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幾味,只是當時
人生幾味,只是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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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2014年9月23日
午間時光,一陣清風掀開了窗臺那本書籍的扉頁,仿佛在懷念著什么,又或者是在追尋著什么。窗外的秋,依舊濃厚地涂抹著,只是還會有誰去細聽那聲聲蟬鳴,嗅那瓣瓣落紅呢?
時光,在悄無聲息中蒼老了容顏。無論你愿意與否,我們都走在同一條路上,匆匆奔赴那最永久的皈依。關于生與死,興許沒有人比在生與死間徘徊了幾十年的人更懂得。上帝很公平,他給了史鐵生先生聰慧的頭腦,卻剝奪了他原本完整的肉體。誰也無法懂得上帝折斷這枝正含苞待放的花兒的真正用意,誰也無法揣測。
興許這史鐵生先生常來的地壇便是上帝賜予他的守護者,而那厚重古舊的顏色和敗落的磚瓦殘垣都裝滿了史鐵生先生的苦痛和思考。是這份苦痛成就了這份思考,可也恰恰是這份苦痛導演了一場銘心的錯過。
“地壇,你別以為我忘了,我什么也沒有忘,但是有些事只適合珍藏。不能說,也不想說,卻又不能忘,但是有件事只適合珍藏,它們無法變成語言,一旦變成語言就不再是它們了。它們是一片朦朧的溫馨和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與絕望,它們的領地只有兩處:心與墳墓……“寥寥幾字卻是最厚重的苦痛,這份苦痛痛到無人可說。
就在史鐵生先生帶著那崩塌的世界每日如夕陽起落那般出入在這片破舊的園子時,背后總會有一個細碎朦朧的身影。園子不大只是因為一次次累計起來的熟悉,在每一個史鐵生先生車轍出現(xiàn)的角落里,都碎著母親的愛。這份愛,美到讓人心碎,讓人心痛……
生活是什么?活著又是為了什么。繁瑣世事與命運糾纏撕扯著,最后只是留給人們一些朦朧的記憶和印象。在生命匆匆的步伐里,史鐵生先生居然成為了死神的朋友,那朋友就坐在他門外的過道里,坐在幽暗處,一個凡人看不見的地方,一 夜一夜耐心地等著,只待一個起身便攜了這魂去。沒有了畏懼反倒是從容了,就如冰心老人說的那般為生命多營造一些美麗的云翳吧。
也許是文字救了他,雖說活著不是為了寫作,但是寫作卻是為了活著。這是一個被輪椅捆縛的世界,我們也許無法懂得,但是我們很輕易便可以拾起這樣一個剪影:一間簡陋的小屋一個木制的窗,一張發(fā)黃古舊的書桌,一個被輪椅綁住了肉體的人握著手中的筆正細細凝思……他的眼眸深邃著,因為裝滿了苦痛所以很沉很沉,你不覺伸手想要觸碰,卻發(fā)現(xiàn)這不過是幻影。
地壇是慈悲的,是他告誡史鐵生先生說:“孩子,這不是別的,這是你的罪孽和福祉。”是地壇的陪伴使得史鐵生先生不再沉淪在傷痛的懷抱里,反是掙脫了枷鎖成了一只破繭的蝶。若是以夢對應四季,那么春天是樹尖上的呼喊,夏天是呼喊中的細雨,秋天是細雨中的土地,冬天是干凈土地上的一只孤零的煙斗。命運無從選擇,跟著史鐵生先生的足跡讓我明白了縱使生命的外表淪落到極其落寞的境地也總會有個模樣。
人生究竟有幾味,已然沒有糾纏的必要了,我們有的便是此時,此刻,此感。細細品味,你會懂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