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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懿傳結(jié)局是什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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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懿傳結(jié)局是什么

  嬿婉氣得發(fā)怔。她幾乎不敢相信,這是她人生最得意的時候,多年勁敵己死,生子攬權(quán),居然被一個有寵無子的嬪妃頂撞不算,連主位都算不上的貴人都敢不將她尊若神明。真是要反了!

  春嬋見她轉(zhuǎn)瞬間臉色數(shù)變,知道是氣惱到了極點,忙忙勸說道:“小主,小主, 您別生氣??磥磉@些蒙古嬪妃都追隨穎妃,您奪回七公主是對的,正好挫挫穎妃的銳氣。叫她們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后宮之主。”

  是了,這才是癥結(jié)所在。嬿婉沉住氣,一言不發(fā),徑自往永壽宮去。

  算著時辰,穎妃忙碌于寶華殿和翊坤宮兩頭,自然無暇顧及七公主,而區(qū)區(qū)宮人,攔不住王蟾勢必為她接回女兒的氣勢。待得穎妃知道,早就木己成舟了。

  嬿婉這么盤算著,己到了永壽宮外,一進(jìn)宮門,便聽到了七公主的吵嚷聲。到底是親生女兒,這么多年分離,嬿婉心疼不己,上前就摟住了七公主,喚道:“璟妧,璟妧。”

  璟妧乍見她來了,嚇了一跳,勉強叫了一聲“令娘娘”,便又掙扎著道:“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住在咸福宮,不是永壽宮。”

  小小—個人兒己經(jīng)半大,力氣不小。嬿婉珠翠滿頭,綾羅絲滑,一時有些抱不住她。

  嬿婉滿口價哄著:“好孩子,我是你額娘,聽額娘的話,額娘疼你。”

  璟妧怔了片刻,細(xì)細(xì)打量著她,深吸了一口氣。嬿婉以為孩子心思轉(zhuǎn)動,正要再柔聲勸說,不想璟妧肅然朗聲:“不,我要回去。我額娘是穎妃,不是你。”

  春嬋在一旁忙不迭地勸著哄著:“七公主,小主才是您的親生額娘啊。”

  璟妧的面色漸漸冷下來,略帶稚氣的白嫩臉龐上露出與年齡不符的沉著與冷靜,她的口吻是決斷的,不容置疑的,“不是,不是,我是穎妃的女兒。”

  若是璟妧撒氣撤潑,嬿婉都不會在意,小孩兒嘛,哄哄嚇唬幾回便好了??墒瞧?,這孩子的神情明白無誤地告訴了她,她都知道,都明白。

  有寒意從骨血里沁了出來,這個孩子,己經(jīng)在截斷她試圖聯(lián)系起來的母女血脈之情。

  真的是來不及了么?后宮尚未完全馴服,連親生女兒都要遠(yuǎn)離自己,背叛自己。

  這個念頭瞬間點燃了她的血液,那燃起的火焰幾乎燒噬著她身體的每一寸,讓她焦灼、痛苦,以致怒不可遏。

  嬿婉的手離開了懷中的女兒,居高臨下一般,冷然道:“這孩子,這般不服管教。”

  春嬋被她的神色嚇到,趕緊道:“七公主還小,又一直沒在小主身邊,慢慢就好了。”

  嬿婉不耐煩在宮人們面前露出下風(fēng),便順?biāo)浦鄣溃?ldquo;也罷,先安頓她住下,和弟妹們親近親近,也好讓她知道,她是從誰的肚子里出來的。”

  當(dāng)下,玉蟾趕緊拉過了璟妧,殷勤道:“對對,七公主的屋子收拾好了,奴才帶您去瞧瞧。”

  七月中旬的風(fēng),帶著酷熱的暑氣掃上了面龐。輕飄的裙角被傍晚的風(fēng)輕浮地拂起,嬿婉深深吸了口氣,將那如血殘陽,留在了身后。

  穎妃得知消息時,已是掌燈時分。她從翊坤宮回到咸福宮,正要梳洗更衣來抵去一日的辛苦,卻立刻被心急如焚的宮人們圍住,告知她七公主被接去永壽宮的消息。

  穎妃心底最軟弱處被人一刀刺中,幾乎是瞬間失了方寸,喝道:“為什么不早來稟告?”

  宮人們嚇得跪了滿地,抖衣瑟瑟。穎妃看著眾人畏懼不己,才稍稍恢復(fù)了幾分理智。是啊,一有皇帝的準(zhǔn)許,二有皇貴妃之尊,三則也是最重要的,自己在翊坤宮主持喪儀,一旦如此刻般亂了方寸,要承受失禮之罪的也只有她自己了。

  可是璟妧,她怎能奪走璟妧?

  沒有人知道這個孩子對于穎妃是多么重要。從她抱回嬰孩開始,從璟妧軟軟的小身體,紅通通的面孔在她懷里那一刻開始,她就把這個孩子視作了自己的親生骨肉。

  大約是天意不許,雖然得寵多年,穎妃從未有過自己的親生孩兒。便是一同出身蒙古的妃子,也無人有生育之能。對于一個有寵無子的女子而言,自小養(yǎng)大的孩子,是多么重要。一句心頭肉,也不為過。

  真的,不是為了權(quán)勢依靠,而是她真心愛著那個孩子,那個在空落落的紫禁城與她相依相伴的孩子。

  是了!就算嬿婉是璟妧的生母又如何?嬿婉素來看重兒子,璟妧的出生又未能為她挽回彼時頹勢,她又怎會如自己這般愛惜。璟妧的第一次笑,第一次牙牙學(xué)語,第一次學(xué)步,第一次風(fēng)寒發(fā)熱,都是她陪伴在側(cè),一一照顧。那個親娘,又在做什么呢?謀算?毒害?媚寵?不,這些都叫她看不起。

  她親手養(yǎng)大的孩子,怎可回到那樣的生母身邊去?

  后宮如懿傳大結(jié)局

  第三十章 令懿

  時欺深寒,冬云冥冥。

  皇帝審?fù)甏簨?,已是天色昏暗。春嬋不禁不得幾問,便將所知之事,說了個分明。數(shù)十年的恩怨生死,夾雜著一個女人的寵遇與野心,在唇齒和唾沫一一吐出。

  皇帝聽到最后,全然面無表情,“你倒肯說得那么清楚,難道跪皇妃一直看重你。”

  春嬋渾身多在哆嗦,但口齒還清晰,“瀾翠死了,進(jìn)忠也死了。說不定哪日皇貴妃就要奴婢得性命了。”

  皇帝頷首,“懂得惜命的人,才能活得長久。朕會饒恕你的性命。記得閉上你的嘴。”

  春嬋不意還有性命可以留下,喜得拼命磕頭,才被李玉拖下去了。

  幽深曠寂的宮室內(nèi),一幛白象牙嵌玻璃畫描金花鳥大屏風(fēng)隔開了方才的審問,屏風(fēng)一側(cè)鎏金花鳥香爐的鏤空間隙中裊裊升起辛夷香,木香特異,略帶辛味,香似乎已經(jīng)燃了大半,滿室都是裊裊的香,帶著肅殺的氣息,叫人心生絕望。

  皇帝很是平靜,喚道:“出來吧。”

  嬿婉踟躕而出,不敢看端坐著的那個目如深潭得沉默的男子。她的雙足如同踩于荊棘之上,每一步都在滴血。前行幾步之后,她終于癱軟在地。

  皇帝靜靜看著她,“春嬋所言,有沒有冤枉你?”

  深切的恐懼像釉面上細(xì)細(xì)的冰裂一樣,在一瞬間淺淡地布滿了全身。

  嬿婉眼睛發(fā)直,喉嚨干澀到了極處,還是忍著痛發(fā)出破碎的音節(jié),“皇上,臣妾冤…”

  “冤枉?”皇帝嗤笑,“你若覺得冤枉,朕就細(xì)審你身邊每一個人。佐祿、王蟾,有段時候你與和敬公主也有來往,朕不妨也問一問自己的愛女,或許可以聽到比春嬋所說更多的東西。”

  嬿婉畏懼到了極點,忽然滿心舒展開來,她冷冷抬眼,索性豁了出去,“自從烏拉那拉氏離世,皇上疑心臣妾多年,終于肯問出滿心疑惑了么?”

  皇帝滿眼戲謔:“那么你打算怎么為朕解惑?”

  “臣妾沒有殺她。”這句話,嬿婉說得坦然而氣足。是如懿自裁,她可沒有動手。

  皇帝對她的說法毫不意外,“哦,你只否認(rèn)這件事,也就是說春嬋所招認(rèn)的你害人之事,都是真的了?”

  嬿婉見這逼問如山傾倒,渾身一陣顫抖,忽然勇敢起來,“是!都是臣妾所為,那又如何?臣妾若不為了自己,誰還能為臣妾?臣妾都是被逼的。”

  那是她椎心泣血的申訴,皇帝渾然不在意,只是語調(diào)涼薄:“你們都說自己是被逼迫,淑嘉皇貴妃是,你也是。好像你們有了這個理由,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都情有可原了是不是?”

  嬿婉曉得自己在皇帝眼里不過是一只被戲弄的小鼠,這數(shù)年的撥弄戲謔,齒爪間的茍延殘喘,把她拖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既然如此,也不過是一死。“不過是一條命,皇上要拿去便是。”

  皇帝笑了:“這時候還能如此決絕,到底勝過一般人,難怪能爬到這個地位。好好,你來。你來。”

  皇上向她招手,如往日一般親近,嬿婉冷汗涔涔,掙扎著退后?;实垡膊蛔髀?,緩緩起身,走近嬿婉。他的指尖冰冷,全無一點暖意,抬起嬿婉眼的臉,凝望片刻。他荷荷一笑,驟然發(fā)作,連扇了數(shù)十下耳光。嬿婉眼前一片金星閃爍,腦中又酸又漲,好像口鼻都浸泡在一缸陳醋里。耳朵里做著水陸道場,嗡嗡地鐃聲鑼鼓聲喇叭聲,遠(yuǎn)遠(yuǎn)近近地喧騰著。

  皇帝的聲音隆隆的,像雷聲在響。“你害死了璟兕,你害死了十三阿哥,你害死了朕與如懿的孩子。”她的腦袋有千百斤重,根本抬不起來,唯有溫?zé)岬囊后w滾落在手背上、衣袖上。她瞇著眼睛看了半日,才看清楚那是自己的血。

  那么多的血,從鼻腔、口角滴落而下。嬿婉嗚咽著,像一只受傷的獸,垂死掙扎,“臣妾還害死了烏拉那拉如懿。皇上,你是不是很痛心?看你這么痛心,臣妾忽然覺得好痛快!數(shù)年如履薄冰,夜不能寐,這會子真正可以痛快了。”

  皇帝被她的話激得失了僅剩的平和。他目光如劍,恨不得在她身體上剜出幾個洞來。他深惡痛絕,“你這個毒婦!”

  嬿婉森然一笑,雪白的牙齒染紅色的血液,如要噬人,“臣妾再毒,也受您半生寵愛,臣妾覺得很上算哪。哈哈,皇上,別怪是臣妾害死了烏拉那拉如懿,害死她的人是您。要不是您,誰傷得了烏拉那拉如懿的心,誰能與她生死長離,再不能回頭呢?”

  皇帝頹然坐倒,他已是六十五歲的老人,哪里受得住這般刺心之語??駸岬膼篮拗螅谝獗鶝鲆u上心頭,他喃喃凄楚:“如懿,是朕對不住如懿…”

  嬿婉擊掌而笑:“痛快,真痛快。”

  皇帝迫視著她,“這數(shù)十年,你對朕半分真心也無,所以到此地步,還能痛快。”

  “真心?”嬿婉嗤之以鼻,“您對臣妾有半分真心么?臣妾不過是您的一件玩意兒,您高興了就捧著臣妾,不高興了就踩在地上而已。”

  夜間北風(fēng)大作,紅腫著雙眼的嬿婉跪在金磚地上,任朔風(fēng)寒氣將她臉上的淚水?dāng)烤鄢杀?,她的身軀炒已經(jīng)麻木,膝蓋上的痛楚渾然不覺,只是以眼中的嘲諷,仰望著燭火紅焰?zhèn)鹊拇鼓禾熳印?/p>

  皇帝默然片刻,從袖中取出一枚戒指丟下,“你的真心,都是對他吧?”

  那是一枚紅寶石戒指,實在是不值錢的東西,一看便知是出自民間尋常銀鋪,那戒指在錦絨毯上滾了幾圈,停在嬿婉腳邊,散出幽暗光芒。嬿婉乍見了多年前的愛物,不覺匍匐上前,將它緊緊攥在手心,顫聲道:“這枚戒指怎么在你這兒?怎么會在你這兒?”

  “怎么?你很在意么?”皇帝彎下腰,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凌云徹,不也是你害死的么?”

  那小小的指環(huán)硌在手心里,冰涼,堅硬。她像是找到了永生永世的寄慰,在不肯放開。

  淚水潸然而落,是欣慰,是失而復(fù)得的喜悅。贈予戒指的人早已不在了,而這份情意,足以讓她在辛苦恣睢的日子里以安慰平生所失。

  皇帝厭惡不已,“你的眼淚,會弄臟朕這里。”他揚聲向外,“來人。”

  李玉早就準(zhǔn)備在外,端著要恭恭敬敬進(jìn)來。

  皇帝連多說一個字都覺得惡心,只道:“給她!”

  那一碗湯藥如墨汁般濃黑,熱氣氤氳,散發(fā)著魅惑般的甜香。這種突兀的香氣不像是尋常藥材所有,她驚懼地別過臉,不想去面對。

  李玉輕聲道:“這一碗牽機藥是皇上為小主您準(zhǔn)備的,服下后劇痛不已,頭足相就,如牽機狀,乃是毒中之王。”

  求生的意志剝奪了她方才的勇氣,嬿婉本能地抗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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