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春天是一個踏春的好時節(jié)，《北原踏春挖野菜》一文講述了作者與朋友在北原挖野菜的情景。

　　春分的這一天，老哥幾個相約，要去北原上踏春挖野菜。老天很給面子，完全可以用風(fēng)和日麗來形容。

　　駕車出了嘈雜喧鬧的市區(qū)，一路爬坡向北，一旦眼前出現(xiàn)那些高高大大的土堆，便進入北原的懷抱了。據(jù)說這些形狀各異的土堆包括了27座帝王陵和256座陪葬墓，形成了綿延百里，蔚為壯觀的帝王陵墓群，其規(guī)模之大，品味之高，時代跨度之長，世界罕見，也堪稱北原之上的一大獨特景觀。咸陽這個古城很有意思，尤其是它獨一無二的地理位置，雄踞八百里秦川的腹地，渭水穿南，嵕山亙北。在很多資料上都說到咸陽是中國甚至全世界地理位置最好的都城，超過歷史上的北京、南京、洛陽，甚至傳統(tǒng)意義上的長安，即渭河以南，秦嶺以北的平原地帶。我本人對此說辭是持將信將疑的態(tài)度，畢竟祖國河山之大，秀美山水之多是難計其數(shù)的，咸陽又怎能居其之冠而獨領(lǐng)天下呢?但作為周、秦、漢、唐等十三個王朝的都城或京畿重地，被眾多封建統(tǒng)治者視為風(fēng)水寶地，也是歷史事實。

　　正是因為如此，一望無垠的北原之上，既充滿了誘人的歷史厚重，也是仲春盡顯韻致的一方沃土。每年的春分時節(jié)，我們這些閑來無事又在水泥殼子里憋悶了整整一冬的半老閑翁，就會甩去一身盔甲似地棉衣，帶上挖野菜必備的小鐵鏟、塑料袋來到這春意盎然的北原上，盡興一番。

　　春分的這一天，老哥幾個相約，要去北原上踏春挖野菜。老天很給面子，完全可以用風(fēng)和日麗來形容。

　　駕車出了嘈雜喧鬧的市區(qū)，一路爬坡向北，一旦眼前出現(xiàn)那些高高大大的土堆，便進入北原的懷抱了。據(jù)說這些形狀各異的土堆包括了27座帝王陵和256座陪葬墓，形成了綿延百里，蔚為壯觀的帝王陵墓群，其規(guī)模之大，品味之高，時代跨度之長，世界罕見，也堪稱北原之上的一大獨特景觀。咸陽這個古城很有意思，尤其是它獨一無二的地理位置，雄踞八百里秦川的腹地，渭水穿南，嵕山亙北。在很多資料上都說到咸陽是中國甚至全世界地理位置最好的都城，超過歷史上的北京、南京、洛陽，甚至傳統(tǒng)意義上的長安，即渭河以南，秦嶺以北的平原地帶。我本人對此說辭是持將信將疑的態(tài)度，畢竟祖國河山之大，秀美山水之多是難計其數(shù)的，咸陽又怎能居其之冠而獨領(lǐng)天下呢?但作為周、秦、漢、唐等十三個王朝的都城或京畿重地，被眾多封建統(tǒng)治者視為風(fēng)水寶地，也是歷史事實。

　　正是因為如此，一望無垠的北原之上，既充滿了誘人的歷史厚重，也是仲春盡顯韻致的一方沃土。每年的春分時節(jié)，我們這些閑來無事又在水泥殼子里憋悶了整整一冬的半老閑翁，就會甩去一身盔甲似地棉衣，帶上挖野菜必備的小鐵鏟、塑料袋來到這春意盎然的北原上，盡興一番。

　　“快看，那片油菜花!”

　　剛轉(zhuǎn)到一片嫩芽初乍的苗圃旁，走在最前面的老劉放開喉嚨喊了一嗓子，將我們老哥幾個的目光從搜尋野菜的溝溝壟壟上一下集中到了老劉示意的正前方。

　　也就是一箭之遙的距離，金燦燦的一片，就如同絲綢一般在微風(fēng)的輕拂下，搖弋著熱烈炫目的波光。

　　這樣的景致暫且終止了我們尋覓野菜的渴望。

　　我們老哥幾個雖然在賞花吟詩上是外行，但對油菜花卻也情有獨鐘。閑下來的這幾年，為了趕在早春時節(jié)一睹油菜花的風(fēng)姿倩影，也曾相約去過江西婺源、陜南漢中、湖北荊門、云南羅平、洛陽龍門，無論是立于梯田之上，還是倘佯于田埂地頭，置身于那些金燦燦花海里的感覺真是太撩人了!它會讓你忘乎所以，會讓大詩人白居易 “逢春不游樂，但恐是癡人”的詩句油然心頭，脫口而出!

　　眼前的這片油菜花，雖然沒有江南花海的美妙婉約，也不及云貴花潮的張揚肆意，但或許是剛經(jīng)過一場春雨的滋潤，很是別有一番韻味：那葉兒嫩綠嫩綠的，細(xì)看之下，絨絨的葉兒竟還托著顆顆珍珠般的水珠兒，水珠兒被陽光映照的有些羞澀，一副小家碧玉欲閃欲躲的樣子。由四朵花瓣組成的花朵兒，小巧而精致，花瓣中間的花蕊更是纖纖如絲，嬌美溢香。引的一只只的蜜蜂，蝴蝶曼舞其中，樂此不疲。我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這些貪婪的小精靈們，腦海里突然閃現(xiàn)出這樣一個連我自己也感到奇怪的念頭：一年一度春草綠，讓遠(yuǎn)不及出身名門的那些國色天香的油菜花，毫不吝嗇地將自己旺盛的生命，化作讓大地為之動容的嫵媚和燦爛，讓游人為陶醉，讓蜂兒為之眷戀，讓清風(fēng)為之飄香，這是何等的一種從容灑脫、坦蕩高潔啊!假若把這燦爛的油菜花比作人生呢，那應(yīng)該是只有平實沒有浮華，只有樂施沒有索取，只有芬芳沒有媚骨吧!

　　跟芳香四溢的油菜花一樣，北原上的野菜也是肥嫩豐美的。

　　或許是北原四季分明，光照充足的獨特氣候和土地肥沃，雨水充沛無可替代的的自然條件吧，這里的萬物生靈都保持了天生具有的那種勃勃生機和活力。而生長在田間地頭、苗圃果園甚至房前屋后的那些名目繁多的野菜，也會像一群群生龍活虎的街舞者一樣，踏著不同季節(jié)的節(jié)律，或先或后或早或晚地齊聚在某一處美妙之地，盡情展露著各自野性曼妙的姿容和魅力。久居鬧市的城里人，雖然日子悠閑自得，餐桌上更不愁各類鮮蔬美食，但大地回春的季節(jié)里，依然會惦記著野味飄香的那一口。說起來這也是一件挺叫人難以理解的事兒，大凡那些從五六十年代走過來的的人，能淡忘了那個歲月里的種種饑貧和愁苦，但絕對忘不了那些難以入口的野菜的滋味!我還清楚的記得，當(dāng)年在淮北老家的那段日子，娘跟八九歲的姐姐常常擓著籃子早出晚歸，在方圓十幾里尋找能夠充饑的那些野菜，到最困難的那些日子里，甚至連常見的野菜也無處可尋了，只得捋樹葉剝樹皮。六零年渾身浮腫的母親帶著我們姐弟二人，逃荒似地來到新疆尋找在這里修鐵路的父親，就是老家再也呆不下去了?，F(xiàn)在回想一下，野菜帶給了人們多少傷心的記憶啊，饑腸轆轆又不得不面對那些缺油少鹽，實在難以下咽的苦澀!

　　這是整整一二代人的經(jīng)歷。

　　但還是那些當(dāng)年曾經(jīng)在野菜里打滾的人們，幾十年過去了，如今不僅沒有將那些或苦或澀的野菜深埋于塵封的記憶里，反而卻還在深深地眷顧著那個不曾有絲毫改變的味道!

　　是因為沒有那些林林總總的野菜果腹充饑，災(zāi)難將是難以想象的一種對大自然的感恩嗎?

　　是因為今天的餐桌上過于豐富的菜肴，讓視覺和味覺都已麻木的人們需要尋求新的物欲的刺激嗎?

　　似乎是，似乎又都不全是。

　　人是需要大自然的呵護的，回歸大自然并顧念和享受大自然點點滴滴的恩惠，那也一定是情理之中的事。

　　“試尋野菜炊春飯，便是江南二月天。”宋代詩人黃庭堅一首《春陰》，道出的個中深意現(xiàn)在理解起來似乎更有一番味道了。

　　春天到了，鶯飛草長，挖野菜自然成為春分的另一個講究了。

　　經(jīng)驗告訴人們，經(jīng)過一個雨雪紛飛的冬天，春分時節(jié)的野菜非常的鮮嫩，營養(yǎng)價值也很高，吃了對身體最好。

　　這也是放眼北原之上，沃野之中，挖野菜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絡(luò)繹不絕隨處可見的重要原因。

　　不同的野菜，有著截然不同的味道。

　　老劉夫婦喜歡茵陳，當(dāng)然碰上小曲曲菜和薺薺菜那也是不肯放過的。

　　在苦苣、小曲曲菜、面條菜、苜蓿、掃帚苗……這些眾多味道鮮美別具一格的野菜中，薺薺菜應(yīng)該是多數(shù)人的所愛了。它有著細(xì)長的莖葉，與一種叫作地龍菜的莖葉非常近似，區(qū)別只是地龍菜更厚實，莖葉兩側(cè)的葉齒更圓潤一些。薺薺菜最大的強勢在于它旺盛的生命力，即便是隆冬季節(jié)，你也可以在樹叢中果園里尋覓到它的蹤影，通身暗灰，緊貼地皮，靠著土地的滋養(yǎng)維系著自己的生存。薺薺菜有著其他野菜所難以比擬的清香之氣，只要放在鼻子跟前聞上一聞，那獨特的味道便會沁人心脾，尚未入口，且已滿口生津。也正因為味道鮮美獨特，無論是涼拌還是打餡包餃子、做鍋貼、蒸菜卷都可稱得上絕對的美味佳肴。薺薺菜不僅味美還便于儲藏，一頓吃不完，可以將剩余的用開水淖一下，然后擠成團，放到冰箱里冷凍起來，啥時候想吃，直要放在涼水里化開，依然是綠瑩瑩的十分的鮮嫩，絲毫不改變原有的風(fēng)味。如此一來，便可以讓人一年四季都可享用到薺薺菜的美味。

　　薺薺菜喜好連片而生，聚集而長，不喜滋長的地方，便是沃野阡陌地肥水美，也絕無蹤跡。而一旦有所發(fā)現(xiàn)，既便是方寸之中也會郁郁蔥蔥。正是因為如此，要想借踏春之際，挖上水嫩肥美的薺薺菜，也還不是一件容易辦到的事兒。

　　“老哥，閑下來啦?”

　　一位在自家葡萄園里拾掇葡萄架的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瞅見我轉(zhuǎn)出油菜地邊走邊低頭尋覓的樣子，主動打起了招呼。

　　“閑啦，出來散散心。”我收住腳，禮貌地回應(yīng)著，“春分麥起身，一刻值千金。這地里的生計也該上手啦!”

　　“老哥雖然是城里人，這農(nóng)時上的事也還不外行啊。”葡萄架下的中年人臉上洋溢的和善中平添了幾許驚奇和贊許。

　　我笑著擺擺手，“也就這一句半句的能碰到點子上，再往下就要洋相百出啦。”

　　“老哥是個實誠人啊!”中年人又多看了我兩眼，“我那邊園子里有你們想要的野菜，進去看看吧!”

　　我一下來了精神，心想：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道了聲“謝謝”，便招呼上那幾位老哥一快循著中年農(nóng)民示意的方向?qū)ち诉^去。

　　這是一處剛剛經(jīng)過打理過的園子，架子和葡萄枝子都經(jīng)過了修繕和剪修。進了一道柴門，便可看見腳下的地壟里蔥郁一片，再定睛一看，那些連片生長的薺薺菜棵棵都如同小菠菜一般，青翠肥嫩的是那樣的少見!老哥幾個那個興奮哇，僅僅是一會兒的功夫，便各自收獲了瓷瓷實實的一大塑料袋!

　　當(dāng)滿載而歸的我們向那位熱心的農(nóng)民兄弟再次致謝時，他卻憨厚地笑笑，說：“沒啥可謝的，喜歡下次再來，咱家的園子大太太!”

　　這就是北原上的景，北原上的人。

　　北原在春色中妖嬈，春色在北原上嫵媚……

　　作者：李杰

　　公眾號：東方散文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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