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人的小說:房東的故事
編者按:在城市打拼的朋友想必都會有過租房的經(jīng)歷,也會遇到不同的房東。下面我們一起來看看《房東的故事》吧。
早些年由于房東阿姨在我耳旁經(jīng)常絮叨,所以雖未曾謀面,但我早已熟知了一個年齡不到四十的女人。
女人育有一兒,也因其夫常年在外打拼,所以家里頗為殷實(shí),其女每日待兒上學(xué)走后便再無事,東家門西家院便成???,時長日久人們見而避之。也難怪各家有各家的光景,日日陪其拉此家長彼家短也有煩的時候。于是乎其便開始出入賭場,由所謂的打鍋鍋繼而開始10元起步并帶魚子。每場下來少則幾百多則幾千,賭癮一發(fā)不可收拾。孩子原本成績不錯,但由于母親疏于管理,網(wǎng)吧成了???,不三不四的朋友一吆喝便常常夜不歸宿。老師經(jīng)常把電話打到家里,但其女僅只是應(yīng)付幾句便草草了事。用其女的話來說:人不待見俺,自有人留爺,指頭搓一天,毛錢塞兩腋,羨黑你狗兒們的眼,滿手抓得都是錢。人前我扭一扭,人后我擻一擻,誰想瞅一瞅,小心你愁上愁……每每房東阿姨說起此段順口溜都會笑瞇了眼,甚而有時會擠出幾滴渾濁的淚來。我也每次聽到此處便會附和著笑笑,全當(dāng)是閑來無事陪長輩人消譴而己。
再后來我有了自己的房孑,很自然就搬到了屬于自己的地盤真正當(dāng)家做主人,也因忙于生計(jì)再沒去過房東阿姨家,只是偶爾想起也是出于當(dāng)過老師的本性,想的更多的是那個賭博女人的孩孑怎么樣了?至于其他實(shí)在不愿多想,畢竟自己的確太忙跟本無暇顧及。
然而緣分這個東西實(shí)在不是個東西,臨年臘月那么冷的天,我又偏偏遇上了我的那個房東阿姨,遠(yuǎn)遠(yuǎn)的冷風(fēng)中步履蹣跚的她一眼就認(rèn)出了我這個在她心里最稱職的房客,粗糙且冰冷的左手一下子攥緊了我的手,右手緊緊抓住我的胳膊,雖是年近七十的老人,但那力度也足以讓我痛得疵牙。
"姨姨,你哪來來,這么冷的天?"
"哪來來?找你來來嘛,還問我哪來來!"嗔怪的語氣中明顯得帶有幾分欣喜。言語中一個勁地怪我自搬走了也不來看她,害得她常做夢都在想我。
就這樣我們在冷風(fēng)中直聊得我雙手發(fā)抖,兩腿打顫,上下牙床都不聽我使喚,可她還似有說不完的好幾匣子話等待我聽。當(dāng)我再問及那個賭博的女人以及她的孩孑時,房東阿姨卻突然沉默了一會兒繼而又抬起頭,用深陷的渾濁的眼睛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像是對我又像是自言自語:"唉,憨娃娃,你怎還記得?哪有那么個人了,都是姨姨瞎編的,要不你能陪姨姨坐住了?"說完她終于放開了我,顫顫微微的走了,目送她漸漸遠(yuǎn)離的背影,我一時竟忘了寒冷,回想與她的過往,她是沒有老伴,可她不是還有兩個雖在外地卻異常孝順的兒子嗎?
風(fēng)似乎更大了,偶爾的幾片雪花零星的飄落下來,我雖極力裹緊了大衣,可再怎么努力也都覺得沒有先前暖和了。
作者|李曉霞
公眾號:小說大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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