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語文《逍遙游》教學(xué)實錄(2)
師：第三段，舟在水中游，作者有沒有把游的狀態(tài)寫出來?沒有，但是應(yīng)該也是有游的。對吧?和蜩與學(xué)鳩差不多的是什么?(生答“斥鴳”)斥鴳很明顯，是不是啊?同學(xué)們一起來讀讀看。“騰躍而上”一二開始。(生齊讀“騰躍而上……此亦飛之至也。”)誒(éī)，對吧，男同學(xué)他自己提出一個“翱翔”，把斥鴳的翱翔給忘記了。這個小麻雀啊，也是在飛，它是在什么地方飛啊?蓬蒿之間。數(shù)仞而下，它認為自己已經(jīng)是飛到極致了。還有沒有啊?請坐(對生8)
師：(對全體學(xué)生)我們同學(xué)啊，在掌控全文的視野上面，現(xiàn)在是呈現(xiàn)出了一個弱點——狹窄。太多了，前面你們所講的游都是——生物的游，還有沒有游啊?誰啊?(生答“風水”)哦，風、水，還有呢——我極力地等待。太明顯啦，一起來看一看列子，宋榮子，他們?nèi)说纳?，不也是一種游動嗎?同學(xué)們反省一下，自己怎么會這么疏忽呢。一起來讀讀看。“夫列子御風而行”一二開始。(生齊讀)(針對“旬有五日”)旬什么五日?(生齊答“又”)“旬有五日而后反”，泠然善也，飛得美妙不美妙啊?泠然是什么意思啊?(生齊答“輕妙之極”)輕妙之極，御風而行，這不是列子的游嗎?
師：那么，這些游都有一個什么特點?剛才那位同學(xué)你再說下去，你說全文通過游字來表現(xiàn)。(生5答“逍遙”)這些都很逍遙啊?是嗎?同學(xué)們?為什么這些游都很逍遙?你的思維跟上去。(生5茫然)它們已經(jīng)無拘無束啦?大鵬鳥已經(jīng)是無拘無束了?野馬塵埃也是無拘無束了?小麻雀——?有沒有同學(xué)來回答一下，說說看，它們的游有什么特點?如果一定要給他們的游找到一個共同點來講——(生9舉手)你來說。
生9：它們的游是不一樣的，有些是“有所待”有些是“無所待”。
師：有些是“有所待”有些是“無所待”，你給大家說說看，哪些是有所待的?
生9：前面一到四，他們認為自己是有所憑借。
師：嗯，大鵬鳥是怎么有所待的?大鵬鳥的飛——
生9：風
師：誒，借風。那句話啊?(生9答“去以六月息者也”)要靠大風，海運，摶扶搖而上。還有呢?野馬塵埃它們依靠什么啊?(生9答“生物以息相吹也”)息什么意思啊?(生9答“氣息”)誒，是一些氣息，如果沒有這些氣息，它們就沒辦法飛起來了，是不是啊?還有嗎?小麻雀它們呢?課文中有沒有寫出它們要依賴什么啊?想想看，大鵬鳥的飛尚且要憑借大風，那小麻雀的飛呢?(生9答“一樣的”)想起了是吧?那你說有無待的，哪些是無待的?(生9答“列子，宋榮子”)他們已經(jīng)達到無待的程度了?好，你就把宋榮子、列子，尤其是列子的游，讀出來看看。列子“御風而行——”(生9答“也是有所待的”)哦，你現(xiàn)在改過來了，也是有所憑借的。這句話原文中是怎么說的呀?(生9答“此雖免乎行——”)哦，“此雖免乎行，猶有所待者也。”誒，文章中這里說的，一切都是有所待的。(師激動地)也就是說不管它是大還是小，它們的活動都是有所憑借的，有所依賴的。(生9點頭，微笑)誒，它們都沒有達到作者逍遙游的境界，盡管列子御風而行，已經(jīng)是飛得非常美妙了，但作者還是覺得，它們有所待，因為“彼于致福者，未數(shù)數(shù)然也”雖然很好，但是它們還是要靠風。因此在夸獎的過程中，還帶有一點點的——(生9答“諷刺”)諷刺嗎?對列子有諷刺嗎?飛得這么美妙，但是還是有一絲絲的——缺憾，遺憾。因此要讀出這種缺憾之美啊。好，同學(xué)們一起來讀讀。“夫列子御風而行——”一二讀。(生齊讀)“猶有所待者也”(師抒情地重復(fù)一遍)讀的時候一定要認真。來，再來一遍。“此雖免乎行”一二開始。(生讀，有感情地)宋榮子呢?“雖然猶有未樹也。”未樹的東西，可能就是他所待的那些東西。是不是啊?因此，他們都沒有做到逍遙游。
師：這同學(xué)呢是用一個“游”字來概括全文的，一個字眼來涵蓋文章，還是不錯的。好，還有沒有第二個說法?我認為哪個詞還可以涵蓋全文的。討論一下，討論幾秒鐘。(生討論，師觀察巡視)好，那個男同學(xué)，你來說，聲音響一點。(生10答“無”)哪個無?(生10答“虛無”的無)“虛無”的無，為什么?(生10無語)沒關(guān)系，就說你的意思。
生10：文章最后一段來看，至人無己，神人無功，圣人無名……表達了他，在游里面，虛無的狀態(tài)。(師肯定學(xué)生說得有道理)因為他是道的代表之人，他的思想與虛無，無為的有關(guān)，所以——
師：也就是說，前半部分，寫的都是游，而這些游正好是逍遙游的約束，是不是啊?因此要做到逍遙游，就要達到虛無的境界。很深刻，請坐。還有嗎?旁邊男同學(xué)再說說。(生11搖頭)這個問題難住大家了。我覺得很多。這篇文章啊，有一個動作很有特點。(生悄聲說“飛”)飛和游一樣，就不再舉例啦。在相互游的過程中，你看我我看你的同時，大家有沒有發(fā)現(xiàn)出來?哪一個字?(生答“笑”)誒，笑。笑了很多次，來找找看，第一次笑在哪兒?(生答“蜩與學(xué)鳩笑之曰”)蜩與學(xué)鳩笑之曰，一起來讀讀好吧。一二開始。(生讀)誒，奚以之九萬里而南為?這個之，怎么理解?(生答“到”)，之，到。“奚以”呢?(生答“為什么”)其實就相當于“以奚”，那么它也是一個——(生答“賓語前置句”)介賓結(jié)構(gòu)的賓語前置句吧。那么我們來看一下。既然是笑，這個時候，蜩與學(xué)鳩在笑誰?(生答“大鵬”)笑大鵬鳥，你飛得太累啦，是不是啊?不如我那么瀟灑。這里的笑，我們稱之為，嘲笑，譏笑。而蜩與學(xué)鳩在笑的過程中表現(xiàn)出自我那種——(生答“驕傲”)誒，得意洋洋，驕傲。好，那位同學(xué)，你讀讀看，蜩與學(xué)鳩是怎么笑的。同學(xué)們看看，能否讀出感覺來。
師：(生12讀)好這里停一停，說自己飛的狀態(tài)的時候，應(yīng)該是怎么樣的啊?很驕傲地模擬自己飛的形態(tài)。因此節(jié)奏要稍微輕快一些。是不是啊?還要注意動詞的表達。讀的時候是非常非常得意的。具體表達嘲笑的味道的，是哪個句子上面啊?(生答“奚以九萬里而南為”)誒，這個為，是上面詞啊?(生答“語氣詞”)為什么要這么做呢?因此，前半部分，讀得輕快，描述自己飛得快樂，后半部分是嘲笑飛九萬里以上的大鵬鳥。你再來試試看，你給大家讀。(生13讀)拘束哦。而已矣，這個語氣詞是感覺出來那種驕傲，聽懂吧?然后，“奚以之九萬里而南為”(師深情地朗讀)竭力嘲笑。同學(xué)們一起來讀讀看。“蜩與學(xué)鳩笑之曰”一二，輕快。(生認真地讀)誒，讀出來了。跟蜩與學(xué)鳩同樣的，對大鵬鳥發(fā)出嘲笑的是誰?(生答“斥鴳”)我覺得這個斥鴳的笑，笑得還要厲害。從哪個句子可以看出來?(生答“彼且奚適也”)彼且奚適也，這句話，又一次重復(fù)了一遍，對不對啊，所以，這一句子要把它讀好。彼且奚適也，一樣也是賓語前置句，這個適是什么意思?(生答“到”)到，你要到哪里去啊?也就是說，你那么遠去干什么啊?有什么用啊?好，就把這兩句話連起來，中間飛的部分不要了。一二開始。(生讀“斥鴳笑之曰，彼且奚適也。”)斥鴳是嘲笑。在這些笑的過程中，你感覺到些什么?話筒在誰那兒，你說吧?這樣一種笑，你感覺到什么?
生14：我感覺到，無知。(師提醒，不要拘束，還有嗎?)自滿，還有鼠目寸光。(師肯定：誒，越來越多了)
師：誒，井底之蛙，以自己短淺的經(jīng)驗去嘲笑寬闊的世界;以自己的渺小的局限去嘲笑那個無知未盡的世界。所以我們覺得它們是非常的無知與簡陋的。第三次笑，是誰笑?(生答“宋榮子”)“宋榮子猶然笑之”，他笑誰?(生答“知效一官……征一國者”)對，“知效一官……征一國者”這些動詞大家發(fā)現(xiàn)沒有，莊子一個都沒有重復(fù)，為了表明他的投合，符合，用了四個不同的動詞。好，同學(xué)們一起來讀讀看。故夫，一二讀。跟他們相比啊，宋榮子已經(jīng)做到了大境界，這種笑，可能就是大境界的人對小境界的人的嘲笑。而前面的內(nèi)容又恰如——誒，蜩與學(xué)鳩還有斥鴳，看出來了，從動物的世界走向人的世界，這就說明，這個故事是一則——寓言(生答)其實就是為了表現(xiàn)出生活中人的不同層次。好，我覺得文章還有一笑，這一笑在文章中沒有出來。誒，你說。
生15：應(yīng)該莊子對他們的笑。對一些無知的、目光短淺的不知道真正的游的廣闊與無邊，最高境界的游，沒有理解透徹那種人的嘲笑。
師：如此有理的回答，我聽出來了，莊子的笑，是對蜩與學(xué)鳩啊之類的無知的人的嘲笑。對宋榮子，也有一種——遺憾的笑。所以莊子在笑所有笑者和被笑者。所有笑的理由其實都忽略了一點：你們都是無所待者。(此處可能是老師口誤，應(yīng)為：你們都是有所待者。)在這里我們能聽出，莊子瀟灑轉(zhuǎn)身背后那種笑，笑盡世上所有可笑之人，所有可笑之物。因為它們都是有所待。這一笑，笑出了莊子的瀟灑與自由。
師：那么莊子這一笑還感覺到有一種什么味道?他就能如此逍遙嗎?我們也看到了逍遙游是什么人做的啊?——圣人，神人，至人，莊子能否成為這樣的人呢?(生答“不能”)因此這笑，還含一種苦笑。當我們笑世上所有的時候，我們也成了莊子的可笑之人，而當莊子笑所有的人的時候，突然也想到了，面對更高的逍遙游的境界的時候，莊子面對自己面對社會生活時的無奈的苦笑，誰都無法逃脫，盡管你已經(jīng)有一種超脫之情。所以一個笑字，又能概括全文。還有沒有?
師：從它出現(xiàn)的頻率看出來，其實我們在回答的過程中已經(jīng)看出來了。鵬，鳥，列子，宋榮子，從大到小，從壽命長的到壽命短的，其實都是莊子的哪句話啊?(生答“小知不及——”)誒，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因此小大之辯也能概括全文的主旨。無論是大還是小，都是有所待，唯一的區(qū)別只不過是什么啊?形體的大小而已。能否對達到逍遙游產(chǎn)生影響啊?不能。因為逍遙游是心在游而非形在游。
師：殊途同歸，我們找到了如此多的字眼。同學(xué)們可以看出來，莊子寫這篇逍遙游，里面飽含著許許多多的逍遙游以外的逍遙游。最后一個問題，同學(xué)們，除了內(nèi)容是逍遙游以外，你還能找到其他哪些逍遙游?(下課鈴聲響)
生15：莊子對文章的描寫方式和技巧感染我們到逍遙游的境界。
師：聽懂了沒有?莊子的筆法，逍遙游也。上至天下至地，前至動物，后到人間。忽大忽小。因此他的想象無所不在。所以我們講，筆法技巧逍遙游。有抒情有議論有描寫，莊子給我們設(shè)置了許多的逍遙游。還有嗎?(生16答精神境界)精神境界的逍遙游，怎么說?其實也就是思維思想精神在盡情地逍遙游。再把你這句話分成另外一個分支的話，其實也能說這篇文章的主旨是在逍遙游。也許我讀出了莊子的激情，因為他想象一只大鵬鳥，也許我還能讀出莊子的想逍遙而不得的那種無奈。所以主旨的解讀也是逍遙游的。一切一切，我們發(fā)現(xiàn)，這篇文章都在說明逍遙游。(PPT)意隨筆至，隨文揮灑;想象豐富，境界開闊;解讀多元，哲理豐富。逍遙游是莊子絕對自由精神的他化形式。這篇文章留下了諸多的逍遙游，而我們對它的解讀也應(yīng)該是怎樣啊?有自我的逍遙，不同的時候，讀不同的莊子，你就會感覺到不同的哲理，讀同一個莊子，你也能體會到不同的感受，而這些感受全部集中在文章對大鵬鳥的描寫中。因此，這個時候，讀大鵬鳥，請同學(xué)們讀出大鵬鳥那種雄偉，那份悲壯，一起來讀一遍。北冥有魚，一二開始。(生讀畢師范讀)剛才同學(xué)們提到也字重要，都忘了。把所有的感情都聚集在這一段的朗讀中。一起來。(生讀)
師：所以在無數(shù)的地方，都隱藏了逍遙游的概念，文章中其他地方也有逍遙游。同學(xué)們的思維很敏銳，眼光也很獨到，這就是你們這堂課學(xué)習(xí)的一個最大的收獲。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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