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美文深度閱讀:作繭自縛,還是回歸自然?
“人生而自由,卻無往不在枷鎖之中”,這包含了一個怎樣令人向往的假設啊?我不知道人生下來應該是怎樣的,也不能做出任何假設,我只是想問人到底是如何陷入枷鎖之中的。難道人真的天生就是處在枷鎖之中的嗎?這樣的假設也是毫無意義的,雖然我們習慣于從過去尋找自己存在的痕跡以證明自己的本質,但是任何推向極致的假設都是毫無意義的,都是沒有堅實的基礎的,給人的只是一些美好的幻想,想這種探討“人生而怎樣”的假設,終究只是假設,即便如此,人們還是習慣從這樣的假設出發(fā),推導出一系列讓人眼花繚亂的理論,就如同一截石頭上的樹根,卻長出了粗壯的樹干,濃密的樹枝,蔥蔥郁郁的樹葉,這是一個比較滑稽的事情,卻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重復發(fā)生著。麥金泰爾在其《追尋美德》一書中就提出過這樣的擔憂——如果我們的理論本來就建立在一個錯誤的基礎上怎么辦呢?但是任何一個理論家都信誓旦旦的保證自己的基礎是不容置疑的,是毫無問題的——這似乎解決了這個問題,其實是回避了這個問題。
馬爾庫塞更是根據(jù)“技術合理性”,把人逼向了絕境——單向度的人。而當我們再用這些理論來審查我們的生活時,卻驚奇的發(fā)現(xiàn),這些理論并不是空穴來風,而似乎是對這個社會的本質揭示,這難道不讓我們感到恐懼嗎?我們不知不覺中就陷入了這樣絕境之中,而且渾然不覺,甚至還為我們這樣的環(huán)境歡呼喝彩。這難道不可怕嗎?我們究竟是如何進入這樣的進退維谷的尷尬境地的呢?我們也知道,法蘭克福學派的學者很多都是從馬克思那里汲取了營養(yǎng)。馬克思在《1844年經(jīng)濟學哲學手稿》對“勞動的異化”做了詳細的闡釋,認為勞動的異化到這人漸漸的遠離人的本質,西方馬克思主義學者對這一理論進行了適應時代的發(fā)展,認為不僅是勞動異化,人的理性也異化了,尤其是工具理性的盛行,使人逐漸進入了一個單向度的甬道,按照社會“召喚”的樣子塑造自己,以使自己變成社會需要的樣子,從而實現(xiàn)自己的價值,而人的本質卻在逐漸流失。文藝復興和啟蒙運動以來,曾被無限抬高的理性,在這種語境下不僅沒有給人帶來福利,相反卻給人帶來了無限的枷鎖。
我始終有一種感覺,其實這樣結論的導出也是建立在一個理論的基礎之上的,雖然其理論的靈感很多來自現(xiàn)實,但是其基礎卻不是現(xiàn)實。如果基礎是現(xiàn)實,我們基本就只能描述一個事實,任何論述都是多余的,是沒有意義的,但是這些理論顯然不是蜻蜓點水似的描述,而是入木三分的解剖,這就給我們一種深刻的錯覺,(其實在某種程度上說它的確是深刻的)使我們相信他說的就是一個事實,文字背后完全就是現(xiàn)實在流淌。那么這個基礎到底是什么呢?也許有人會問“你說的基礎又是什么意思呢?”我不妨告訴你,我說的基礎不是追根問底的思路,不是最初的最初,而是直接的理論立足點,基礎本身也是一個相對的概念,并不是固定不變的。那么也許有人就會說了,這個“單向度”的理論基礎就是“異化”理論,雖然我也認為它們之間有繼承的關系,但是這樣的繼承也未必就可以使“異化理論”成為其基礎。相信不同的人會找到不同的基礎,我不妨把自己的理解分享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