殲10女飛行員犧牲現(xiàn)場圖片(4)
余旭犧牲地點訓練經(jīng)歷
12日,空軍八一飛行表演隊中隊長余旭在飛行訓練中不幸犧牲。余旭代號“金孔雀”,是我國首位殲-10戰(zhàn)斗機女飛行員,也是全國僅有的幾名具備表演機飛行資格的女飛行員之一。
有消息稱,余旭在訓練雙機翻滾中遇到事故,跳傘時撞到僚機副翼,血灑藍天。中國航空報航空專家張寶鑫向科技日報記者表示,編隊飛行時飛機距離很近,也有高度差,存在出現(xiàn)這種事故的可能。這與人為操作無關,而取決于飛機相對位置以及彈射拋線。
“通常考慮的都是單機飛行時的脫離,沒有考慮過在密集編隊情況下彈射,其他編隊機是否會對彈射曲線造成干擾,從而導致二次傷害的問題。”張寶鑫說。他認為,如果余旭的犧牲真是因為密集編隊造成彈射救生失敗,應在今后彈射座椅的設計中增加相關考量,比如怎樣調整彈射的姿態(tài)、角度等。
彈射跳傘是飛行員遇到緊急情況時最后的逃生手段。張寶鑫介紹,目前國際上的主流裝備是第三代彈射座椅,安全飛行包線較大,原則上可以做到“零高度、零速度”彈射,能挽救大部分飛行員的生命安全。然而彈射跳傘絕非萬無一失,其成功率會受到多種因素影響。
首先,飛行員坐在座艙里,頭頂有座艙蓋,彈射的方式包括拋蓋彈射和穿蓋彈射。前者如果出現(xiàn)拋蓋不及時,或拋蓋角度不妥現(xiàn)象,有可能對飛行員造成二次傷害;穿蓋彈射時,要對座艙蓋進行破碎,其過程也有可能使飛行員受傷。
同時張寶鑫表示,飛機的速度越快,對飛行員造成的傷害越大。“突然被彈出艙外,遇到迎面而來的強大氣流,對飛行員來說如同撞墻。”他說。
此外,飛機出現(xiàn)故障時,不可能保證處于平飛狀態(tài)。如果是側飛、倒飛姿態(tài),都會對彈射跳傘的成功率帶來影響。
今年4月27日,我國海軍某艦載航空兵部隊一級飛行員張超操縱飛機著陸后,機頭突然大幅上仰。張超推桿無效后選擇彈射跳傘,但由于距離地面太近,降落傘沒有張開,張超墜地受重傷,經(jīng)搶救無效犧牲。張寶鑫說,飛行高度也是彈射跳傘的重要因素。目前的彈射裝置采用二級火箭,二次點火、拋掉座椅等步驟都需要時間。如果飛機具備一定高度,比如幾百米以上,留給飛行員的反應時間會相對充裕,也便于飛行員調整飛機姿態(tài);反之則風險更大。
除了彈射過程,降落傘開傘也存在風險。張寶鑫說,降落傘開傘需要一定的高度和氣流條件,條件不符合可能導致開傘失敗。如果飛機故障讓傘包受損,也會使降落傘無法正常打開。
殲10女飛行員事故原因/戰(zhàn)斗機女飛行員余旭犧牲原因
2014年11月11日,珠海航展開幕首日。一名女孩一身戎裝,手提一只白色袋子,邊走邊盯著手機看,紅色的手機殼,陽光下亮得耀眼。一名中年婦女走了過來,邀請女孩合影,女孩很爽快,把手袋遞給同伴,伸手捋了捋利落的短發(fā),笑得一臉燦爛。女孩叫余旭,中國第一批女殲擊機飛行員,熱愛跳舞和藍天的“金孔雀”。
據(jù)北京科技報等多家媒體報道,兩年之后的11月12日,八一表演隊2架殲10進行飛行訓練。2架飛機在練習“雙機滾轉”項目時相撞,其中1架殲10雙座型表演機墜毀在河北省玉田縣陳家鋪鎮(zhèn)大楊浦村西南。前艙飛行員成功跳傘,后艙的女飛行員余旭彈射時“撞上僚機副翼,不幸以身殉職”。
“金孔雀”,血灑藍天。
“在刀尖上跳舞”的“金孔雀”
一起訓練,一起跳傘,一起拉練,一起吃飯……在大學同期好友王琦(化名)的印象里,余旭仍是十一年前初相識的模樣:“她愛笑,又活潑,典型的川妹子性格。”
王琦記得,剛入校時,余旭說起普通話時,常分不清平舌音和卷舌音,但卻大大咧咧地不在乎別人指出來。2005年,在空軍航空大學的中秋晚會上,一改平日里的外向,余旭以一支柔美的孔雀舞驚艷全場,“那支舞,許多同期戰(zhàn)友都印象深刻”。
從那以后,“金孔雀”的外號伴隨著余旭的大學生涯,直至她成為首位駕駛殲10的女飛行員,“金孔雀”便成為她響亮的代號。
這是“金孔雀”余旭飛行事業(yè)的第8年,在外人看來,余旭的軍旅生涯似乎順風順水:2005年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通過“招飛”選拔進入空軍航空大學,2009年,大學畢業(yè)僅僅5天,余旭和同期戰(zhàn)友就進駐某機場,開始準備國慶60周年大閱兵。后來,又順利成為首位駕駛殲10的女飛行員,并入選空軍八一飛行表演隊。
但光環(huán)背后,是“金孔雀”長久地堅持和付出。
業(yè)內人士稱,特技飛行表演被世界公認為是“在刀尖上跳舞”。余旭所在的八一飛行表演隊,一般表演時間在28分鐘,其間通常要展示24個動作。以招牌“魔鬼編隊”開場,其間穿插“雙機對飛”、“五機水平向上開花”、“小半徑轉圈”、“六機分組開花”、“雙機繞軸滾轉”、“四機同步翻滾”等高難動作。
每一場表演,地面上的觀眾看得酣暢淋漓,但越好看的動作,蘊涵的風險也就越高。
整套動作飛下來有多累?據(jù)北京科技報報道,曾擔任八一飛行表演隊參謀長的郭福勇曾說:單單以飛“雙機繞軸滾轉”這個動作的6號機為例,飛行員整套動作下來,相當于在28分鐘里搬了11噸的東西,每分鐘搬近800斤,“對飛行員的身體素質要求很高”。 但訓練場上不分男女。空軍八一飛行表演隊隊長曹振忠曾介紹,在訓練難度上,對女飛行員來說,主要對下肢力量以及耐力進行培訓,但相比于男飛行員來說,“難度是不降的,需要培養(yǎng)的安全意識也一樣”。比較之下,唯一不同的可能在于訓練強度上,“比如男隊員一天飛5個起落,女隊員一天可能就飛3個或4個”。
訓練時,偶爾會趕上生理周期,余旭和姐妹們通常吃止疼片忍著身體不適參加,“飛特技”因為動作幅度大、飛行時間長、精神高度緊張,她和其他姐妹還曾出現(xiàn)頭疼的情況。但這些,余旭鮮少對外提及。“鮮花和掌聲是需要實力的,而不是只是給你這么一個稱號。”她曾在接受采訪時留下這樣一句話。
公開報道顯示,截至2012年,世界上共有16個國家的軍隊擁有女飛行員。其中,美國、英國、德國、西班牙、以色列、巴基斯坦等國已培養(yǎng)出戰(zhàn)斗機女飛行員。2005年,為追趕世界空軍發(fā)展步伐,經(jīng)中央軍委批準,空軍首次招收殲擊機女飛行學員。
但即使在國際上,也罕有女飛行員參與高強度的特技飛行,中國航空專家王亞男在接受媒體采訪時曾表示,中國女飛行員參與特技飛行,是走了一條其他國家還沒有成功走過的道路,從訓練方法到科學數(shù)據(jù)積累都沒有國外的成熟經(jīng)驗可以參考。
余旭和她的姐妹們,正是這條從未有過“腳印”的道路上,踽踽獨行的“探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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