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家庭和睦的故事:兄弟
這是發(fā)生在上世紀(jì)七十年代一個真實的故事。
在甘肅一個偏僻的山村,幽靜的農(nóng)家小院里,映出煤油燈昏暗的光線,屋里兄弟倆在商量事情,由于意見分歧,兄弟倆怒目圓睜,一人一句爭吵起來,一陣激烈地爭吵后,是短暫的沉默。天色越來越黑,嫂子在做針線活,拿針撥了撥煤油燈,燈光亮了一下,瞬間又暗下去。兄弟倆互相狠狠地瞪一眼,恨不得把對方吞掉。
“我求你了,你別走,你走后生產(chǎn)隊會扣掉另外2個人的工分,妹子一出嫁,娘一個人的工分養(yǎng)不活一家7口人,我3個娃還小,一家人要挨餓,這日子難過啊!就算哥求你,幫襯幫襯我吧?”哥再次央求弟。
“你別求我,不成,我要走,她不適應(yīng)農(nóng)村的生活,再說她父母沒有兒子。”弟決心已定。
“誰讓你娶個城市的媳婦?當(dāng)初說你咱就不聽呢,正是瞎了狗眼讓你結(jié)婚!”哥言辭激烈,八仙桌拍得山響。
“娶城市媳婦挨你什么事?反正我是鐵了心要走,你管不著!”弟毫不示弱,用手指著哥的鼻梁。
“非走不可嗎?”“非走不可!家里有上頓沒下頓的,我走了不是更好嗎?”
“好,我讓你走個夠!”哥黑著臉氣憤地說,拿起身后剛割完麥的鐮刀扎在弟的小腿上,頓時血流如注,哥望著鐮刀上鮮紅的血,嚇得面如土色。
“哎要,疼死我了。”弟眼前一黑,身子軟下去,暈到在地。
“殺人啦!”弟媳婦驚叫著,趕忙去扶快要倒地的男人。嫂子嚇得臉色煞白,2個娃被噪雜的吵鬧聲驚醒,嚇得哇哇哭叫,家里亂成了一鍋粥。“我只是嚇唬嚇唬他,怎么會這樣?”哥顯然沒有預(yù)料到事情發(fā)展到如此嚴(yán)重的地步。趕緊向生產(chǎn)隊跑去,在他的苦苦哀求下,村干部答應(yīng)借給錢,會計遞給他錢,拿著借到的30元錢,飛跑到家。在村里人的幫助下,把弟用人力車?yán)焦玑t(yī)院,大夫查看傷口簡單包扎后,要他們連夜送到市醫(yī)院以防不測。幾個漢子輪流拉車,一路小跑到20里外的市醫(yī)院后,弟失血過多休克。哥后悔得要死,一時的沖動,差點釀成大禍。哥身體不怎么好,在哥的強烈要求下,他的血緩緩流進(jìn)弟的身體。“病人已脫離危險,先讓他休息會兒。”主治大夫?qū)Ω缯f。“唉!好。”得知弟得救了,哥長長地嘆口氣,心里懸著的石頭落了地。2日后弟出院,走不成只能在家休息。弟心里恨透了哥,每天對哥的問候,用無聲代替。
數(shù)月后,弟腿傷痊愈,出門準(zhǔn)備離去,哥一家人送到大門口,弟狠狠瞪了哥一眼:我走了,再也不回來,以后別管我。哥拿出幾個洋芋:過不下去了回來,這是你的家,家里沒有能給你的,只有這幾個洋芋,你嫂子炕洞里燒的,帶上路上吃吧?弟拿上洋芋轉(zhuǎn)身給了侄子口氣很生硬:“給娃們吃,用不著。”“我不是……”哥沒有說完,就被弟的話打斷了:“命差點沒了,在乎你這幾個洋芋?別來假惺惺的。”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弟媳回頭望了一眼:“回去吧,別送了。”弟不知道,那幾個洋芋是哥在生產(chǎn)隊挖過的洋芋地里翻了一宿找的。家里吃的是苞谷面糊糊,實在沒有東西給弟捎帶。
弟帶著媳婦遠(yuǎn)走他鄉(xiāng),從此杳無音信沒有聯(lián)系。半年后,包產(chǎn)到戶,哥分得9人責(zé)任田十畝,精耕細(xì)作,糧囤滿滿。
數(shù)年后,弟來信道歉:哥,對不起,是我太自私了。哥回信:原諒我對你下手,出于對你的留戀,沒想到傷害了你,是我不對。
三十年后母親去世,弟接到家里的電話,通知弟來奔喪,弟見到蓋棺里的母親嚎啕大哭:娘,兒子不孝啊!
四十多年后的一天,弟來電:非常想念哥嫂一家,孩子們要回家看看,征詢哥的意見。哥回信:落葉歸根,這里是你永遠(yuǎn)的家。
數(shù)日后,弟帶著一家人回鄉(xiāng)。在路口,哥一家人出來迎接弟。一看弟瘦弱不堪,臉色蠟黃。弟媳沒有了往日的俊俏,體態(tài)臃腫。侄子英俊瀟灑,侄女楚楚動人,均已成家,兩人孩子活潑可愛。兄弟倆已近七十的人了,一見面抱頭痛哭,請求對方的原諒,從青絲到白頭,兩人感慨萬千。寒暄一陣后來到母親墳上祭拜,弟痛哭流涕:媽,我對不起您,離家后才知道生活有多難,可是我無臉回來啊!現(xiàn)在我得了病,不知道能否看好,現(xiàn)在來陪陪你,娘啊,我這輩子欠了大哥和你的,嗚嗚……哥驚愕地瞪大眼睛罵:你個沒良心的,干嘛早些不回來?得病了才來,早來我也不怪你呀!
哥籌集家里的錢,送弟到北京、上海看病,蒼天有眼,弟痊愈出院,小院里回蕩著兄弟倆久違的笑聲。
【本文作者:徐曉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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