樓,現(xiàn)在他這么說,傻子也知道那丫頭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孫子。既然是他親自上門來找我,我可不好拒絕,要知道以他在學(xué)校里的地位,只要他跟校長說一聲,我這份舍監(jiān)的工作肯定就沒了。
小樓生產(chǎn)那天,他也有過來幫忙,但是他的兒子卻沒來。這可讓我懷疑這丫頭肚子里的到底是他的孫子還是他的孩子。
他雖然不是婦產(chǎn)科的醫(yī)生,但對方面還是有些認識,而且我也是生過孩子的人,同室的三名丫頭也一起幫忙,所以生產(chǎn)過程很順利??墒?hellip;…可是,生出來的竟然是個畸形的怪胎!
這是我見過最恐怖的一個嬰兒,他的雙腳竟然粘在一起,嘴巴比一般的嬰兒大,還微微突出,而且一生出來就長有四顆鋒利的虎牙。更可怕的是,他一生下來,眼睛都還沒睜開就已經(jīng)會爬,帶著渾身血污爬到的母親身上。我當時被嚇得愣住了,不知道該怎么辦,只是呆呆看著,其他人包括蕭教授也一樣。
怪胎雖然雙腳連在一起,但爬得一點也不慢,動作還挺靈活的,一下子就爬到小樓胸前,又抓又咬,硬是把衣服弄破使**露出來,然后張口就咬。我本以為他是想吃奶,但當我聽見小樓的慘叫,和看見她**上流出的鮮血,才知道他在咬母親的**,吸食母親的鮮血,實在太可怕了!
事后蕭教授給了我一些錢,讓我給小樓煮些補身的東西,而且還要我保守秘密,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她生了個怪胎。當時我男人的餐館生意不太好,正打算不干了,所以我就想讓他幫忙,替我男人在學(xué)校的食堂里謀份差事,畢竟是他先有求于我,我想他不會拒絕。
他想了一會就跟我說:“幫你先生安排工作不難,但工資可能不太理想。不如這樣吧,我有不少做中藥批發(fā)的朋友,也許能幫你弄到一些罌粟殼……”之后,他每隔一兩個月就給我弄來一些罌粟殼,我男人把這些罌粟殼磨成粉末加入調(diào)味料里,飯店的生意就一天比一天好了。
因為飯店的生意全靠蕭教授的罌粟殼才能起死回生,所以我對他吩咐的事情不敢怠慢,不但每天給小樓送飯菜湯水,開學(xué)后更不準其他丫頭隨便進入她的寢室,以防別人發(fā)現(xiàn)她生下來的怪胎。
那怪胎也很奇怪,從來都不哭不鬧,除了咬母親的**吸血之外,其余時間都是窩成一團睡覺,所以一直都沒有被其他丫頭發(fā)現(xiàn)。
可是,后來怪胎的食量就越來越大,而且他只會在**上吸食鮮血,別的東西碰也不碰。單靠小樓喂養(yǎng)他顯得得十分吃力,不管我給她送來多少補品,她的臉色還是一天比一天蒼白。后來其他三個丫頭也給怪胎喂血,情況才得到改善。那時蕭教授每個月都會給我一筆錢,讓我給她們做些補品,因為有不少賺頭,我也樂于這么做。沒想到后來竟然發(fā)生這樣事情……
小樓把瓊枝殺死之后,怪胎就不知所終了,開始時我還以為是蕭教授把他帶走了。但是出事后的第二天,蕭教授就跟我說106室里有個地洞,叫我每晚半夜丟一顆豬心進去,而且每個月陰歷十五那天,他還會弄來一顆人心讓我丟進去。我想他大概是把怪胎藏到地洞里面去了,因為只有那怪胎才會吃這么惡心的東西。
每晚半夜提著一顆豬心到一間曾經(jīng)發(fā)生兇案寢室,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而且有時候還得提上一顆人心。我很擔心會讓宿舍里的丫頭發(fā)現(xiàn),恰好當時傳出樟樹林里有女鬼出沒的傳聞,于是我每晚拿豬心來的時候就換上一套白色衣服,還弄得披頭散發(fā)的,把這些丫頭嚇唬一下,使她們不敢出來……
聽完余舍監(jiān)的敘述后,我便說:“大家都以為這里有鬼,你把罌粟殼藏在這里就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了。”
“這個……這些東西都是蕭教授給我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余舍監(jiān)避重就輕地回答。
“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以嚴肅的語氣說:“要是你不知道罌粟殼是違法東西,你用得著藏得如此隱蔽嗎?”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余舍監(jiān)終于哭出來了。
蓁蓁瞪了我一眼,似乎是責怪我用如此齷齪的手段欺負余舍監(jiān)這個歐巴桑,我聳聳肩對她回以無奈的微笑,轉(zhuǎn)頭又繼續(xù)恐嚇余舍監(jiān):“昨晚的事情你總知道吧,你到底為何要把蓁蓁騙出校外,你和女鬼是不是一伙的!你可知道殺人是要槍斃的!”
“不關(guān)我事,不關(guān)我事,我跟那女鬼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我沒有殺人。”余舍監(jiān)急得連忙擺手搖頭。
“那你為什么要把蓁蓁騙到餐館去?”我厲聲道。
余舍監(jiān)被嚇得渾身顫抖,略微結(jié)巴地回答:“是、是蕭教授叫我這么做的。昨晚他打電話給我,叫我去找調(diào)查女鬼案的女警,找到后就把她帶到餐館去,十一點之前也別讓她走。他還特意吩咐我要把她帶到包廂里去。”
“為何一定要帶到包廂?”我喝道。
“可能是因為包廂做了隔音吧,手機帶進去一般都沒有信號。”
原來如此,那么就算蓁蓁昨晚身上帶有手機,我也不見得能找到她??磥磉@蕭教授還不是那么容易對付,他很可能發(fā)現(xiàn)了雪晴在監(jiān)視他,便以電話遙控余舍監(jiān)引開蓁蓁,把我和雪晴引入樹林,再招來女鬼加害我們。
事已至此,幕后黑手喚之欲出,但我還得再問余舍監(jiān)一個問題:“106室沒出意外的那二個女生夏雨嵐和月影清是否仍在醫(yī)大里工作?”
“是,不過她們都改了名字。圖書館的管理員潘秋霞就是夏雨嵐,蕭教授的助手曾倩儀就是月影清……”余舍監(jiān)已把我想知道的全盤托出,于是我便讓封鎖樹林的武警幫忙,先把她押送到警局做一份詳細的筆錄。
她幾乎為我解開了所有疑問,現(xiàn)在案情已經(jīng)很明朗了。十年前,蕭教授和他的學(xué)生夜小樓發(fā)生了關(guān)系,致使夜小樓誕下怪胎。夜小樓也許因此而患上產(chǎn)后抑郁癥,在精神失常的情況下殺死室友秦瓊枝。蕭教授為免丑事被揭發(fā),把怪胎藏于106室下的墓穴中,并讓余舍監(jiān)為其提供食物。然而,怪胎每月必須進食人類心臟,所以他就利用職權(quán)之便盜取解剖后的尸體心臟。但解剖用的尸源不足,他只好讓兒子蕭逸軒犯險,于省人民醫(yī)院的太平間盜取尸體心臟。更讓夏雨嵐及月影清假扮女鬼于樟樹林中殺人,取得心臟以供怪胎——也就是殺害三名消防員的蛇妖食用。
圖書館失火一事顯然是夏雨嵐所為,她在宿舍入住記錄本上,記載了她們四人入住資料的那一頁涂上白磷,并在滅火器上做了手腳。如此只要有人查閱她們的資料便會引發(fā)火災(zāi),把所有資料燒毀。
當然,這只不過是我的猜測,事實是否如此,只要把蕭教授抓起來盤問一番便可知道。而現(xiàn)在的問題是,蕭教授身旁的月影清擁有異于常人的能力,要抓他們可不容易,而且老奸巨猾的蕭教授也不見得會坦白交代自己所犯的罪行。
讓武警幫忙押送余舍監(jiān)時,我本想讓喵喵也一同離開,但剛才還氣若游絲半生不死的她,走出106室的房門之后,便漸漸恢復(fù)過來,隨后更吱吱喳喳地跟蓁蓁聊個沒完沒了,讓她先行回家休息,她還不愿意。
我突然想,這次能從余舍監(jiān)口中套取口供,喵喵可說功不可沒,雖然她只是含糊地胡言亂語一番,但卻讓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直都沒注意到的細節(jié)。難道老大之所招務(wù)她入詭案組,是因為她擁有某些常人不具備的能力。
剛送走余舍監(jiān),偉哥就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我上前抬腳想給“偉弟”打個招呼,卻被他躲開了。
“靠,你丫還敢躲呢!叫你三十分鐘內(nèi)來到,你丫竟然磨磨蹭蹭了一個多小時。”正所謂初歸媳婦、落地孩兒,偉哥這種人不偶爾給他點顏色看看,他就不會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慕老弟你可知道現(xiàn)在是午飯時間啊,路上的汽車塞得就差沒疊起來。”偉哥的語氣顯得很委屈。我也不好意思再整他,反正他早來半個小時也不見得對我們有多大幫助。因為現(xiàn)在首先要處理的不是下水道的蛇妖,而是幕后黑手蕭教授。
偉哥把下水道的平面圖交給我后,我就讓他和喵喵自己找地方遛達,反正現(xiàn)在也沒有用得著他們的地方,注意保持聯(lián)絡(luò)就是了。然后,就跟蓁蓁準備去“請”蕭教授等人回警局接受調(diào)查。
然而,就在這時候,一聲清脆槍聲響遍校園,我立刻意識到又出事了。果然,雪晴隨即來電告訴我一個讓我愣住了好一會兒的消息:“蕭教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