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去世母親的隨筆:緬懷母親
編者按:作者站在自家的陽臺,看著窗外飛舞的雪花,猛然想起明天就是母親的忌日,覺得有必要寫一點文字,來紀念她苦命的母親。 她的母親解放初期嫁個父親,因為長期積勞成疾,早早離開了我們。 如今她兒子也結(jié)婚成家了,兄弟姐妹們的孩子也已長大成人,只愿那個世界溫柔待她。接下來一起欣賞吧!
站在自家的陽臺,看著窗外飛舞的雪花,猛然想起明天就是母親的忌日,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淚眼婆娑之際,覺得有必要寫一點文字,來紀念我苦命的母親!
前幾天剛看過一部電影,說的是已經(jīng)逝去的親人,如果在陽間沒有人記得他(她),那她(他)在另一個世界就沒有戶口和身份,也就魂飛魄散,在那個世界里消失得影無蹤。猛然想起自己的母親,只要我還記得她,至少在那個世界里有戶口,就不至于消失,想到這里,心里稍許有點寬慰!
母親解放初期嫁個父親,父親是山西人,隨解放西北的大軍留在了陜西長武(母親的出生地),落戶于母親的家鄉(xiāng)。聽大哥他們說,父親當年在長武縣的工資高于縣長,母親跟著父親也過了一段平淡而幸福的日子。那應(yīng)該是母親一輩子最舒心的時光。母親共育我們姊妹七人,沒隔多久,“”動亂開始,父親被誣陷而遇難,家道一落千丈,撫養(yǎng)兒女,撐起家門的重擔落在了一個弱小而無依無靠的母親身上。親戚朋友甚至兄弟都躲得遠遠的,一則怕受牽連,二則他們也窮。記得大伯從山西老家來到長武,帶走了二姐以減輕母親的負擔。真難想象一個母親既要忍受生活的艱難,又要承受政治上的歧視,那是怎樣的一種日子!記憶中母親經(jīng)常默默流淚,一只眼睛幾乎失明。在那個黑白顛倒的歲月,母親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那么孤獨無助!為了兒女生存,賣掉了家中所有能賣的東西,為的是換一口飯吃。大哥二哥大姐二姐被趕出來校門,回到農(nóng)村干活,受盡了村干部的白眼和他人的欺負。為了養(yǎng)活大兒女,家里實在沒有可以賣的東西,被迫將大姐早早嫁人。只因為大姐的婆家在河灘,地多有糧食。至今我們都覺得對不起大姐,為了我們大姐犧牲了自己一生的幸福,我們欠大姐的太多。大姐說她不怪母親,母親實在想不出辦法。曾經(jīng)有人勸母親改嫁,前提是只帶走兩個孩子。母親說剩下的孩子咋辦?她說一家人即使喝白開水都要在一起,絕不分開!記憶中家里經(jīng)常揭不開鍋,有一次母親讓二哥去鄰居家借一碗面粉,二哥不愿意去,母親一邊默默流淚,一邊自己去求人.....這樣非人的慘狀生活無法用語言表達。孤兒寡母相依為命,可惜當我們一個個長大了的時候,母親還沒有好好過一天好日子,就因為長期積勞成疾,早早離開了我們。
母親離開我們?nèi)炅耍?ldquo;子欲養(yǎng)而親不在”的遺憾折磨了我?guī)资辏赣H給予我生命,養(yǎng)育我長大,教會我善良,讓我學會堅強!但我從未為母親做過什么,那年冬天我剛上大學,接到家里來信說母親病了。我急匆匆從西安趕回探望病中的母親,沒有想到那是我們的最后一面。我沒有伺候病中的母親,甚至她去世家中人一直隱瞞我,我也未能參加母親的葬禮。多年后為父母大人立碑,也算讓我心里有了些安慰。
母親去世的那幾年,是我們家中最難過的幾年。那時三哥還沒成家,大姐的日子也不好,母親帶著對兒女的牽掛離開了我們。那幾年春節(jié),聽著外面的爆竹聲,我們兄妹抱頭痛哭,悲傷彌漫了整個家。那幾年,我們的日子被淚水浸泡;那幾年,我們感受不到任何歡樂;那幾年,我們嘗盡了失去親人的痛苦.....
母親去世年僅五十一歲,今年我正好也五十一歲。記憶中的母親早早已經(jīng)滿頭白發(fā),為了兒女操勞一生,唯獨沒有想到自己。她內(nèi)心的孤獨和無助,我現(xiàn)在可以體會的到。她平凡而偉大,善良而堅強;她雖然沒有文化,但她教給了我們許多!
在那個艱難的歲月里,母親沒有一張單人照,她留下的照片都是很早的合影。上面這張照片是前幾年回老家從三哥家找到的,那是母親最好的芳華,拍攝時間應(yīng)該是五十年代末。
如今我兒子也結(jié)婚成家了,兄弟姐妹們的孩子也已長大成人,真的是一無所憂了。日子越來越好,我就會越來越想起曾經(jīng)的艱難歲月,還有我苦命的母親。愿她在那個世界一切安好,愿那個世界沒有疾病,沒有欺凌,愿那個世界溫柔待她!
本文作者:吳愛芳(公眾號:三賢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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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去世母親的隨筆:緬懷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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