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生作文:我愿寄一封孤獨的信
“跑這么遠來郵局寄信,花這么大力氣練字寫信,你值得嗎?”當(dāng)我給朋友們展示遠方筆友寄來的信時,總有人問我寄信是否值得。每次聽到這類言論,一種無力辯駁的孤獨感便油然而生,我不愿辯駁,只有一句“我愿意”可說。
我曾給一位筆友寫過一封長長的信,事無巨細(xì),從春天隱匿在校園門口草叢里的兩朵迎春花,到秋天周末來學(xué)校操場攝影時映著落日泛著金光的一架模型飛機,我把那一年相冊里所有可愛美好的東西都寫了進去,結(jié)尾我問他,寫信比寫作文令人開心,可為什么會有人問我“值不值得”……
仍記得那是個初冬的下午,風(fēng)還是很大,天很快就黑,媽媽把一個信封交到我手上時牛皮紙都已脆硬。我拆開信封看到他清瘦灑脫的字跡,瞬間無可形容的幸福感在心中彌漫開來。他說他也曾困惑值不值得,但每當(dāng)他收到一封來信時疑惑就煙消云散,喜悅得想要寫信的心情會蔓延好幾天,后來互寄信件多了,喜悅升華為滿足,就算別人再怎么質(zhì)疑也沒關(guān)系了,寫信成了他最愿意堅持的事情。明明沒有煽情的句子,我卻會因為他所形容的這種感同身受的經(jīng)歷感動。長久以來,我堅持寫信,不是因為它值得,而是因為我愿意。
雖然我已經(jīng)因為繁忙的高中生活很少寫信了,但節(jié)假日我還是愿意寄些明信片給遠方這些熟悉的陌生人們。為什么不值得還會愿意呢?我想這大概是因為這種“期待”很令人激動吧。試想當(dāng)你仔細(xì)粘好郵票,你走向郵筒的那一刻,“期待”的儀式已經(jīng)開始,“期待”它飛到另一個人的懷里,“期待”另一個信封帶著喜悅與你撞個滿懷,“期待”拆開信封時聽到另一個人的心跳,為了這種“期待”,我愿意。
就像鳥兒愿意不斷飛升,翱翔于天際一樣;就像阿米爾愿意贖罪,為哈桑的兒子追千千萬萬遍風(fēng)箏一樣;就像曹雪芹愿意增刪五次,批閱十載寫下《紅樓夢》一樣。沒有什么值得不值得,“我愿意”的是可以提升自己,完善自己和滿足自己的所有事情。
春天清晨的鳥啼聲里,我撫平信紙;夏季午后的西瓜甜味中,我粘上郵票;秋天傍晚的大風(fēng)里,我走向深綠色的大郵筒;冬日夜里的熱奶香氣中,我拆開來自遠方的信箋?;蛟S旁人不解,或許同伴很少,可我愿孤獨地將平生展開,將歲月淡掃,寫一封長長的信,寄向遠方。因為,我愿意。
【本文作者: 高2019屆2-12班 李吟航 指導(dǎo)教師:賈鑫。(來源公眾號:長在鐵一中的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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