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李白的隨筆:我不是李白
學習啦:李白的灑脫和豪邁無法復制,他的人生只能存留在我們每個人的心里,下面我們一起看看這篇《我不是李白》。
唐朝不遠,筆一觸紙就可以抵達;李白也不遠,指一捻書就可以遇見。
唐朝說長就長,長到將近三百年歷史;歷史說短就短,短到只給了李白六十二載光陰。我想,李白生活在唐朝,應該是唐朝的榮幸,因為他用詩歌的光芒閃耀出唐朝不一樣的傳奇。他用“峨眉山月半輪秋”的光華,支撐起歷史萬里無云萬里天。
我十九歲師范畢業(yè),二十五歲時正在教書育人,并結婚生子了,而李白那年卻選擇離開四川,外出游學。我和他相向而行,擦肩而過,錯過的卻是千年。他到長安,赴太原,游齊魯,供奉翰林。但最終賜金放還,入佐幕府,長流夜郎。不管“歲月如何被錯過”,李白依然執(zhí)著,一如既往喝酒寫詩,寫詩喝酒。他寫“長相思”、“靜夜思”、“燕草如碧絲”,他喝“關山月”、“床前月”、“長安一片月”。
現(xiàn)存的九百多首詩歌啊,是不是每一首都隱喻著他多舛的人生,是不是每一首里都站著、走著、坐著、靠著、躺著一個不同的李白呢。那么,他該是一個怎樣的李白啊!
他應該有孤獨的靈魂,常常在寒氣襲人的月光中,舉頭低頭、一仰一俯都在思念故鄉(xiāng);他是豪放的,不管千金如何散盡,仍是要“會須一飲三百杯”;他是自信的李白,“天生我材必有用”這句話,至今如猶在耳,給了很多人奮起拼搏的理由和力量;他是不屈不撓的,不管蜀道難,行路難,不管多歧路,心茫然,他依然要直掛云帆,飛渡滄海;他重視友誼,三千尺的桃花潭水算什么,踏著節(jié)拍、拉著朋友、唱歌跳舞方顯人生之大快。李白也應該是一個多情的男子,“春風不相識,何事入羅幃”,妙傳不盡思情;秋夜曲,對玉階之怨心生憐惜;玲瓏望秋月,有說不完訴不盡的長相思,在長安,摧心肝。
李白就是李白,豪邁得無法復制,隨性得不能粘貼。與其讓自己“不得開心顏”,不如月下獨酌,哪怕“獨酌無相親”。他將遠方寫進詩歌里,將詩歌融進酒杯中,然后“舉杯邀明月”,一飲三百杯,何等豪情。一會早發(fā)白帝城,一會三月下?lián)P州,一會望廬山瀑布,一會登金陵鳳凰臺,一會夜泊牛渚,一會夢游天姥。當然,他也深度夸贊過楊貴妃這個大美人,“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但我相信他絕對不是逢迎權貴,好色之徒,他或許是心儀已久,真的喜歡楊玉環(huán)那“一枝紅艷露凝香”呢,這也無從考證。
我在想,不管是哪首詩里出現(xiàn)的李白,都似乎會有標志性的姿勢和動作,或者“舉杯邀明月”、或者“揮手自茲去”、或者“抽刀斷水流”、或者“登舟望秋月”,但不管怎樣,他那大口喝酒,大碗吃肉,大聲說話的氣質一直征服著我。他就像神一樣讓我崇拜,讓我站在升騰著紫煙的香爐旁邊,站在一片秋光里,反復誦讀并企圖記住他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詩、每一句話。
奔放跌宕在唐詩的高潮部分,我在想,假如我真的就是李白,面對難于上青天的蜀道,在我“心茫然”又“多歧路”的時候,我該會如何選擇呢;面對屢遭挫折,行路難,也會有“天生我材必有用”的大自信嗎;當“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時,是不是一樣會“舉杯消愁愁更愁”呢。那些“朝如青絲暮成雪”的人生里,我該如何挽留一段詩一般的光陰啊。
我不是李白,我們都不能是李白。李白是唐朝的唯一,歷史的唯一,也是世界的唯一。“美人如花隔云端”,唐朝雖已經遠去,李白卻永遠站在了詩歌的峰巔,璀璨如星,不可磨滅,不可超越。“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在我們生活的這個時代,機遇和挑戰(zhàn)并存,拼搏和努力同在,斷然沒有了“行路難”、“心茫然”,更沒有“多歧路”,我輩務必“不忘初心多志氣”,盡管“會須一飲三百杯”,盡管“飛流直下三千尺”,直到“輕舟已過萬重山”,直到“一夜飛度鏡湖月”。
我不是李白,但假如李白是我呢?他生活在我們這樣的時代,從此沒有“兩岸猿聲啼不住”的悲傷,沒有“拔劍四顧心茫然”的落寞,以他的才華橫溢,那該會寫出好多好美的詩句啊。但或許,他已經不是李白了,他該叫莫言、巴金、周國平、賈平凹、梁曉聲了吧。也或許,他不寫詩,當上了詩仙太白酒廠廠長呢。我這樣想著,不禁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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