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的詩被人稱為什么
杜甫的詩被人稱為什么
杜甫(公元712年-公元770年),字子美,自號少陵野老。漢族,祖籍襄陽,河南鞏縣(今河南省鞏義)人。唐代偉大的現實主義詩人,與李白合稱“李杜”。那么杜甫的詩又被人稱為什么呢?讓小編來告訴你吧。
杜甫的詩被人稱為什么
杜甫是唐詩中的一座山,凝重沉郁。山的一邊,是開元盛世,山的另一邊,是安史之亂,以及其中其后的生靈涂炭民不聊生。這兩邊的勁風吹拂他,鍛造他,磨折他,也成就他。杜甫是鳳凰,當塵世于他如修羅場,他更加高亢長鳴,浴火而起,千百年后,我們還在細細觀摩他的歌聲和落羽,便是這些不朽的詩作。
杜甫的一生,大部分時間奔波困頓,唯有早年算是比較快意自得,那時的詩,我們尚可以清晰看到詩人的底色,一顆未經多少磨折的,還充滿著豪情壯志的心。
望岳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
造化鐘神秀,陰陽割昏曉。
蕩胸生層云,決眥入歸鳥。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作此詩時,詩人二十四歲,其時正是學有所成,壯游未已的好時候。其實當時詩人剛剛落第,略有不同的是,此次落第并沒有對杜甫造成什么消極影響。究其根源,許是詩人對自己牢固的自信罷,《壯游》詩里,他這樣描述自己“往昔十四五,出游翰墨場。斯文崔魏徒,以我似班揚。七齡思即壯,開口詠鳳凰。九齡書大字,有作成一囊。性豪業(yè)嗜酒,嫉惡懷剛腸。脫略小時輩,結交皆老蒼。飲酣視八極,俗物都茫茫。”七歲作詩,十四五歲便已經是翰墨場的一個人物了,崔尚、魏啟心一般的老前輩都把他比作班固,揚雄。并且對于這種贊譽顯然詩人是受之無愧的。
有時候也會想,會不會詩人一生的困頓磨難,都是源于他對自己的才能充分認識和對這個社會的不充分認識所引起的矛盾沖突呢?又或者,因了他的才能,他的意志,他心里牢不可破的“道”,使他對那個社會永不會失望,那些希望支撐著他不妥協(xié)不茍且,當然也就不富貴不安逸。
但是,二十四五歲的杜甫還想不到這些,他的心里,此刻是蓬蓬勃勃的朝氣和希望,還有著剛剛從書齋走向山水的詩人的不可抑制的喜悅和欣然。這些東西在這首詩里飽滿充盈,呼之欲出。年輕而好奇的眼睛,年輕而好奇的心,岱宗是怎么樣的呢?齊魯青未了,望岳而望不到邊,“青未了”,五字囊括數千里,真乃胸中氣象,筆底文章。齊魯青未了謂之寥廓,接下來作者又以“陰陽割昏曉”謂山之高大,一山之隔,而昏曉不同,只能是造化所為的神奇峻秀了。
遠觀如此,近前呢?山中云層激蕩不窮,胸中亦是激蕩不已,這時薄暮已來,鳥倦飛而知返,年輕的詩人此時此景,當真是胸膽尚開張了,不由不豪氣干云,發(fā)誓要“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想當初“孔子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如今詩人杜甫重登泰山,再臨先賢足跡,胸中亦是類似情懷。不由想,李白登山而尋仙“五岳尋仙不辭遠”。杜甫望岳,心中追求的還是儒家的精髓,所謂“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是也。
二十四五歲至三十四五歲期間,正是杜甫最好的時候,他像一只羽翼初豐的雛鳳,翱翔長空,“放蕩齊趙間,裘馬頗清狂”,年輕的心彼時是自信而張狂的,他自信憑自己胸中所學“萬里可橫行”。這天地間不過是他遨游的場所,這廟堂江湖都不過是他任意施展的所在。
其實杜甫亦是驕傲的,和李白的驕傲不同,李白的驕傲是一柄劍,恣意縱橫,鋒芒畢露。而杜甫的驕傲,是一座山,居高臨下,巍峨不動,或許這源于他對自己的才能和信仰深信不疑,我心匪席,不可卷也,我心匪石,不可移也??v使后來感嘆“紈袴不餓死,儒冠多誤身”,縱使“男兒生不成名身已老,三年饑走荒山道”。我們的杜甫從來都沒有變過,他便是“儒”,是“仁”,是貧不易志,潦倒不忘“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我們把目光仍然投向年輕時的杜甫,那時的兩首詩非??梢源懋敃r的詩人,《房兵曹胡馬》《畫鷹》:
胡馬大宛名,鋒棱瘦骨成。
竹批雙耳峻,風入四蹄輕。
所向無空闊,真堪托死生。
驍騰有如此,萬里可橫行。
——《房兵曹胡馬》
素練風霜起,蒼鷹畫作殊。
聳身思狡兔,側目似愁胡。
絳鏇光堪摘,軒楹勢可呼。
何當擊凡鳥,毛血灑平蕪。
——《畫鷹》
一方面,此時的杜甫已經可見“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的境界,“凡筆望一字不可得”。另一方面,這兩首詩中可以形象的看見當時作者的狀態(tài),自負而傲然,筆有鋒棱,心意驍騰。他的人生是“風入四蹄輕”的鵬程萬里,他的精神是“所向無空闊,真堪托死生”,清人邊連寶評價其詩“筆力矯健,有龍?zhí)⑴P之勢,其嫉惡如仇,硉矹不平之氣,都從十指間拂拂出矣“。
在杜甫的青年時期,值得一提的一個事件是,李白和杜甫的相遇,那是盛唐兩位詩歌高峰的相遇,是山和水的匯合,是明月和曜日的交輝。聞一多說過,歷史上可以與此次會面相媲美的,也許只有老子與孔子的相遇了。
你看,世事便是這樣的巧合,歷經一千多年之后,道與儒,再次在詩歌的路上相遇,這是大鵬與鳳凰的并肩翱翔,是《道德經》與《論語》的再次碰撞。我們無法想象這兩座高峰是如何的攜手同游,談詩論文,有跡可循的是,兩人結束了“醉眠秋共被,攜手日同行“的出游生涯后,杜甫便也結束了這段快意的游覽,“快意八九年,西歸到咸陽”。
從杜甫到長安開始,他便一步一步踏上了命運給予他的磨練和征程,這里甚少舒展快意,這高飛的鳳凰,遇見他的風雨和劫火,先是仕途的不得意,不過那時杜甫的生活除了仕途上的不得志,其他方面還是可以說多姿多彩的,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雖說其自言“青冥卻垂翅,蹭蹬無縱鱗”,但詩人此時還是頗有閑情的,比如《飲中八仙歌》,詩人簡直是調皮的,頑童揮椽筆,玩笑心思,《史記》手法,賀知章、李琎、李適之、崔宗之、蘇晉、李白、張旭、焦遂,個個醉態(tài)可掬,而又形象鮮明,使讀者不由隨之莞爾:
知章騎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
汝陽三斗始朝天,道逢麹車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
左相日興費萬錢,飲如長鯨吸百川,銜杯樂圣稱世賢。
宗之瀟灑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蘇晉長齋繡佛前,醉中往往愛逃禪。
李白一斗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
張旭三杯草圣傳,脫帽露頂王公前,揮毫落紙如云煙。
焦遂五斗方卓然,高談雄辨驚四筵。
一首柏梁體,諸人盡酣然??墒沁@邊詩詞唱答未已,那邊鼙鼓動地而來,安史之亂。詩人和整個國家陷入煉獄。
安史之亂中,詩人輾轉流離,家人離散,衣食堪憂,但就是這種情況下,詩人寫了很多詩,記錄這場終止盛唐的劫數,后人稱之為“詩史”??墒?,我們更知道,淚眼憂民方為圣,血書寫盡史書來。鳳凰垂翼,杜甫垂老,仿佛都是一朝夕的事。那個“萬里可橫行”的人,那個時刻想著“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的人,此時短發(fā)蕭騷襟袖冷,他的筆突然沉滯起來,因為這上邊承載著國破山河,戰(zhàn)火家山。杜甫的一生,寫了很多寫景的詩,但是沒有哪首比這首更加催人淚下,更具代表性。
春望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
詩人的筆,是早已成熟的了,詩人的心,隨著磨難的次第到來,也更加偉大和渾厚,艾青的《我愛這土地》:“假如我是一只鳥/我也應該用嘶啞的喉嚨歌唱/這被暴風雨所打擊著的土地/這永遠洶涌著我們的悲憤的河流/這無止息地吹刮著的激怒的風/和那來自林間的無比溫柔的黎明…… /——然后我死了/連羽毛也腐爛在土地里面//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
這似乎是給子美最恰當的注解,他矢志不渝的愛著他的家國,哪怕這里已經流血涂野草,豺狼盡冠纓 。這時候,這愛化作他的沉痛,是他揮不開的迷霧和鐵幕。國破了,山河空在,春天仍然回來,只是人跡寥寥,草木徒深,花鳥同悲,人何以堪?文人憂國,是同憂患共泣血,是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
生活之于杜甫,是“一片花飛減卻春,風飄萬點正愁人”。磨難和不順之于他,從來都是雪上加霜,一來再來。命運沒有給過詩人多少“漫卷詩書喜欲狂”的機會,安史之亂的結束甚至沒有使詩人的生活有所好轉,仍然是困頓飄零。
他在那樣深那樣闊的苦海里掙扎,“親朋無一字,老病有孤舟”,窮苦,輾轉,老妻稚兒隨之忍饑捱凍。他的身世“飄飄何所似”,可是他的詩文,越發(fā)的凝重,一字千鈞。像是給命運的還擊,這只鳳凰仍然在唱,這聲音穿過荊棘,穿過烏云,如黃鐘大呂,如野火燃云,永遠的,響徹歷史和詩歌的上空。
登高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
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我愿意以這首詩作為本篇的結尾,因為這是杜詩中的經典,高峰上的高峰,是被譽為“曠代之作”的不朽之作。更因為這首詩,飽含著詩人這一生的磨難漂泊之苦,以及這磨難漂泊之苦所鍛造出的不朽的靈魂和結晶。關于這首詩的卓越之處,歷史上有太多的人來描摹揣測他。
值得我們注意的是,此詩后三年,詩人便逝世了。他的一生,終于沒有脫離貧病痛苦,但他的心,從來也沒有低下塵埃過,就在離去的不久前,他的《朱鳳行》仍然以朱鳳自喻。聞一多說,他是四千年文化中最莊嚴,最瑰麗,最永久的一道光彩。他當之無愧,對于命運給他的不平和磨難,我們只有相信梵高說的:生命是播種的季節(jié),收獲是不在這里的。
杜甫的親屬成員有哪些
祖父
杜甫的祖父為唐初詩人杜審言。杜審言很有才華,但恃才傲世。少與李嶠、崔融、蘇味道合稱“文章四友”。唐高宗咸亨元年(670)擢進士第,為隰城尉。后轉洛陽丞。武后圣歷元年(698),坐事貶吉州司戶參軍。卻在此時得罪同事郭若訥、長官周季重,兩人合謀誣陷杜審言,定了死罪。杜甫的叔叔杜并年十三,刺殺周季重,事震朝野。杜審言因此不死,被武則天召入京師。又因欣賞其詩文,授著作佐郎,官至膳部員外郎。后因勾結張易之兄弟,被流放到峰州。但不久又被詔回
父母
杜甫的父親為杜審言長子杜閑,生母為清河東武城人,但在其出生后不久就去世,父親續(xù)娶盧氏。杜甫由其姑母撫養(yǎng)長大。杜甫有兄長,早夭,三個同父異母弟及一同父異母妹,杜甫在詩中常提及他們。但杜甫極少提到繼母
妻子
杜甫于30歲時,暫時中斷了在齊魯燕趙間的漫游,回到洛陽,在偃師縣西北的首陽山下筑就陸渾山莊,然后迎娶了弘農縣(天寶年間改靈寶縣)司農少卿楊怡之女為妻。司農少卿為主管農業(yè)和財政的副部長,與世代為官的杜甫家可謂門當戶對。妻子小他十多歲。遺憾的是杜甫并沒有為愛妻立傳,楊氏夫人的名字也無從知曉,但杜詩中多處提及她
兒女
育有兩子宗文、宗武,一女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