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唐詩雜論的讀書筆記
《唐詩雜論》是現(xiàn)代著名學者聞一多先生唐詩研究的經(jīng)典之作,內(nèi)容涉及唐代詩歌的多個方面,對唐代著名詩人,如"初唐四杰"、孟浩然、賈島、岑參、杜甫、李白等人的詩歌成就有獨到而深刻的評論與分析。下面是為大家精心整理了一些關(guān)于唐詩雜論的讀書筆記,希望對各位能有所幫助!
唐詩雜論的讀書筆記1
單位征集楹聯(lián)詩文,于平淡中引發(fā)一點詩意。一位受人尊敬的阿姨談起人生的五年規(guī)劃,激發(fā)自己再讀書學習的動力。人家王石先生60歲還要繼續(xù)讀書,我又如何能自甘不前呢?諸葛亮在《誡子書》中講“非學無以廣才,非靜無以成學”,否則“年與時馳,意與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這后半句,令人悚然恐怖,于是上周讀完聞一多的《唐詩雜論》。
掩卷仍然內(nèi)心砰砰然,誰能不拜服于這位學者、詩人和斗士的飽滿才思和奔流涌蕩的情感?
中國自三代至唐宋,皆是詩的時代,而唐則是詩化人格的極致時代。然而,一多先生指斥太宗倡導的類書詩,也就是堆砌式的詩,僅有類書辭藻,缺乏才情。于是太宗時代鮮有好詩出現(xiàn),需要靠非專門詩人的魏征《抒懷》來撐門面。關(guān)于沿襲六朝的初唐宮體詩,一多先生怒斥格調(diào)低下,稱其為“積極的罪“,詩歌描摹的不外“眼蕩淫笑,心懷鬼胎”,是“下流意識的口供”,然而爭相如此,“墮落無止境”,成為文字的“裎裸狂”。初唐四杰、劉希夷、張若虛,一波一波將上述的“蜣螂轉(zhuǎn)丸”的宮體詩,躍升為深沉、寂寥、寧靜的宇宙意識。記得成堯夫人段曾寫過一篇評價《春江花月夜》的文章,當時還不太明白這首詩的地位,一多先生一席語,再見一個大光明的詩情世界。
聞一多是學者般的詩人,有著偏執(zhí)狂的性格,他痛恨故紙堆,卻又孜孜不倦的鉆研它,為的是尋出文明的路徑,找到國民和心靈棲息的真諦。然而,故紙堆的精華也是人類優(yōu)秀分子的遺產(chǎn),研究故紙堆,也不啻于和千百年的精英暢談晤面,譬如文藝復興時的彼特拉克,譬如少年時的杜子美,其實我看,也有整理這故詩文的聞友三。他們不僅活于當下空間,也是周旋于歷史長河,揖讓于英雄、俊杰之間。
醉腴人心的除了古文,還有山水、故鄉(xiāng),一多先生難辨是“襄陽的孟浩然,還是孟浩然的襄陽”,如果人生真正做到了孟浩然,也就是人詩合一。
尋常人的心緒難離大時代的變遷,王朝由盛而衰的前頁總是賈島時代,宋末的四靈,明末的竟陵,清末的桐城,莫不如是。我記得初中時的周老師總是吟誦推崇“獨行潭底影,數(shù)息樹邊身”,良久不知其妙,若放在大時代的沒落和尋常人物的“精神休息”背景上,則感知深了許多。
雜論最后撰寫的是李杜,他極為心儀、推崇杜甫,毫不吝惜溢美之詞,幾乎可稱膜拜。杜甫是鳳凰,少年雛鳳清聲,青年鳳舞九天,中年則鳳擊雷電,最后鳳凰涅磐,留下人類不朽的歌唱,在時間長河回蕩。杜甫的偉大,在于藝術(shù)的偉大,更在于人格的偉大,且兩者結(jié)合在一身的例子,實在是不多,很多一流的藝術(shù)家往往自身的品格有缺憾,不一定是污點,但往往不健全,譬如王爾德、徐志摩等,米開朗琪羅或許是與杜甫有相似點的西方完人之一。可惜一多先生的文章并未完結(jié),只寫到李杜相逢,便戛然而無蹤。
后面是篇頗有趣味的評析日本學者英譯李白詩的文章,其實無論怎么譯,本土的文化調(diào)子和氛圍難以在異種文字上體現(xiàn),卻是公理,措手嘆息也好,撓頭焦急也罷,“美是碰不得的,一黏手它就毀了”。但是勉為其難,介紹給不懂中文的朋友,翻譯的事情還是有意義的,至于詩翻譯的時候重視音韻美、文字美,還是圖畫美就是不同翻譯家的風格問題了,不可期望絕對的成功,只能講相對的滿意了。
讀完詩文才氣橫溢的小書,頗受感染,同時也為完成任務,撰五律一首。
駐外抒懷
外交需勁草,松柏耐歲寒。
濁酒家萬里,明月思鄉(xiāng)難。
先賢夢大同,吾輩小康安。
地偏心不遠,華夏山水間。
唐詩雜論的讀書筆記2
說實話,如果不是教學要求除了李白的詩我應該不會主動去讀其他關(guān)于唐詩的書籍。第一:我現(xiàn)在還沒有那么好的文學功底,第二:我覺得讓一個膚淺的人去讀那些太過深奧的東西是對這個人的懲罰。第一次接觸漢文學是在四年前,所以讀古文對我來說還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但讀了這本書之后,先不說有了多么大的感悟,或者提高了鑒賞能力,可是收獲還是有的可以說我對唐詩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吧,至少對唐詩產(chǎn)生了一些興趣。我選擇這本書讀的原因首先:它很薄,是一本只有短短九篇文章的薄薄小書。再則是白話文,文字很好讀。每一篇的內(nèi)容都相對獨立又有內(nèi)在聯(lián)系,估計聞一多先生是激情澎湃地寫這本書的吧,尤其是寫杜甫那一塊的時候。這本書由九篇文章組成分別是:?類書與詩?,?宮體詩的自贖?,?四杰?,?孟浩然?,?賈島?,?少陵先生年譜全箋?,?岑嘉州系年考證?,?杜甫?,和?李白?。
一, 類書與詩
其實之前類書這一說對我來說真的很陌生,不了解,讀了這篇文章而且自己查了一些資料才知道,它其實是一種大型的資料性書籍,但在唐代有了特殊的身份,是文學和學術(shù)的混合體。檢討的范圍是唐代開國后的約略五十年,從高祖受禪(618)起,到高宗武后交割政權(quán)(660)止。讓人影響深刻的是詩歌化的語言,賞析作品的。
“講到這里,我們許要想到前面所引時人批評李善“釋事而忘意”,和我批評類書家“采事而忘意”兩句話。現(xiàn)在我若給那些作家也加上一句“用事而忘意”的案語,我想讀者們必不以為過分。拿虞世南,李百藥來和崔信明,王績,王梵志比,不簡直是“事”與“意”的比照嗎?我們因此想到魏征的《述懷》,頗被人認為這時期中的一首了不得,的詩,《述懷》在唐代開國時的詩中所占的地位,據(jù)說有如魏征本人在那時期政治上的地位一般的優(yōu)越。這意見未免有點可笑,而替唐詩設(shè)想,居然留下生這意見的余地,也就太可憐了太宗和虞世南,李百藥,以及當時成群的詞臣,做了幾十年的詩,到頭還要靠這詩壇的局外人魏征,來維持一點較清醒的詩的意識,這簡直是他們的恥辱?!笨傆X得這句話說的有些過了,是在鄙視他們的文學素養(yǎng)太低了,還是不能忍受的是魏征是一個局外人呢,不管是歷史還是文學我覺得都沒必要對過去的人有太過苛刻的評價。
二,宮體詩的自贖
聞一多先生顯然對之前的宮廷詩很反感,他認為人所詬病的時期。沒有第一流詩人,甚至沒有任何詩人,不是一樁罪過。那只是一個消極的缺憾。但這時期卻犯了一樁積極的罪。它不是一個空白,而是一個污點。 他對盧照鄰《長安古意》贊賞到:“這生龍話虎般騰躍的節(jié)奏,首先已夠教人們?nèi)绱髩舫跣讯幕ㄅ帕恕!?,對宮廷詩的“自贖”充滿了肯定與期待。他又說“:它是宮廷詩中一個破天荒的大轉(zhuǎn)變。一手挽住衰老了的頹廢,教給他如何回到健全的欲望,一手又指給他欲望的幻滅?!?/p>
《春江花月夜》在這種詩面前,一切的贊嘆是饒舌,幾乎是褻瀆。它超過了一切的宮體詩有多少路程的距離,讀者們自己也知道。我認為用得著一點詮明的倒是下面這幾句: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更敻絕的宇宙意識!一個更深沉、更寥廓、更寧靜的境界!在神奇的永恒前面,作者只有錯愕,沒有憧憬,沒有悲傷。我也很喜歡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中的強烈的宇宙意識,這一點真的讓人震驚,而且在神奇的永恒面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真不愧被稱為就憑一首詩攪動了盛唐詩壇的詩人。
三,四杰 孟浩然 賈島
(一) 四杰
顯然聞一多先生是不怎么喜歡四杰的,因為在《四杰》這一篇當中他給出了較理性的評價。當你很喜歡一個人或者一個東西的時候你是無法理性地看待它的。接下來就說四人無論在人的方面,或者是詩的方面都天然形成兩派,王勃和楊炯一派,盧照鄰和駱賓王一派。然后就他們的性格,作詩風格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二) 孟浩然
一談到孟浩然,仿佛先生跟他是多年老友一樣,一一否定他人對孟浩然形象的描述,說“骨貌淑清,風神散朗”和“精郎奇素”都不是孟浩然。
他說:“總之,詩如其人,或人如其詩,再沒有比孟浩然更具體的例證了。 ”
隱居本是那時代普遍的傾向,但在旁人僅僅是一個期望,至多也只是點暫時的調(diào)濟,或過期的賠償,在孟浩然卻是一個完完整整的事實。在構(gòu)成這事實的復雜因素中,家鄉(xiāng)的歷史地理背景,我想,是很重要的一點。
其實我有點不能理解古代的有一些詩人說要遠離世俗過隱居生活,還要說一下自己怎么怎么有才,怎么怎么沒被重用的發(fā)牢騷的詩人,他們給我的感覺就是有一對情侶吵架了,女生雖然口中吵著鬧著要分手心里還是期待男生的挽留。具體的詩人我現(xiàn)在還不能舉例,反正這一群發(fā)牢騷的詩人永遠都無法理解隱居的意義。然而孟浩然是不為隱居而隱居,為著一個浪漫的理由,為著對古人的一種神圣的默契而隱居。
四,少陵先生年譜會箋 岑嘉州系年考證
第一篇主要為杜甫編排詳細的年譜,并以年譜為線索注視更廣的文化形態(tài)。第二篇主要是考證了現(xiàn)存嘉州詩當中能確定何年何數(shù)間作者的一些事情。(這兩篇讀的好辛苦,雖然是默讀,覺得舌頭好麻呀!!!)
五,杜甫
可看出聞一多先生對杜甫是敬佩?崇拜?我不知道哪個更合適一些,反正能看出先生是非常非常的欣賞詩圣的。 他說:“我們生活如今真是太放縱了,太夸妄了,太齷齪了。因此我們不能忘記杜甫。 ”但我自己不是很喜歡的,杜甫如果說杜甫的詩是一首曲子他給我的感覺就是永遠都是用二胡表演的,永遠都是哀愁的調(diào)子。如果他的詩是一幅畫感覺用的都是黑白灰沒有一種色彩感,我覺得詩首先得美要美就要有色彩感,我說的不是那種花花綠綠的那叫色彩感那叫亂搭,我可能說不清楚那種感覺但我能從李白和泰戈爾的詩中可以感受得到。
六,李白
這一篇當中先生針對日本學者小畑熏良先生英譯李白詩做出了一些評論。
先對小畑熏良先生的工作和成就給出肯定和理解。然后再吐槽了一下他認為有不足的地方。翻譯其實是一個很有趣的事情,同時工作量也很大。記得之前在讀民族學校的時候讀過屈原《離騷》的哈薩克語版在這里我就不吐槽了反正已經(jīng)變味了,后來上了大學讀了漢語版的才覺得讀到了真正的離騷。不是說文學作品翻譯了就不好了,比如魯迅的文章我還是喜歡讀翻譯過來的版本。尤其像李白這樣的自由體詩,給人一種很自在,隨意,而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韻味在里面,我覺得無論怎么翻譯,本土的文化調(diào)子和氛圍難以在別的語言的文字中體現(xiàn)出來的。
唐詩雜論的讀書筆記3
《唐詩雜論》是聞一多先生唐詩研究的代表作。全書分為九個章節(jié),以獨特的視角分析講述了類書與詩的關(guān)系、宮體詩的墮落與自贖,以及對唐朝的一些著名詩人——“初唐四杰”、孟浩然、賈島、杜甫、李白等人的生平和詩歌成就進行了分析評價。在之前對于唐詩的了解基礎(chǔ)上再讀此書,跟隨者聞一多先生以一種新角度又有了新的收獲感受。本篇主要談論宮體詩的出現(xiàn)與救贖。
唐代開國后約五十年間,聞一多先生認為與其“說是唐朝的頭,倒不如說是六朝的尾”,這樣說是由于唐初五十年對于學術(shù)的興趣更為濃厚。在這種較為濃厚的學術(shù)氛圍中,文學逐漸與之交流接觸,到了唐初在唐太宗的慫恿下終于被學術(shù)同化。初唐是個大規(guī)模征集詞藻的時期,唐初詩人關(guān)于“修辭立誠”四個字,即使做到了修辭,立誠的觀念也是不存在的,他們遠遠脫離了詩的真諦。唐太宗崇拜的陸機“文藻宏麗”,鼓勵“類書家”“類書式”的詩,他沒有參透詩的真諦,一味追求文藻與浮華,聞一多先生甚至批評“這是一種文辭上的浮腫,也就是文學的一種皮膚病?!币呀?jīng)危及到了詩的生命。
其實想想這種浮華的詩詞出現(xiàn)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經(jīng)過唐王朝的統(tǒng)治,特別是前幾朝的休養(yǎng)生息和促進生產(chǎn)力發(fā)展的經(jīng)濟政策的帶動下,大量閑置的土地得到開發(fā),大量勞動人口的出現(xiàn),促進了經(jīng)濟水平的發(fā)展,生產(chǎn)力有了較大發(fā)展,物質(zhì)財富大量積累,為文化的發(fā)展創(chuàng)造了物質(zhì)基礎(chǔ)。在這種條件下生活水平自然有所提升,尤其以唐太宗為首的宮廷貴族生活更是富裕安逸,于是就出現(xiàn)了以梁簡文帝為太子時的東宮及陳后主、隋煬帝、唐太宗等幾個宮廷為中心的艷情詩。從這些詩句之間我們似乎都可以想象出那樣鶯歌燕舞尋歡作樂的場景。聞一多先生對此毫不掩飾批評與不滿的語氣,但我覺得從另一方面來看,這些詩句也反映出當時經(jīng)濟繁榮、政治局勢較為穩(wěn)定的狀況,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才有條件“鶯歌燕舞”吧。
但宮體詩題材庸俗下流,作詩成為了“在一種偽裝下的無恥中求滿足”的行為,那套褪色的陳詞濫調(diào)不能給人留下深刻印象,更不要說流傳成經(jīng)典了。宮體詩如此墮落到了盡頭,直到盧照鄰《長安古意》的出現(xiàn)有了轉(zhuǎn)機,教人們大夢初醒。接著在駱賓王、劉希夷、張若虛等人的創(chuàng)作之下,宮體詩由固定的淫靡走向癡情,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尤其是張若虛的代表作《春江花月夜》中強烈的宇宙意識、被宇宙意識升華過的純潔愛情,被聞一多先生譽為“詩中的詩、頂峰上的頂峰”,洗清了宮體詩百年的罪,為盛唐詩歌的發(fā)展繁榮掃清了道路。
宮體詩的出現(xiàn)與自贖都是歷史發(fā)展中的必然,改朝換代之間難免會有前朝遺留的文化思想等方面的影響,唐朝的這前五十年正是兩朝間的過渡,在這個區(qū)間內(nèi)出現(xiàn)了問題又解決了問題,為唐詩之后的發(fā)展做了鋪墊,詩歌墮落到低谷之后發(fā)展到了高潮,唐詩的繁榮以及巨大的成就給后世乃至于今留下的影響是深遠持久的。
唐詩雜論的讀書筆記4
《唐詩雜論》是聞一多先生唐詩研究的代表作。全書分為九個章節(jié),以獨特的視角分析講述了類書與詩的關(guān)系、宮體詩的墮落與自贖,以及對唐朝的一些著名詩人——“初唐四杰”、孟浩然、賈島、杜甫、李白等人的生平和詩歌成就進行了分析評價。在之前對于唐詩的了解基礎(chǔ)上再讀此書,跟隨者聞一多先生以一種新角度又有了新的收獲感受。本篇主要談論宮體詩的出現(xiàn)與救贖。
唐代開國后約五十年間,聞一多先生認為與其“說是唐朝的頭,倒不如說是六朝的尾”,這樣說是由于唐初五十年對于學術(shù)的興趣更為濃厚。在這種較為濃厚的學術(shù)氛圍中,文學逐漸與之交流接觸,到了唐初在唐太宗的慫恿下終于被學術(shù)同化。初唐是個大規(guī)模征集詞藻的時期,唐初詩人關(guān)于“修辭立誠”四個字,即使做到了修辭,立誠的觀念也是不存在的,他們遠遠脫離了詩的真諦。唐太宗崇拜的陸機“文藻宏麗”,鼓勵“類書家”“類書式”的詩,他沒有參透詩的真諦,一味追求文藻與浮華,聞一多先生甚至批評“這是一種文辭上的浮腫,也就是文學的一種皮膚病?!币呀?jīng)危及到了詩的生命。
其實想想這種浮華的詩詞出現(xiàn)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經(jīng)過唐王朝的統(tǒng)治,特別是前幾朝的休養(yǎng)生息和促進生產(chǎn)力發(fā)展的經(jīng)濟政策的帶動下,大量閑置的土地得到開發(fā),大量勞動人口的出現(xiàn),促進了經(jīng)濟水平的發(fā)展,生產(chǎn)力有了較大發(fā)展,物質(zhì)財富大量積累,為文化的發(fā)展創(chuàng)造了物質(zhì)基礎(chǔ)。在這種條件下生活水平自然有所提升,尤其以唐太宗為首的宮廷貴族生活更是富裕安逸,于是就出現(xiàn)了以梁簡文帝為太子時的東宮及陳后主、隋煬帝、唐太宗等幾個宮廷為中心的艷情詩。從這些詩句之間我們似乎都可以想象出那樣鶯歌燕舞尋歡作樂的場景。聞一多先生對此毫不掩飾批評與不滿的語氣,但我覺得從另一方面來看,這些詩句也反映出當時經(jīng)濟繁榮、政治局勢較為穩(wěn)定的狀況,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才有條件“鶯歌燕舞”吧。
但宮體詩題材庸俗下流,作詩成為了“在一種偽裝下的無恥中求滿足”的行為,那套褪色的陳詞濫調(diào)不能給人留下深刻印象,更不要說流傳成經(jīng)典了。宮體詩如此墮落到了盡頭,直到盧照鄰《長安古意》的出現(xiàn)有了轉(zhuǎn)機,教人們大夢初醒。接著在駱賓王、劉希夷、張若虛等人的創(chuàng)作之下,宮體詩由固定的淫靡走向癡情,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尤其是張若虛的代表作《春江花月夜》中強烈的宇宙意識、被宇宙意識升華過的純潔愛情,被聞一多先生譽為“詩中的詩、頂峰上的頂峰”,洗清了宮體詩百年的罪,為盛唐詩歌的發(fā)展繁榮掃清了道路。
宮體詩的出現(xiàn)與自贖都是歷史發(fā)展中的必然,改朝換代之間難免會有前朝遺留的文化思想等方面的影響,唐朝的這前五十年正是兩朝間的過渡,在這個區(qū)間內(nèi)出現(xiàn)了問題又解決了問題,為唐詩之后的發(fā)展做了鋪墊,詩歌墮落到低谷之后發(fā)展到了高潮,唐詩的繁榮以及巨大的成就給后世乃至于今留下的影響是深遠持久的。
唐詩雜論的讀書筆記5
一開始會看這本書,是被封面上的“聞一多”三個字吸引了。說實話,很想知道聞一多先生對于唐詩有什么不同于他人的見解。讀完之后,不禁感嘆聞一多先生果然沒讓我失望!雖然是“雜論”(大概是因為其中的文章大都發(fā)表在20—30年代的報章雜志上,后來匯編成冊),略顯零散,但也并不影響我們?nèi)ダ斫饴勔欢嘞壬P下的唐詩世界。
聞一多先生首先就提到了“類書與詩”。在閱讀這本書之前,我對于“類書”和“類書與詩的關(guān)系”并沒有什么了解。即使是通過百度了解到類書的含義后,我也并沒有意識到這兩者之間究竟有何聯(lián)系。直到看到聞一多先生寫到唐太宗時期倡導的“類書家”的詩是文學被學術(shù)同化的結(jié)果,是一種文辭上的浮腫,也是文學的一種皮膚病。先生在書中指斥唐太宗所提倡的類書詩,這種堆砌式的詩,僅僅有浮華辭藻,而缺乏才情。于是太宗時期鮮有好詩出現(xiàn),甚至淪落到需要非專業(yè)詩人魏征的《抒懷》來撐門面了,這對于我們心中“唐代是詩歌的時代”無疑是一個巨大沖擊。
接著聞一多先生就談到了宮體詩的自贖。宮體詩在中國的詩歌發(fā)展史上歷來就是飽受詬病的。聞先生在這本書中也是怒斥其格調(diào)低下,稱其為“積極的罪”,他認為宮體詩描摹的不外是“眼蕩淫笑”,“心懷鬼胎”,是“下流意識”的口供,然而爭相如此“墮落無止境”,成為文字的“裎裸狂”。宮體詩的轉(zhuǎn)機是盧照鄰《長安古意》的出現(xiàn),雖然似有“勸百諷一”之嫌,但至少用“以毒攻毒”的方式為宮體詩的自贖出了一份力。然后是劉希夷,劉希夷開始嘗試擺脫齊梁宮體詩的桎梏,越過齊梁,直接向漢晉人借貸靈感,他開始帶領(lǐng)宮體詩回返常態(tài)。而被譽為“孤篇壓全唐”的《春江花月夜》的出現(xiàn)就徹底地贖清了那一百年間梁陳隋唐四代宮廷所遺下的那份最黑暗的罪孽,基本完成了宮體詩的自贖任務。
關(guān)于“初唐四杰”,雖然一直我們習慣上將他們四人劃分到一個宗派中,但聞先生卻認為在“初唐四杰”這個大宗派中實際包孕著兩個小宗。他認為四杰無論是在人的方面,還是在詩的方面都天然地形成兩組。人的方面他主要是從四人年齡的不同輩、性格的不同類型、友誼的不同集團和作風的不同派等方面論述了四人的異同之處。詩的方面四杰主要的區(qū)別在于:盧駱擅長七言歌行,王楊專工五律。而這種區(qū)別的出現(xiàn)是由于他們兩派在詩歌發(fā)展史上所承擔的使命不同。盧駱在詩歌發(fā)展史上所承擔的是破壞任務,他們要對宮體詩進行改造,需要以市井的放縱改造宮廷的墮落,以大膽代替羞怯,以自由代替局縮,所以他們的歌聲需要大開大合的節(jié)奏,他們必須要以賦為詩。而王楊則與盧駱不同,他們承擔的是建設(shè)任務,他們主要的任務就是建設(shè)、發(fā)展五律。也正因為如此,很多人認為,四杰中王楊的功績是超過盧駱的。但聞先生卻認為不然,我個人很喜歡聞先生關(guān)于這一點的敘述:“在文學史上,盧駱的功績并不亞于王楊,后者是建設(shè),前者是破壞,他們各有各的使命。負破壞使命的,本身就得犧牲,所以失敗就是他們的成功。人們都以成敗論事,我卻愿向失敗的英雄們多寄予點同情?!?/p>
骨貌淑清,風神散朗?!霸娙缙淙恕彼膫€字用在孟浩然的身上真是再合適不過了。雖然與杜甫、李白等人相比起來,他的詩量不多,質(zhì)也算不上很高,但是詩至浩然境界又深了一層。正如聞一多先生所說的“真正的孟浩然不是將詩緊緊地筑在一聯(lián)或一句里,而是將它沖淡了平均地分散在全篇中,甚至淡到令你疑心到底有詩沒有。淡到看不見詩了,才是真正孟浩然的詩?!彼脑娕c其說是孟浩然的詩,不如說是詩的孟浩然。若我們能夠理解“詩的孟浩然”,便可以忘掉“孟浩然的詩”了。
從前我對于賈島的認識可以說是很片面的,在讀這一部分之前,我也在自己的腦海中仔細地搜索了關(guān)于賈島的信息,結(jié)果不過是“著名的苦吟詩人”“郊寒島瘦”“作詩偏好陰霾、凜冽的情調(diào)”,出來這些十分模式化和淺薄的認識之外,好像也沒有什么對他有更加深入的了解了。我不知道他為何愛深夜過于黃昏,愛冬過于秋,也不知道他為何將“靜”“瘦”“冷”作為自己生命的主色調(diào),一切都等待聞一多先生帶領(lǐng)我尋找答案。任何一個作者的創(chuàng)作都無法完全擺脫自己人生經(jīng)歷的影響,賈島也一樣。因為他前半輩子的蒲團生涯,我們可以大膽地猜測他那一切屬于人生背面的、消極的、與常情背道而馳的趣味是否與他早年間在禪房中接受到的“眾生皆苦”的教育有關(guān)。而這種經(jīng)歷對他的影響無疑是十分深遠的,所以當他發(fā)現(xiàn)他正處于一個走上了末路、荒涼、寂寞、空虛、一切籠罩在一層鉛灰色調(diào)中的時代時,他不會像孟郊那樣憤恨,也不會像白居易那樣悲傷,反而能夠立于一種超然地位。不得不承認的是賈島是一個極其悲觀的人,對他來說最好的也不過是溫馨和凄清糅合在一起,雖有溫馨,卻也擺脫不了凄清。
而賈島在晚唐五代備受推崇的原因,聞先生認為是唐代的人們經(jīng)過初唐的華貴和盛唐的壯麗之后,已經(jīng)感到了疲憊和厭倦,他們需要休息。而賈島的出現(xiàn)讓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新天地”,他們可以在這里驅(qū)除疲憊,恢復氣力,以便應付下一場的緊張。如果說賈島在晚唐五代的成功只是偶然,是那個時代的偏見與沖動,那為何幾乎每個朝代的末葉都有回向賈島的趨勢呢?宋末的四靈、明末的鐘譚、清末的同光派都是如此??梢娒總€在動亂中滅毀的前夕都是需要休息的,這是時代發(fā)展的一個規(guī)律。所以賈島不僅僅是晚唐五代的賈島,也是唐以后各時代共同的賈島。
如果說前面的內(nèi)容都是聞一多先生在以詩人的眼光來評判他眼中的唐詩世界,那么“少陵先生年譜會箋”這一部分就是聞先生開始以學者的身份探究唐詩世界了。在這一部分中,我看到了聞一多先生身上那種對研究極其敬畏的精神、淵博的知識及敢于探究和敢于質(zhì)疑的斗士能力。為古人編寫年譜本身就是一項非常艱難且繁瑣的事情,畢竟很少有一本史書是專為一個人所寫,也很少有人會想起在生前就為自己寫一個詳細的自傳,能夠供后人研究的不過就是他們當時留下的書信、詩歌等一些文字材料罷了。就算是這些少且珍貴的文字資料,研究者在研究時還要仔細地辨別真假。研究時不僅要參考當時其他詩人的詩文,還要引用其他書籍中的內(nèi)容,工作量不可謂不大。我想支撐聞先生完成這項繁瑣工作的原因除了他身為一名學者的自我修養(yǎng)之外,還有他本身對于杜甫這個人的欣賞吧!聞先生對于杜甫是十分欣賞,這一點無論是從文章的篇幅還是字里行間都能夠看出,他對于杜甫毫不吝惜溢美之詞,他認為杜甫是鳳凰,少年雛鳳清聲,青年鳳舞九天,中年則鳳擊雷電,最后鳳凰涅槃,留下人類不朽的歌唱,在時間長河回蕩。
最后是一篇很有趣的關(guān)于日本學者小畑薰良英譯太白詩的評析。雖然聞先生在看這位學者的作品之前已經(jīng)理解“譯文是給相應語言的讀者看的,而非為原作者或原文讀者準備的”,也注意到了小畑薰良先生做英譯太白詩的工作是從第一種外國文字譯為第二種外國文字,是非常的艱難不易。但真正開始對它的評析之后,他還是毫不客氣地指出其中荒謬的錯誤和考證不正確的地方,對于這位學者的批評也是毫不委婉、嚴肅直接的,甚至讓人覺得毫無顏面、無地自容的。例如在批評譯者的選材不恰當?shù)臅r候,他會說“不知道選擇的觀念到底來過他的腦筋里沒有”;在批評譯者沒有翻譯出李白詩的氣勢時,他會說“我說這毛病不在譯者的手腕,是在他的眼光”;在評析譯者所譯的《峨眉山月歌》時,他也會說“在詩的后面譯者聲明了,這首詩譯得太對不起原作了,其他應該道歉的還多著,豈止這一首嗎?”可以說聞一多先生對這位日本學者的批評是相當不留情面的,我想那位日本學者若是臉皮稍微薄一點或者心理承受能力差一點,只怕都受不住無情的評價吧!可是這就是聞一多先生呀!耿直、可愛、率真、對于學術(shù)有自己的堅持!
看過這本書之后,我也去看了看別人對于這本書的評價,有褒有貶,有人認為聞一多先生寫得極好,也有人覺得這本書太過零散,不成系統(tǒng),研究也不夠深入,只適合唐詩剛?cè)腴T者來學習。但不管他人如何評價,我認為像我這樣一個對唐詩的認識相當少且片面的人,的確是從這本書中學習到了許多從前根本不了解或一知半解的知識,對于聞一多先生的了解也更深入了一些,也算得上是受益匪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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