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都西安行隨筆
古都西安行隨筆
西安是世界四大古都之一,是絲綢之路的起點。那么我們該如何寫好古都西安行隨筆呢?請往下看。下面是學習啦小編精心為你整理古都西安行隨筆,希望你喜歡。
古都西安行隨筆篇一
離開西安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
從西安回到南方,就一直想寫一篇關(guān)于西安的文章。可是在幾經(jīng)斟選主題,寫了十幾個開頭之后,卻總不知道該從何處入手。
第一次知道西安,還是在讀書時的歷史課本里。當時,我只知道西安是中國的古都,古稱長安,她同北京、南京、洛陽、開封、杭州等并為我國的六大文明古都。除了知道她的歷史悠久之外,對西安,我?guī)缀鯖]有絲毫的感性認識。去年,由于工作的原因,我有幸到了那磅礴渾厚、雄視千古的十三朝古都。
漫步西安,就如同走進了一座上下數(shù)千年的歷史博物館,絢麗多姿,氣象萬千的風物名勝盡收眼底,櫛次鱗比的現(xiàn)代摩天高樓與古色古香的帝王宮殿、塔樓和諧一身,久遠深厚的歷史底蘊和蓬勃發(fā)展的現(xiàn)代氣息,讓我頓生一種淺薄與渺小。
西安之行,我把她當作一種朝瑾之旅。在這里,我身感體受中華文明傳承的歷史脈搏,從中探索歷代帝王在這里沿生、發(fā)跡的歷史秘密。
黃河之水天上來,在黃土高原上一瀉千里,奔騰不息。中華民族的人文初祖——黃帝,挺立著他那睿智的軒昂身軀、默默地注視著著這塊由渭河之水激情浸潤的帝王之州。
西安之古老歷史遙可追溯到美好而遙遠的“青銅時代”。從公元前十一世紀開始的歷史沿革中,自勤勞、樸實、智慧的周族人在這里建立起第一個奴隸制政權(quán)開始,先后有十三個王朝的近百個帝王在這里逐鹿霸業(yè),度過了他們充滿神奇的激蕩歲月和宮廷生活。天子之詔從這里頻頻發(fā)出,一代又一代的雄業(yè)霸主,用他們的智慧和權(quán)術(shù)駕馭著一個又一個強大的帝國,在煙波浩翰的歷史長河中實現(xiàn)著他們大氣磅礴的夢想。他們把這里當作演繹歷史的大舞臺,將中國的古典文明一步一步地推向世界文明的極致。
在西安的一年時間里,我一直在思考著兩個問題:是什么在默默之中給西安帶來了如此盛大的榮耀?是什么引得無數(shù)帝王在此競相折腰?翻開中國地圖直觀掃描,陜西是一個極為封閉的地方,東有天塹黃河,西有世界上最大的青藏高原,北面是強烈日光照耀下的黃土高原,南面是巍峨高聳的秦嶺、大巴山脈。這樣的一個“四塞之地”為什么會有如此巨大的魔力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向來不相信什么風水之說,可是按照歷史上風水先生的觀測:中原一帶的山脈,幾乎全部都從關(guān)中開始發(fā)脈,而號稱“八百里秦川”的關(guān)中之地恰巧又位于黃河天塹的保護之中,有“處上游以制六合”的地理優(yōu)勢。這里高居龍首,俯瞰中原,有“天下之脊,中原龍首”之稱。真不知西安是天生福地,還是歷史的某種巧合,一個個古代帝王在此建都立國,卻無一例外地都興盛發(fā)達了數(shù)百年。看看從這里孕育而出的古代帝王吧,黃帝、周文王、周武王、秦始皇、漢高祖、漢武帝、隋文帝、唐太宗……他們哪一個不是光彩奪目?在歷史上,他們哪一個不是決定歷史命運的響當當?shù)闹鹘?——風流西安令中華大地熠熠生輝,光照千古!
在工作之余逛游西安的日子里,我憑吊軒轅黃帝陵,登驪山發(fā)思古之幽情,探尋秦始皇兵馬俑,上凌云閣,走長安大道,游皇家園林,盡觀龍脈錦繡,重溫她過去時代的輝煌與絢麗。我循著歷史長河的遺跡追尋,從先人片言只語的敘述中尋找答案。據(jù)史料記載:戰(zhàn)國末年,著名的縱橫家蘇秦來到關(guān)中,曾明確地指出這里乃“天府之地”,是建立霸王之業(yè)的絕勝佳地,一再勸說坐擁關(guān)中的秦惠王采納他的連橫之計,依此為根據(jù)地建立一代霸業(yè),秦自此崛起。公元前264年,博學多識的一代大儒荀子來到咸陽,當時的丞相范睢問他“入秦有何觀感?”荀子答道:“秦國形勢險要,山林川谷秀美,物產(chǎn)富饒,是形勝也。”對此,漢王劉邦的謀士張良分析更為透徹。據(jù)說,劉邦消滅了西楚霸王項羽后,曾為定都西安好還是洛陽好而大傷腦筋,群臣對此也是久議不決,劉邦就去征求張良的意見,張良端坐大帳中,侃侃而談:“洛陽雖有此固,其中不過百里。田地薄、四面受敵,此非用武之國也。夫關(guān)中,左崤函,右隴蜀,沃野千里,南有巴蜀之饒,北有胡苑之利,阻三面而守,獨以一面而制諸侯,此所謂金城千里,天府之國也。”劉邦聽后,深為所動,于是就決定定都西安。從此這個提三尺劍取天下的布衣天子,以此為根基,開創(chuàng)了大漢王朝皇皇數(shù)百年的基業(yè)。單從我們中國人現(xiàn)在稱“漢人”,我們使用的文字稱“漢字”來看,其漢韻流風的魅力至今仍顯示著經(jīng)久不衰的巨大影響力??墒钦l又能說,這其中沒有西安的一份歷史功勞呢?
在稍后的歷史長河中,西安為無數(shù)的帝王霸主所鐘情。我想古代西安經(jīng)濟上的沃野富饒、軍事上退守自如,大概應(yīng)該是其中最為重要的一個原因了吧!
俗話說,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我家居四川,特別是對四川的成都猶為熟悉。我曾仔細地觀察過西安人和成都人的眼睛,西安人無論男女,目光顯得很深沉,里面透露出執(zhí)著與剛毅,就象從地下挖出的秦兵馬俑;而成都人的眼睛則不同,成都人的眼睛是水汪汪的,眼珠是顧盼生輝的,就象秀麗的巴山蜀水,里面明顯地帶有許多靈氣。西安人外表質(zhì)樸,激情奔放,在西安人流淌的血液里,不乏西北驃悍游牧民族的粗獷、堅韌和天生的野性。在西安,我曾不止一次地聽人把男子稱為“楞娃”,把女子稱為“婆姨”,也許這稱呼確實也鮮明地體現(xiàn)了西安人的個性特點吧!
在一般人的眼里,西安人多少顯得有點傲氣,他們曾調(diào)侃地把南方人叫“蠻子”,把我們四川人叫“拐子”。我想,在歷史上,西安人作為北方人的優(yōu)秀代表,他們是有值得驕傲的理由的,不論是他們建立的功業(yè),還是他們孕育出的帝王將相。
我向來認為南方人比北方人聰明,在中國這個尚智弊武的國度里,我認為南方人更應(yīng)該比北方人有所作為??墒?,在我翻閱了中國的歷史演革的相關(guān)資料后,我知道我錯了。南方人的那虛無飄渺的小聰明在莊嚴、敦厚、樸實、魁偉、健碩的北方人面前,根本就是無法相匹抗衡的。確實,在歷史的天平上,論分量,論歷史,南方無論哪一個地方都無法和西安相比!江南從來也沒有出現(xiàn)過一個真正統(tǒng)治整個中國的皇帝,即使出現(xiàn)那么一兩個皇帝也大多偏安一隅,或閃若流星,轉(zhuǎn)瞬而逝,命運都不是很長久的。難怪就連對中國人頗有研究的林語堂也說:“吃大米的南方人,沒有福氣拱登龍座,只有讓那吃饃的北方人來享受。”我想,林語堂在寫下這些話的時候,一定也是懷著深深的無奈吧?不,也許里面還包含著許許多多的羨慕呢。
西安人是幸運的,雖然他們生活在陜北貧瘠而深厚的黃土高原上,北風凜冽,風卷大地,但歷史的輝煌卻一次又一次地把機遇留給了他們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西安就象一壇保存了千年的老酒,這里山川河流鐘神造化,加以歷史文化的長期輻射,使得西安的大地上不僅埋葬著無數(shù)價值連城的秦磚漢瓦和帝王將相的尸骨,而且還為中華民族貢獻出了數(shù)不清的杰出人才:黃帝、秦始皇、漢劉邦、李世民、武則天……正是因為有了這些了不起的歷史人物,西安的天空永遠都不會寂寞。
溢光流彩的西安,給我留下了夢幻般迷人的追憶,在西安生活的一年時間里,不僅使我領(lǐng)略了西安悠久文明的歷史,結(jié)識了不少激昂剛健、質(zhì)樸奔放、溫柔賢淑、外秀內(nèi)剛的西安男女朋友,而且西安在藝術(shù)上所展現(xiàn)出來的奇光異彩也令我大開眼界。
西安是王權(quán)霸業(yè)之地,西安的上空更是充滿了藝術(shù)的靈光。有人說,要想了解一個地方人文精神的深層狀態(tài),想真切地體驗一下這個地方人們心靈深處最隱藏的真實情感,最好的方式就是親自去聽一聽那些土生土長的音樂。從歷史上看,漢民族整體上是一個缺乏藝術(shù)獨創(chuàng)性的民族,漢族留下來的傳統(tǒng)樂器和樂曲舞蹈也是很少的,在漢族地區(qū)所流行的樂器、樂舞也幾乎都是從西域少數(shù)民族那里移傳過來的。但是西安卻是個例外,由于她所處的東西方交匯的獨特地理位置,注定了她必定是西域藝術(shù)最先染指的地區(qū)之一。
西安的音樂舞蹈是各具特色的,筑之郁沉,信天游之悠美,安塞腰鼓之壯美,戲劇秦腔之優(yōu)雅,豐富多彩的藝術(shù)形式,無不顯示著西安人對生活的飽滿激情和陽剛之美。說到筑,西安有擊筑高手高漸離,他在易水河畔擊筑送荊軻的悲壯場面,令許多英雄豪杰扼腕長嘆。就連一代雄主劉邦也曾被筑的慷慨激昂所感染。公元前202年,劉邦做了皇帝,錦衣返回當年做泗水亭長的故鄉(xiāng)時,回想鐵馬金戈,風云游蕩的軍旅生涯,禁不住涕淚漣漣,在筑的擊節(jié)下唱出了那首留名千古的楚歌:“大風起兮云飛揚,威加海內(nèi)兮返故鄉(xiāng),安得猛土兮守四方。”且不論劉邦此時的心情如何,單就這詩的韻味來看,筑確實是很能表達西安人內(nèi)心里那份深沉的感情的。西安人天性隨意,心靈深處沉淀著曠久的野性和熱情,就是走在田間小道上,他們也能從中發(fā)現(xiàn)舒解心意的藝術(shù)表現(xiàn)形式。信天游就是其中一束燦爛的火源。他們把《詩經(jīng)》里賦、比、興的手法加以剪裁簡化,用返樸歸真的藝術(shù)形式,在空蕩遼闊的黃土高原上放開嗓門就那么一吼,就會產(chǎn)生令人回味無窮的藝術(shù)感染力。至于安塞腰鼓,在此我不想多述。曾記得1990年北京亞運會安塞腰鼓大出風頭,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上,“威風鑼鼓”更是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就這么一群身穿白褂子、頭纏白頭巾、手持大紅旗的鼓手一陣驚天動地意氣風發(fā)的演奏,就足以讓人嘆為觀止了。每當看到這種表演,聽到這種振耳發(fā)聵的鼓音,我都激動不已。這種鮮活的激情,這種對人靈魂的深層觸摸,這種萬古不竭的生命力量,我想,除了生活在黃土高原上激情澎湃的西安人之外,大概是再也無人能與之相提并論了吧!
忘記了哪位外國人曾說過一句很有意思的話:“建筑是凝固的音樂。”西安人把他們的高貴和尊嚴、熱情和奔放,同樣也凝固在了她那宏大無比的建筑上。西安城可以說是這種藝術(shù)的典型代表,她昭示著一種罕見的文化現(xiàn)象,反映了一個東方泱泱大國金光四射的磅礴與輝煌。在唐詩中有“長安百萬家”的詩句,據(jù)史料記載唐代的西安城面積為84平方公里,是現(xiàn)在西安城的5倍,當時被歐洲描述為人心目中像天堂一樣富麗堂皇和繁榮的拜占庭、威尼斯、佛羅倫薩與之相比,簡直就是彈丸之地。古代西安就象金光閃射的顯赫皇冠一樣象征了東方帝國王朝的宏大氣象和精神氣度,她令當時世界上幾乎所有的都城都黯然失色。也許是古代西安太繁華、太富庶了,她引得無數(shù)帝王神魂顛倒,夢想永享榮華富貴,他們在巨大華美的神明臺上夢想著仙人指點,長生不老,有的甚至不惜巨力,派人飄洋過海尋找長生不死不藥。但是歷史是公正的,人之生老病死的自然規(guī)律不容抵抗,“長生不老之藥”不僅沒能使他們長命永世,卻恰恰被貽誤了他們的卿卿性命。這不能說不是歷史給這些帝王們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西安的歷史太濃厚太沉重,西安的大手筆太豐富太博大,隨便列舉一個地方,其碩大巍峨的光輝幾乎都能照亮整個世界。行走在西安的巷道路旁,稍不小心,就可能會踩上一塊記載著中華文明悠遠歷史的秦磚漢瓦;西安的風景名勝也太多——兵馬俑、華清池、大雁塔、興慶宮、凌云閣、曲江池、芙蓉園、樂游原、大明宮……數(shù)不盡數(shù),書不盡書,讓我在西安的那段時間里,無論在感官上,還是在精神上,我都獲得了極大的滿足。
前幾年,賈平凹的一部《廢都》曾在全國炒得沸沸揚揚。由于自然和歷史的原因,西安在風流獨步了大約一千多年的時間之后,光艷奪目的關(guān)中帝王之都隨著大唐榮光的消褪變得愈發(fā)老態(tài)龍鐘,其具有世界主義精神氣象的蓬勃朝氣也漸漸暗淡下去了。西安人的那種傲慢與尊貴在家道沒落中也隨著時光的流逝漸漸地滋長了些許的惆悵和失落,表現(xiàn)在精神文化上,則是對久往歷史的深深依戀和現(xiàn)實中的痞化與不恭。《廢都》也好,《廢墟》也罷,西安的輝煌恐怕只有珍存在西安人的歷史記憶里了。
在即將離開西安的前幾天,我刻意登上西安的古城墻,驀然回首蒼煙落日下的長安,雖然其仍不失那種磅礴與大氣,但其富麗壯觀的景象,已遠非盛唐帝都之氣象。穿過歷史深邃的時空長廊、俯身拾起幾塊陳舊的畫像石,關(guān)中的一切無不給人以美人遲暮之感。寫到這里,我覺得有一個詩人的名字我不得不提起——他就是唐代仙才幽迷的大詩人李商隱,他在當年登上樂游原眺望唐長安盛況空前的偉大氣象時,曾給我們留下了四句平平淡淡的詩句:“向晚意不適,驅(qū)車登古原,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撫今追昔,李商隱的這幾句看似平淡的吟唱,仿佛冥冥之中對西安的氣數(shù)和盛唐帝國的萬事萬物作了某種憂傷的暗示。也許這就是人們所常說的歷史游戲和文明變更的輪回吧!
昔日那個萬商云集,世人朝拜尊養(yǎng)的經(jīng)濟文化圣地——西安,在歷史的暮色中漸漸褪卻了榮光,她留在西安人心頭的是沉甸甸的惆悵和無可奈何的喟嘆,然而隨著我國西部大開發(fā)號角的吹響,新的西安城因其便利的交通樞紐地位和悠久的歷史文化積淀,我想,再過苦干年,西安依舊會重溫先人的偉大與輝煌。