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心中不落的暖陽
”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
華燈初上,夜色清寒,已是將要立夏之際,北方的五月依舊冷的讓人發(fā)寒。望窗外燈火闌珊,垂柳搖曳,獨(dú)自在家的我,于電腦桌面的音樂收藏隨手一點(diǎn),一首"世上只有媽媽好”便以清靈婉轉(zhuǎn)的聲音緩緩地劃過耳畔。童音裊裊,入耳生憐,卻是惹的心頭陣陣隱痛,瞬刻間,淚眼婆娑,無言的,只有眸光閃爍。
不曾記得,第一次聽這首歌是什么時候了,只知道很小很小,小到當(dāng)時甚至都聽不懂歌詞唱的是什么?時隔多年,我已然長大成人,也曾經(jīng)歷風(fēng)霜雨雪,也曾遍嘗酸甜苦辣。唯獨(dú),這首歌,是我從來不敢輕易去聆聽的心音。它仿佛是一道潛藏在我內(nèi)心深處始終都不敢輕易觸碰的傷壑。默默無言中,隱匿的,是過往于心間太多太多的酸楚。
如果說,那段不可改變的往事,是我人生歷程中痛心刻骨的不幸,那么,她的出現(xiàn),便是我不幸中的萬幸。
[一]終于,我不再是一個沒有媽媽的孩子。
還記得,那年,我六歲。一個看似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一天中午時分,我從鄰居家玩耍路過自家門口,突然,發(fā)現(xiàn)家里來了好多人。好奇心驅(qū)使我打消了繼續(xù)玩耍的興致,我便跑回了家中。
還沒等我伸手開門,奶奶就已經(jīng)面帶笑容的把門打開,迎面而來的,是一個戴著眼鏡穿著紅色大衣的年輕女子。她溫柔的微笑著,沖我打著招呼,將小小的我迎進(jìn)屋里、、、、、、、、
當(dāng)時的我,做夢都不曾想到,就是眼前這個陌生的女子,會是我此后人生路上的重要向?qū)?。也許,這份情緣,是命運(yùn)在冥冥之中早已為我安排好的。她的出現(xiàn),徹底的改變了我人生的方向,成為了我人生旅程中永遠(yuǎn)的指南針。
她便是我現(xiàn)在的媽媽。準(zhǔn)確說,是繼母。但是這個詞,若用來稱呼我的媽媽,于我內(nèi)心來講,那是一種莫大的生疏與背離。
在我心中,她就是我媽媽,不是親生,卻勝似親生。
聽說,當(dāng)年待字閨中的媽媽是經(jīng)人介紹認(rèn)識爸爸的,雖然談不上一見鐘情,卻也是初見過后就于彼此心中默許的。媽媽是一名公務(wù)員,在鄉(xiāng)政府部門工作。她于我六歲時來到我身邊,為我洗衣做飯,教我讀書識字,待我視如己出。六歲,尚且不知道這世間有一種被稱之為最偉大的愛,叫作母愛,因?yàn)槲覐膩砭筒辉滥鞘鞘裁?甚至也從來都不曾知道,“媽媽”這兩個字,要怎么開口說。媽媽的到來,彌補(bǔ)了我內(nèi)心對“媽媽”一詞的空缺,也滿足了我能夠開口叫一聲“媽媽”的渴望。
直到現(xiàn)在,我都很佩服也很感謝媽媽的精明與開通,聽說媽媽在決定與爸爸結(jié)婚前,姥姥曾有言,問媽媽要不要再考慮一下,畢竟,爸爸還帶著我。若說有此顧慮,作為老人,完全情理之中。只是媽媽卻很堅(jiān)決的說:“有孩子又怎么樣?沒有孩子不也還得生嗎?”就這樣,媽媽便一下子為人妻,也為人母的來到我家,與爸爸?jǐn)y手人生。
其實(shí),我從小就是一個比較懂事的孩子。那幼小的心靈,過早的承受了本不該屬于那個年齡所承受的思想與心理負(fù)擔(dān)。還記得就是在爸爸媽媽籌辦婚禮期間,有一天,奶奶對我說,因?yàn)閶寢屩叭ズ苓h(yuǎn)的地方去工作了,所以這些年都沒有能夠在我身邊。奶奶還說,她就是我的親媽媽,只是因?yàn)槎嗄隂]回來,所以舉行婚禮慶祝一下、、、、
沒有人會知道,我那幼小的心靈,她其實(shí)什么都明白。我不但知道奶奶所言,是一個天大的謊言。更是明白奶奶為什么要編這樣的謊言給我聽。六歲,我便能夠深深的讀懂奶奶的一番良苦用心,我甚至為了讓奶奶放心,裝作豁然明白的樣子,對奶奶說:“我知道,我都知道,媽媽外出工作是為了和爸爸一起給我更好的生活”。奶奶聽后滿意的笑著,我便也笑著裝作玩耍的跑開。
亦是沒有人知道,我對奶奶所說的“知道”中,都包含了什么?那天下午,我蹲在一個無人的墻角,一個人哭了很久很久。幼小的心靈中,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疼的感覺,在隱隱作祟。我哭,不是因?yàn)樗岢约菏潜簧碇笒仐壍暮⒆?,而是心疼奶奶對我那疼愛與呵護(hù)的心情;我哭,亦不是因?yàn)槲覀麘延谠?jīng)被小朋友叫作“沒娘的孩子”,而是欣慰我終于也可以是有媽媽的孩子了。
【二】媽媽,您就是那不落的太陽,溫暖于心。
七歲那年,媽媽生了弟弟。對于父母家人來講,稱心如意,我與弟弟一兒一女,不多不少。但于我而言,似乎又是一次隱默的憂傷。七歲,我剛上學(xué)前班。由于之前媽媽就有教我認(rèn)識很多字,加上上學(xué)也開始學(xué)習(xí)到一些新的生字,我便開始懂得了看書。說巧也巧,不知道為什么,那段時間,總是有意無意的看到一些關(guān)于“重男輕女"的字眼。再看看向來以我為中心的爸爸媽媽以及爺爺奶奶,似乎真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圍著剛出生不久的弟弟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歡聲笑語間,似乎只有站在一旁的我,沉靜無聲,默數(shù)孤獨(dú),卻無人發(fā)現(xiàn)。
直到現(xiàn)在想起來那段日子,我自己都想笑。父母家人皆為知識分子,怎么會真的有”重男輕女“的思想。只不過是弟弟還小,一則新鮮,二則也確實(shí)更需要人照顧。也許,我略顯敏感多慮的性格,就是在那個時候,悄然滋生。
不曾記得那是在弟弟多大的時候,有一次,我問媽媽:“現(xiàn)在有弟弟了,媽媽你還愛我嗎?”
有誰能夠解讀,就這一句話,它所包含的千言萬語?
媽媽笑了,她說:“傻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和弟弟都是媽媽的寶貝,怎么會不愛你?只是弟弟更小,需要更多的照顧而已。媽媽永遠(yuǎn)都是愛你的,所有人都愛你”。
媽媽的回答,猶如一縷暖風(fēng),拂過我的心田,瞬間撫平了那些日子于心間靜默瘋長的所有憂傷的隱痛。我哭了,淚如雨下,淚痕劃過臉頰,我感受到了溫暖。
我想,我不是一個矯情的孩子,但我絕對是一個心思細(xì)膩且懂得觀察細(xì)節(jié)的孩子。
那年,弟弟不到兩歲。有一天傍晚,媽媽下班回來,給弟弟買了一套兒童牙具,卡通的小杯子,藍(lán)色的小牙刷,讓弟弟學(xué)著每天刷牙。已經(jīng)在上小學(xué)的我,拿著弟弟這套新的小牙具愛不釋手。第二天媽媽下班回來后,拿了一套一模一樣的牙具過來,笑著遞給我、、、、、
我將那一套牙具珍藏至今,而那一臉的笑容,我刻骨銘心。它猶如春天的暖陽,綻放在我的心間,足以一生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